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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妃放下鞭子,勾唇一笑,“本宫当年也着实风光过一阵子,花无百日红,皇上有了新美人,贪图新鲜忘了我等这些旧人,也是人之常情,本宫看开了,何苦与羲贵妃过不去,她还未有子嗣,本宫的二皇子明年可以出宫建府了。”
言外之意,王贵妃到时候可以享清福,羲贵妃还得挣扎生子。
王贵妃失了斗志,太不符合常理。
庄嫔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娘娘所言极是,羲贵妃能不能生出孩子,且还未知,宫里没有子嗣傍身,着实难熬。”
说完还故意垂头丧气,透露自己未能有造化。
王贵妃宽慰了庄嫔几句,声称子嗣讲究缘分,不可强求。
圣驾马车宽敞豪奢,分里外二间,还备了茶水间。
傅知雪把石榴与崔嬷嬷带了出来,雪芝与红杏留在宫里继续替她捣鼓羲和宫,石榴与崔嬷嬷、孙怀恩、元宝侯在茶水间里,听候差遣。
傅知雪怕萧炫弄乱了她的骑装,不让萧炫碰,单独端坐在一侧。
萧炫笑她太过紧张,又不是接见邦国来使,无需端着姿态。
傅知雪睨了萧炫一眼,“臣妾第一次随皇上出席如此盛事,自然不能落了皇上的脸面。”
太后与皇后皆留守京城,她与王贵妃名义上平起平坐,但因她正直盛宠,自然以她为尊。
宫里人再多也就那些人,她早就不怕了,然而官员女眷贵妇何其多,皆是宅斗好手,定有不少人盯着她,等着她出错,她不紧张是假的。
萧炫失笑,拿她没辙,随后找了一本奏折翻阅。
傅知雪起初还坐得住,随着转入行宫方向,马车颠簸,她腰背酸疼,眼角余光瞄到萧炫聚精会神批阅奏折,她悄悄歪靠在案几上。
见萧炫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忙不迭解开腰封,正要丢到一旁,惹来萧炫的几声嗤笑。
傅知雪脸皮厚,干脆起身向萧炫扑过去,撒娇道:“皇上,臣妾腰酸,您帮臣妾揉一揉。”
萧炫单手把人搂住,腾出空着的右手替她按揉腰肌,“傻娇娇,没有朕的宣召,旁人可不敢随意近前。”
有了前车之鉴,此次春猎,萧炫会把傅知雪拴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的身侧,杜绝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傅知雪被他伺候得舒服,昨夜一宿未睡好,不多时在他怀里睡着了。
萧炫哭笑不得,怕她着凉,替她脱掉外衫,拿起大氅仔细遮严实,也不嫌累,就这么把人抱在怀里。
到达行宫已是傍晚,后妃及东宫众人悉数入住行宫,萧炫则骑马载着傅知雪去了大帽山山脚。
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连成一片的各式大帐,文武百官及其女眷亲属穿插在其中,攀谈闲聊,互相送零嘴吃食,好不热闹。
其中最醒目的当是一座小山高的羊毛毡帐篷。
其四周挖了沟渠灌入山泉水,中间架了座石桥,还扎了铁篱笆,更有京畿营的士兵值守巡逻。
如此劳师动众,傅知雪忽觉愧疚,转念一想,她如今成了贵妃,难得借春猎之日奢侈享受一把又如何。
总归沟渠可以填平,大帐可以收走,不会浪费。
萧炫驾马带她绕路从后山脚过去,待至近前,傅知雪这才注意到皇帐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尚小的帐篷,皇帐后面还有临时搭建的膳房。
京畿营统领朱将军远远迎上来,叩首行礼,“末将叩见皇上、羲贵妃。”
“朱将军请起。”
萧炫先跃下马,随后抱着傅知雪下来,轻拍马背,有士兵上来把马儿牵走喂食去了。
朱将军起身,不敢觑向羲贵妃,只对着萧炫汇报春猎一事。
傅知雪识趣,跟着孙怀恩先去皇帐安置。
皇帐宽敞,约莫庆阳宫一间花厅大小,分位两块,前面设成书房,屏风后是寝间。
寝具床榻颇有异域风格,床榻对面备有浴桶,浴桶排水口可通过设在地坑里的洞排出去。
热水早就有行宫的宫人备好,石榴与崔嬷嬷先伺候傅知雪沐浴熟悉,梳洗过后,石榴伺候傅知雪用晚膳,崔嬷嬷给她擦干长发。
萧炫忙到亥时末才回帐,他脱掉外衫,绕过屏风入了寝间,只见床榻上歪躺着披着霞色长裙的美人儿。
石榴与崔嬷嬷见状,识趣地告退离开,今晚崔嬷嬷当值,她守在帐篷外,石榴自行去歇息。
萧炫落座到床沿,伸手把人揽入怀,“娇娇可是等急了?”
傅知雪依偎至他怀中,闻到他衣衫上的酒味,嘟嘴道:“皇上偷吃酒去了?”
“崔爱卿回来了,越州差事办得漂亮,朕与他小酌一杯。”
萧炫懒得洗漱,单手解开衣衫扣子,抽走腰间系带,就把怀中人往塌上压。
怪不得小狐狸喜欢住大帐,还别说,她躺在圆床上确实别有风情。
一听胞兄回来了,傅知雪迫不及待想要知晓更多细节,奈何萧炫不给她开口询问机会,逮着她的唇瓣一通啃咬。
少顷,萧炫被傅知雪出其不意的一招弄懵了,要不是顾忌她的手伤,他定要好好惩罚她一番。
“小妖精!给朕如实招来,从哪里偷学来的本事?”
自年少与皇后成婚,坐拥后宫佳丽至今,萧炫未曾体验过如此销魂蚀骨滋味,年少轻狂时也曾私下翻阅过册子,但并未真的尝试过。
他宠幸过的女人,即便昔日脾气再盛气凌人的王贵妃,也不曾如此放浪过。
傅知雪趴在床侧饮了一杯冷茶,花香压过了那一丝丝腥味。
“皇上您可别冤枉臣妾,这都是书艺局管理松散,竟然把春宫图藏在了书架上,臣妾也只是偶然窥之。”
她黏糊糊地贴向萧炫,歪靠在他怀里,“皇上适才明明很欢喜——”
调侃的话还未说完,萧炫别低头堵住傅知雪的小嘴,狠狠咬了一口。
傅知雪呼痛,双手拍打他,嗔怒道:“皇上属狗的么?瞧瞧臣妾全身上下,可有一处是好的?”
雪肤间遍布点点嫣红,如绽开的梅花。
萧炫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折腾,“手伤还未痊愈,也敢胡闹,欠收拾。”
傅知雪也只是做做样子,打了他,她手也疼,况且他乃九五之尊,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皇上快和臣妾说说王延昌和卢庆松等人是如何发落的。”
萧炫无语凝噎,怪不得她适才如此主动,原来是想令他尽快缴械投降,好满足她的好奇心。
他哂笑,拿她没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细细向她道来。
“王延昌伪造朝廷征税文书,卖官鬻爵,知法犯法,判了秋后问斩,卢庆松干尽强抢民女之事,罚没卢家家财,因其还牵扯出其他要案,暂时收押至刑部大牢。”
傅知雪心神一动,其他要案,什么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