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六百五十七章 末日终焉(二合一,求订阅!!!)
细看就能发现,这只丑陋的生物其实是一截骨骼,这东西就是“圣骸”。
但和之前“圣骸”的模样完全不同,现在的“圣骸”看起来已经不是一团腐烂的肉质了,它已经和路明非的身子完全融为了一体,那些冗长尖厉的骨刺完美的贴合在路明非的肋骨上,控制着这整具身躯的行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介乎于蝎子与竹节虫之间的生物中部是色彩通红的,那里凸出一个鼓包般的形状,巨大的鼓包还随着路明非身体的呼吸一张一缩的……鼓包的红色部分是路明非身体里鲜血最精粹的部分,准确来说是上杉越血液中“皇”的力量,随着路明非的呼吸,血液本该从他的心脏沿着血管迸发到全身,但“圣骸”却中途把这些饱含力量的鲜血给拦截了下来。
“圣骸”贪婪地吮吸着血液中的精华与能量,然后再把透红发黑的血液排遣到路明非的全身上下,这种透着黑意的血液中蕴含致命的毒性……就像是“圣骸”夺取了一个人生命的精粹,然后又把它被囚圈、禁锢了几千年的怨恨都发泄给被附身的对象,这是在地狱深处集结的怨念,其中凝结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这就是“圣骸”为什么不能直接附身在混血种身上的原因,不仅仅是凡人的意志无法抵抗“神”的意志的侵略,更因为混血种的身体只是白色皇帝用来孵化的一个“茧”……结茧之前也许被附身的对象还能维持原本的长相、身材和外貌,但是谁也不知道最终从“茧”里钻出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东西。
也许是一条真正的龙!
这就是“圣骸”所谓的毒性,它会将被寄生者富含力量的血液吞噬干净,全部化作它复活的养分,留在被寄生者身体里的只有充斥着死亡毒素的坏血……这也正是“神”最恶毒的诅咒,她赐下珍贵的血统与伟大的力量给她的后裔,在延传了几千年后的,她又会挑选她所有后代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作为她复活的容器和载体,一如《古事记》中,母神伊邪那美的丈夫父神伊邪那岐,还有伊邪那美的儿子须佐之男,一个在拯救妻子、一个在斩杀母亲后,最终都变成了被伊邪那岐寄生的傀儡,新生的恶鬼!
“何等伟大的生命啊!何等伟大的生命啊!”赫尔佐格声音发颤,泪流满面地说,“死亡也无法真正终结你的生命,就连黑色的皇帝都已经死去了,可你却能在历经几千年的风霜后仍保持不朽,人类社会那些贫瘠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没有任何的语言能表述出我心中的感动!”
“‘神’啊……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终焉!”确认了路明非身上的变化后,赫尔佐格激动得无以复加,他缓缓地后退几步,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托举上天,就像是中世纪的信教徒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至高无上的神明。
“黄泉之路在这一天贯通,从此,地狱与尘世的壁垒将被攻破,撒旦降临人间!”赫尔佐格泪眼婆娑地仰望天空,“第三帝国的同胞们,苏维埃征服的领袖们,邦达列夫少校……还有‘黄昏教条’地愚者们,你们看到了么,你们看到了么?这伟大的一日,终将降临!”
随着赫尔佐格疯癫般的互换,在他的前方,更加恐怖的变化发生在路明非的身上。
白色的丝线丛路明非的口鼻中冒出,细密的线条彼此纠缠着从他的七窍中喷涌,就和猛鬼众在红井的井底捕获到被“圣骸”附身的八岐大蛇时的场景一模一样,那些丝线从路明非身上的各个孔窍、甚至从他全身上下的毛孔中生长蔓延,往四面八方眼神,和爬满红井的白色丝线无声的接合在了一起。
他就像是一个融入天地的人偶,身上长满了银白色的茧丝,这个巨大的茧蛹将路明非和周围的环境渐渐包裹在一起,这是新的生机在焕发,同时也是地狱的门扉被推开……越来越大面积的山体被雪白的丝线所覆盖,源自最原始的白王的基因正在透过路明非的身体侵蚀整个红井,甚至是整个多摩川地区。
赫尔佐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角无声的流淌着泪,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他的表情,就会发现这个老人绝不是激动、兴奋或是感动……而是疯狂!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会因为这样疯狂的景象而哭泣……那他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
日本的天空黑得像是永夜,滚滚的雷云遮蔽苍穹,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城市里的依稀灯火根本就没办法照亮这个晦暗的世界。
忽然,日本的东部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一路往西,整个国家都陷入猛烈的地震波中,建筑在倾斜摇晃,高架桥的梁柱上出现黑色的裂痕,湖水颠簸激荡……日本常发地震,因为它仅仅是个岛国,并且地理位置处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中心,常年受到欧亚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的撞击,地质结构比较薄的同时,地质活动也很频繁所以日本人早就对地震见怪不怪了。
但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惊动了所有人,不仅仅是因为震动的幅度不下于65级,更是因为今天日本的气候实在太怪异了,先是暴雨彻夜倾盆而落,好几个城市已经被淹了,然后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海啸摧毁了半个东京,紧接着喷发的富士山吞没了周围的城镇与村庄,现在好不容易以为所有的灾难都已经过去,现在地震又忽然席卷而来……这场灾难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真的是神明在朝着人间降下愤怒么?
人们还没从这场猛烈的地震中回过神来,一条信息忽然弹到日本境内所有人的手机中。
“这场地震的强度在67级以上,覆盖日本全境,预计震动会持续十分钟以上,震源暂时未知,请所有市民移动到空旷的位置,以防意外的发生——东京气象局。”
这本该是条预警信息,却在地震了一段时间后才发布,但这条信息也不是完全没用,心细的人已经读出了其中的耐人寻味……首先,这场地震是未被预测的,结合震源未知这句话,就说明这不是一场常规性的地震,就连地震监测局最先进的技术也无法预知这场地震甚至探测这场地震的震源,其次,覆盖日本全境,再结合暴雨、海啸和火山喷发这些灾害的情况来看,这场震动绝不是单一的地震灾难这么简单,最后,发布这条警示信息的人不是日本政府也不是各地的警视厅,而是东京气象局,这说明日本正处于一场巨大的混乱中,管辖制度和各方警力几乎已经陷入瘫痪。
“日本这国家看着挺光鲜亮丽的,怎么赈灾救灾制度这么落后?这地震都快结束了才发这么一条不痛不痒的预警,这不马后炮么?还没有人来协助咱们避难,这效率比咱们国家落后太多了!”中年妇人喋喋不休地抱怨,“回头我非要去他们的旅游局投诉!”
“老婆你误会旅游局了,这事儿可不归他们管!”一旁中年男人忙宽慰妇人,“不过日本人的办事效率确实太低了,这事儿过后我们得向他们市里的领导好好反馈反馈!”
男人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从他脸上忧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并不是向领导反馈就能解决的问题,世界上相必没有哪个国家在一天之内频发这么多场灾难,他们这些外来的旅客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国家都是未知数。
这对中年夫妇就是路明非的叔叔和婶婶,他们一家现在正在日本的成田机场,他们买了今天的票飞离日本。
原本由于恶劣的气候和海啸的原因,机场已经被封禁了,但这也惹来游客们的怨声载道,不仅仅是买了今天的机票离开日本的游客们旅行计划被打断了,其他的游客们也不想待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海啸淹没的国家,其中想要离开东京的日本人也不在少数。
机场的工作人员和飞机的乘务人员们苦口婆心地向游客们解释,不允许起飞是机场官方和东京警视厅共同商议达成的决定,这也是为了游客们的生命安全考虑,不然在这样极端恶劣的气候下冒险起飞,那才是对乘务人员和游客们的生命不负责。
但这番解释没有任何的游客买账,因为在他们看来,留在这种环境下的东京更无法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不论是去中国韩国还是美国都好,至少乘飞机飞走总不会被海啸吞没,也不会被大楼压死。
离奇的是,没多久后,成田机场的航班真允许起飞了,不仅仅是成田机场,日本全境的机场都在同一时间开放了,不论是日本的本国人还是境外的游客,只要有票的就能登上飞机立马飞走……所有机场的工作人员都懵逼了,因为现在的天气依旧恶劣,完全达不到适飞条件,他们尝试联系了东京警视厅、知事热线和首相府,但都没有得到回应,可他们只能匆忙的赶到工作岗位上,一边计算航班一边疏导人群,同时在心里暗骂,不论是谁做出开放航班这个决定,这个家伙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他们猜对了,开放航班的正是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的人,这些家伙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神经病……因为装备部觉得允许飞机起飞,最多被雷电劈下来那么几架,但好几千万人堵在东京这座城市里只会造成更大的风险和伤亡,按照利益最大化的思维来考虑,开放航班的确是当下更优的选项。
一批一批的游客登上飞机,已经有三架飞机成功从成田机场起飞了,婶婶一家被裹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按照机票来登上飞机的顺序,下一班飞机就轮到他们了,当然陈处长一家三口也和他们在一起,六个人的机票都是婶婶一起买的。
正当婶婶他们觉得终于要离开这座城市,结束这场该死的旅行,即将逃之夭夭的前一刻,一则噩耗通过机场的广播传来。
“诸位游客,实在抱歉,因为刚才地震的缘故,成田机场各条的飞机跑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开裂,因此航班必须暂停起飞。”广播将机场负责人的声音传遍整个成田机场,“这属于不可抗力因素,机场方面会尽快修整好跑道,恳请诸位地理解,也恳请所有游客稍安勿躁。”
这段话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播放了出来,顿时机场乱作一团,像炸开了锅……虽然机场负责人在竭力安抚所有人的情绪,但谁又能够接受呢?明明逃生的通道就在眼前,却又被断送,在求生的欲望前,人人都化身为失去理智的野兽。
婶婶一家更是犹如晴天霹雳,因为下一趟航班就是他们,五分钟之后他们就能登上回到中国的飞机,几个小时以后就能回到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到时候不会有彻夜不停的狂风暴雨,不会有要人命的海啸和吓死人的火山喷发,也不会有该死的地震,他们可以洗个热水澡窝在被窝里喝着热牛奶,这场惊险的日本之旅也会成为他们日后生活中的奇妙谈资。
但眼下还有没有以后都是未知数,照这种情况来看,他们离不开日本的可能性更大。
叔叔从衬衫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烟。
婶婶手里攥着机票,呆滞地喃喃着这该死的地震,这该死的机场,这该死的东京。
路鸣泽还在拨弄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没有信号,可他迫切地想和班上的同学炫耀一下他在日本的惊险遭遇。
佳佳缩在陈处长和陈夫人的怀里放声大哭,陈处长和陈夫人也是一脸愁容。
游客中甚至有人动手推搡开阻拦他们的机场人员,他们不顾一切的奔向飞机,就像大海中央快要溺死的人拼命想抓住一艘停泊的轮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