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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时候沈书肯定是喜欢的, 谁能拒绝心头上的女人跟自己撒娇呢,可满身酒臭还不知道推拒劝酒的白珠, 更加让他怒火。
“没喝多走路晃的跟鸭子似的。”看见了停靠在宫门口的马车, 沈书懒得和她计较, 只想赶紧把人带回家好好休息。
双瑞先跑去了马车处,把脚踏落了下来让主子们好上马车,等着扶人上去。
喝迷糊的白珠总是会做出些大胆的事情, 完全不顾及旁边还那么多一同出来的官员, 一把抱起了沈书大步的上马车, 嘴里头还嘀咕着, “抱着郎君回家睡觉咯。”
入了马车白珠脑袋一歪, 靠在郎君的肩膀上就睡着了, 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沈书无奈的搂住她防止路上摇晃给人磕碰着,不服气的扯了扯白珠的面颊软肉,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
宿醉的感觉很糟糕, 耀眼的阳光穿过纱制的床帘照射进来,白珠不适的眯起眼睛, 抬着胳膊遮挡住扰人清梦的东西。
光是消失了,却并非白珠胳膊的功劳,脸颊被捏了又捏,弄的白珠极其不耐烦的挥手打开。
“再不起来,学院可是要迟到了。”沈书的声音在耳边慢悠悠响起,尾调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白珠一激灵,瞬间清醒了,鲤鱼打挺的翻了起来,又是一阵头晕跪在了床上,脑袋抵着枕头缓神还不忘问,“我怎么睡那么久。”
“那得问问你昨晚喝了什么?”沈书坐在了床边顺着女人的后背。
上马车后记忆就消失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一点也记不起来,疑惑的看向男人,满眼的求知欲。
“你喝多上马车就睡着了,直到回家还没醒,只好请来母亲给你扛回院子来。”说到这里沈书不自觉勾起唇角,画面还历历在目。
沈穆南把喝多了的儿媳妇扛在肩头,惹得路上的佣人纷纷驻足围观,偷笑着她们两。
不给涨点记性下次还会不知分寸的喝那么多。
来不及多想丢了多少脸面,白珠爬迅速的穿戴好衣裳,目光瞥见了桌子上备好还冒着热气的早点,心头一动。
一手扯着腰带系上,一手揽过男人脖子在面颊上亲了一口,脚后跟仿佛有火燎一样,“我先走了。”
“等等,把包子拿路上吃。”沈书拉住了她,连忙塞了几个给她。
手里拿着,嘴里塞着,白珠讲话含糊不清的,干脆摆摆手撒腿就跑。
双瑞端着盆路过,疑惑的目送风风火火的白娘子出院子,无奈的走到主子身边,“白娘子怕是没净面就出去了。”
“随她去吧。”沈书弯了弯眼睛,抬头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花和泥土混合的香气,“夏天快要来了。”
赶到学院的时候已经在井然有序的上课了,白珠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才推开办公室的门。
“你是?”白珠还没来得及用帕子擦干净手,呆愣的看着办公室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
年龄看起来不大,身上穿着的衣裳被水洗的泛白,拘谨的坐在椅子上。
看见进来的白珠后慌张的站了起来,搓着袖子憋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猛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那什么。”白珠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万一被多事的人看见指不定要怎么造出谣言。
犹豫着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白大人你终于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
任奇的出现就是一道光,那位男子也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走过去轻轻拽住了任奇的袖子。
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任奇憨憨一笑,介绍说,“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从老家接过来的郎君,叫千恩。”
听到这里白珠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混入学院内就好。
“听任奇说是大雨妨碍了路程。”白珠坐下翻看早上递过来需要处理的事务,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对的。”千恩小小一只的躲在任奇的身后,活脱脱是长身体的时候没吃好才会发育不良,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怯意,“很快太阳就出来了,路上的泥泞也好走了。”
“白大人我这次带着千恩过来是想要请你一件事情的。”任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千恩不愿意在家里头呆着,想跟着我来学院一起做事情。”
白珠点点头,上下打量瘦弱的千恩,突然笑道,“这是浓情蜜意离不开妻主。”
“才不是。”千恩似乎察觉到口中的白大人并非是个严肃一丝不苟的人,胆子稍微大了一些,说话却是不自觉红了面孔。
“这里是男德学院,我想在这里干活。”
不论是什么原因,看在任奇的面子上也是要答应的,更何况学院本就缺人手,有人愿意过来白珠还乐的不用去找了。
“千恩是村里头做饭一顶一的,可以给他安排去食堂后厨。”任奇连忙补充说道。
白珠倒是没看出来瘦小的男人是会做饭的,那细胳膊细腿的不知道能不能颠起铁锅来,不过既然任奇说可以,那就去试试,反正后厨有人看着。
“这些事情你比我熟悉,你自个去安排吧。”
任奇当即就带着千恩去熟悉学院,两人矜持的没拉着手,并肩走在小道上。
没来过城里的千恩对什么都格外的好奇,特别是从任奇口中听说了男德学院,给男子容身学习东西的地方,让他更加的好奇了。
“在这里能学到什么东西啊?”
千恩在花园的假山流水前停下,不可思议的瞧着假山上流下的水,池子里欢快游动的鲤鱼也让他新奇。
“基础的文化课程外,还有其他能糊口的手艺活。”任奇瞧他一脸的羡慕,心不自觉柔软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食堂不忙的时候,你可以去旁听,他们都很乐意教你的。”
千恩的年纪如外表看起来一样,并不大也没到适婚的年龄,完全是家里头孩子太多了,加上又要供给上头两个姐姐上学,才把他推出来嫁了,好换取彩礼钱。
这些媒人都没说,是千恩过门后才哭着和任奇讲述的,还请求她不要让自己离开,不然回去后就要挨打。
任奇并非是铁石心肠之人,况且互看的时候确实对千恩是有好感的。
执意把人从那村里头带出来,是害怕在她离开后那家子人还要来欺负千恩,路途遥远,叫喊不灵的,远在京城的任奇恐怕是连知道都是晚上好几天。
思来想去两人在京生活虽紧巴一些,但好过时常念想着担惊受怕,况且白大人同意了千恩在学院内干活,吃饭的事情就解决了。
男德学院像是一个大型的庇护所,保护着暂时困境,无法立足的人们,有一个落脚栖息之地。
事实证明白珠的决定是正确的,千恩在厨艺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加上食堂每日食材的新鲜多样,使得千恩一手好厨艺有了发挥的空间。
再次证明不能以貌取人,千恩那细胳膊当真能轻松的提起铁锅来,身高不够就踩着小凳子,站的也是稳稳当当。
他出现后极大程度的改善了食堂的伙食,且逐渐熟悉京城后还敢带着人去酒楼偷师,把每个酒楼的拿手菜的菜谱分析了出来,回来做给学生们吃。
有时候白珠也能在教室的后排看见千恩的身影,小小一个盘着腿坐着,眼睛睁大大的看着深奥的书本,只可惜没一会就点脑袋打瞌睡了。
科举放榜的日子格外热闹,在院子里都能感觉到百姓看热闹的热情。
难得休息一天,白珠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切好的瓜果,惬意的不得了。
沈书转动轮椅而来,刺眼的阳光不舒服的眯起眼睛,自然的拿起折扇挡在女人的头顶上,“你不好奇今年状元娘是谁?”
“不好奇。”白珠一副天塌下来都无关她的态度,捏了块瓜放进了嘴里,舒服的翘着二郎腿。
“沈青月可是看你的书的,难道也不好奇她能获得什么样的成绩。”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沈书干脆靠在了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