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40-50
日斯坦莱年纪并不比日达木子大上几岁,但光看容貌却显得沧桑不少,眼中是隐藏不住的疲惫,勉强的笑道,“国主送你离开时,有没有给你东西?”
日达木子沉思片刻,“没有,母亲什么都没有给我,只让我在金凤好好玩耍。”哪想着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连带着家也没了。
“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是有的。”日斯坦莱抓住他的手臂,修剪圆润的指甲微微陷入皮肉。
吃疼的日达木子用力抽回胳膊,依旧是摇头,“我记得很清楚,母皇什么都没有给我,表哥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清楚些。”
云里雾里的日达木子着急了,亡国那么多年心都死了,再传回有关于故国的事,迫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日斯坦莱总是不愿意说清楚。
见日达木子的迷茫不像是作假,日斯坦莱深呼吸几个来回,“你得保证,我告诉你后,你不能去告诉别人。”
“我答应你。”日达木子毫不犹豫,“你快些说吧。”
“北羌地界内有天赐神山,你听国主说过吗?”日斯坦莱眼睛死死的盯着日达木子,不愿意错过他的一个表情。
日达木子,“母皇跟其他大臣谈话时,我无意间听见过她们提起。”
日斯坦莱松了口气,“你还听见了什么,快想想。蒙古王答应了我,要是找到神山,她就帮助我们恢复北羌国。”
“什么?”日达木子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的望向日斯坦莱,“你怎么能信她的话,北羌的地界现如今在西凉手里,跟蒙古国根本不接壤,她怎么会帮助我们,她就是想要你口中的神山。”
“她就算是要神山,也要先打败驻守在北羌的西凉兵马,你难道不想报仇吗?”日斯坦莱情绪激动的脖颈青筋暴起,“你难道不知道西凉在北羌地界的所作所为!”
“她们杀了你的兄弟姐妹!杀了所有朝臣!杀了你的父亲和母皇!杀了北羌无辜的百姓!难道忘记了吗?”
不愿意回忆的记忆被强制唤醒,仿佛那场燃烧至天际的大火就在眼前,滚滚浓烟直冲天际,百姓的哀嚎遍野,尸首异处。
断了线的泪珠颗颗滚落,日达木子猛地推开牵制住他的日斯坦莱,瞪大眼睛愤恨道,“我没有忘记,我心里一直记得,但蒙古王不能相信!你为什么会相信她呢?”
“她是我的妻主,只有她愿意帮我们。”日斯坦莱。
日达木子焦急的在原地踱步,本能的排斥那位来自草原的蒙古王,却又找不到能堵住日斯坦莱的人,忽然视线停留在一个小挂钟上,那是江安卿送给她的玩意。
“我们可以去寻找凤主的帮助,那时候她出兵去帮助了北羌,我们去求她一定可以的。”日达木子像是找到希望,越想越觉得可以。
“她要帮你早就帮了,偌大的金凤如何保不下小小北羌,从一开始你口中的凤主就没想过救北羌,你还没看出来吗?”日斯坦莱跌坐回凳子上,“天底下的帝王冷漠多疑,唯利是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他喃喃,“最起码我是蒙古王的侧君,我和她之间是有关系的。”
日达木子沉默,到底是没反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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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香秋菊发现了个怪事, 不论昨夜值班的是谁,一早上过来准能看见是景一在伺候凤主洗漱穿衣。
不问还好,一问脸红扑扑的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瞧地人摸不着头脑。
最令她们疑惑得是早膳多了一道茶叶蛋, 打算的鸡蛋外壳泡在黑乎乎的料汁里, 闻着还挺香的。
每当江安卿用早膳时,景一便尽职尽责的站在旁边剥鸡蛋,剥得只剩手指捏着的壳时,利索的一挤, 落在了盘子里,呈给了江安卿。
秋菊冬香二人进距离的看到了凤主如何吃掉一个鸡蛋,不约而同的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吃惊。
她们的视线自然逃不过江安卿的眼睛, 冷飕飕的瞥了眼, “难不成你们也想吃?”
再好吃的鸡蛋冬香秋菊都不愿意沾染一口,连忙摆手跟已经吃到嘴里似的, “不了, 臣就是鸡蛋吃太多了,补的太过了。”
景一歪了下脑袋,“两位姑姑要吃的话, 锅里头还有。”
没等冬香秋菊拒绝, 江安卿冷哼一声, “不给她们吃。”
也不清楚景一想到了什么, 抿了抿唇低下头遮掩住脸上的羞涩,“嗯”了声。
这下再看不出什么就白活那么久了, 秋菊冬香对视了一眼, 决定找个机会私底下问问凤主, 要是真如猜测的那样, 最起码让她们心里有个底。
·
景一比从前在凤主跟前伺候的时间更长,凤主似乎很享受人在自个眼皮子底下晃悠,再时不时指挥景一倒个茶、捏个肩。
左等右等,终于在一天下午等到了景一离开,纠察处有抉择需要他去做,是保宁亲自请景一过去的。
景一走时念念不舍,频频回望,但任务在身,凤主相信他才交付的纠察处,景一不得不从温柔乡抽身,走路的速度比平日里快了许多。
两位姑姑找准了机会一溜烟地进了屋内,往江安卿半躺着的罗汉榻前一杵,渴求的两双眼睛盯着她瞧,疑惑就差写在脑门上了。
江安卿长叹一口气,稍微坐直了身子,“孤确确实实收了景一。”
细细品味,不难发现掩藏在无奈之下的喜悦。
不过冬香秋菊被消息砸的头晕眼花,简直比当初知道长公主养私兵还难以让她们接受,凤主竟然同景一在一起了,一个太监!
江安卿打眼看过去就大概猜到了她们心中在担忧着什么,“你们也不必想的太多,孤心里头有数。”
无外乎是景一身份尴尬,且他现掌管纠察处,本就是个权利不小的机构,再同凤主之间多了层关系,恐怕日后景一有不臣之心会伤到根本。
既然江安卿如此说,冬香秋菊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算起来是凤主的私事,不愿意在这上面跟江安卿起分歧。
·
一出仁寿宫景一跟变了个人似的,冷绷着脸一言不发的朝宫外走,跟在后头的保宁小跑着才能跟上步伐。
“阿爷,阿爷。”保宁喊了两声,看得出来景一的心情很糟糕,“谁惹得您生气啦?”
景一瞥了他一眼,“若咱家去了,不是重要的事,你就等着挨罚吧。”
“儿子怎么会因为小事就请您过去呢。”保宁苦哈哈一张脸。
景公公不像宫里其他大太监那样需要手底下的人孝敬,需要当牛做马的奉承,唯一一点是不能在他面前说凤主的不好。
还记得有个小太监想入景一门下,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竟然扬言凤主不识人,大材小用了景一,当天晚上那太监就从宫里头消失了。
另外就是景一在宫里伺候凤主时,能不过去打扰你不过去打扰,不然这位爷被喊出来脸色能臭一整天。
保宁道,“是西凉境内的探子来报,儿子觉得事情重要,需要您亲自去一趟。”
接触纠察处后景一清楚的知道西凉对金凤打的什么主意,若不是忌惮坐镇的江安卿,怕是早集结兵马打了过来,也是让江安卿不得不在意的存在。
江安卿在意,景一自然也在意。宫门外停着两匹马,景一利索的翻身上马,不等保宁,快马加鞭朝着纠察处而去。
吃了一嘴马蹄灰的保宁任命的爬上马,急急忙忙地追赶上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