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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琰脸上的表情极其自然,但是陈月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其实, 怀疑这种情绪一旦产生, 无论对方看起来再怎么合理,都会觉得对方是在装。
“咱们进去谈谈吧?杵在门口不合适,毕竟这天气挺热, 万一让别人知道你老婆的丑事也不好, 对不对?”两个大汉说着就要朝里面走。
端琰顿时蹙眉, 陈月洲不由地扫了眼端琰。
换做以往, 端琰会二话不说掏出警官证让这两个混混滚蛋,然而,今非昔比, 停职状态的他被暂时脱了身上的警服,就是个普通男青年, 并没有什么特权。
“就在这里谈。”端琰捞起玄关柜上的烟盒, 点了支烟抽上,拦住二人的去路, “有什么事门口解决,还有, 放开她。”
大汉扫了眼端琰, 见他丝毫没有让行的意思,也不为难,但也不放陈月洲,而是笑了笑逼近端琰道:“朋友,我呢, 也没有和你抬杠的意思,就是这姑娘的弟弟欠了我们的钱,她弟弟呢,进去了,现在这钱没人还,这个钱总得有个人买单你说对不对?”
大汉低头看了眼陈月洲:“我们问过的,说这个陈悦豪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你给的,等他出来了,你们两个怎么解决问题是你们的事,但是我们的钱,你现在得先一还。”
“我都说了,我没钱,给你们的那两万已经是全部,我没有替陈悦豪还钱的义务。”陈月洲冷冷道,“你们要是想让他还钱,完全可以起诉。”
“起诉能把钱还完吗?”大汉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起诉只能要回来本金,那我们这些放贷的都去做活雷锋算了,还吃什么饭?”
“你们能不能吃得起饭管我什么事?”陈月洲俨然一副不怕死的表情,“既然高额的利息不受法律保护,谁欠的就请问谁要,刚才给你们的两万元已经是全部,我没钱。”
端琰听到陈月洲的发言,神色顿时变得深沉。
她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放高利贷的基本都有后台,而收高利贷的都是高利贷公司的狗,一般人都是敬而远之,就算不得已招惹,也不会如此挑衅般地发言。
——她在试图激怒这些放高利贷的。
为什么?
理由是什么?
她能从中获得到什么?
“你没钱,可是你男人没钱吗?”陈月洲的话显然激怒了身后的男人,大汉压着怒意瞪着端琰,“这个地段虽然在北川算不上特别好的地段,但房价基本也是七八万一平起步的,九九庄园还是大地产,这么个房子,就算按揭首付也得好几百万起步吧?我……”
“他也没钱。”陈月洲直接打断了大汉的发言,“穷人分期买了个房子不代表就有钱了,为了买这套房子他一家三口祖辈三代花光了所有积蓄才凑了个首付,每个月要还的钱我们已经扛不住了,我们现在也是穷人,谁欠的钱问谁要去,别来找我们的事。”
听到陈月洲这番话,大汉顿时有些按捺不住烦躁了:“我告诉你小姑娘,你最好说话注意点,光脚不怕穿鞋的明白什么道理吗?”
说着看向端琰:“你们要是想安安稳稳地生活着,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就最好把钱拿出来,一拍两散,我们也不招惹你们。如果不还钱,你得知道,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感受到什么叫颜面尽失。”
“那就让我们颜面尽失看看啊?”陈月洲挣扎了两下,见无法挣脱,索性将手肘微曲,用尽全力撞击在大汉的大兄弟处。
夏天穿着单薄,大汉毫无防备被撞了个钻心痛,一时气恼,本能地抓住陈月洲的脖子,直接将他丢了出去。
有了连续被端琰丢出去的经验,陈月洲落地的时候滚了滚,减缓了摔伤带来的疼痛,但与此同时他惨叫一声,装出一副痛得无法呼吸的表情。
听到陈月洲惨叫的那一瞬间,原本在思考陈月洲行为目的的端琰下意识一个箭步上前,握掌成拳,一拳砸翻了将陈月洲丢出去的那个壮汉。
另一个壮汉一见,慌张扑过来袭击端琰,只见端琰身子微躬,一个侧转一拳锤在了对方的后颈上,壮汉顿时猛咳一声,与此同时端琰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背转直接将壮汉从楼梯间口摔了下去。
随着“咚”的一声落地,另一个壮汉从地上爬了起来,锁住端琰的脖子。
但由于端琰偏高,锁颈对于壮汉来说难度和消耗略多,端琰瞬间微蹲的同时肘部用力且准确地击打在对方腹部,在壮汉喘气的一瞬间,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让其在关节难以活动的瞬间另一只手握拳锤在对方的脸上。
壮汉被两次猛烈攻击后本能地松开了对端琰的桎梏,就在他放手的一瞬间,端琰一个转身一记鞭腿踢在了壮汉的脑袋上,与此同时扣住对方的手腕直接让对方摔了出去。
两个壮汉被打得眼花,再加上从楼梯上滚下去摔得不轻,墙上和地板上已经多了好几道血迹。
看着楼梯间摔得连连叫惨的男人,端琰这才掏出手机,拨打物业保安,深呼吸了几声平静道:“d栋,打架斗殴,没错,报警。”
躺在角落里装死的陈月洲:“……”
妈的……
这水平……
看来训练自己的时
候,端琰还真的是放了大水了……
不然,自己可能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再也不想谈什么和端琰solo的事情了……
还是老老实实学习基本功吧自己……
挂了电话,端琰扫了眼楼梯间被摔得头晕眼花的壮汉,又扫了眼角落里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的陈月洲,默默地走了过去,蹲下看着他:“还要装多久?”
陈月洲一怔,见自己的演技已经被识破,只能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无赖般地道:“我是真的被摔疼了。”
说着他抹起袖子,露出血迹斑斑的手腕:“你看,我手腕也受伤了,明天青肿肯定会更严重,我刚才尖叫只是替明天提前叫一下。”
端琰一见,伸手捉住陈月洲的手腕,低声道:“你为了什么?”
“……”陈月洲沉默。
这时物业的安保员已经急匆匆上了楼,见到地上的大汉愣了几秒,又冲上来看向端琰:“先生你有受伤吗?”
之后视线落在了陈月洲身上:“这位很严重吗?我们叫了警察,马上就会叫救护车来,请稍等一下。”
……
半个小时后,陈月洲被救护车送到附近的九九综合医院好一番检查,在确定真的只是擦伤后并打了破伤风后,在大厅里休息。
而那两个壮汉,受了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擦伤,其中一个因为从楼梯上摔下去发生了骨折,目前还在打石膏。
接到报警的附近公安局民警前来调查,好巧不巧是端琰之前活动月工作过的区公安局。
一见到端琰,一个小警察露出了惊悚的表情:“端哥,好久不见,怎么难得一见就是为了这事啊?你还打的人啊?你……”
等小警察靠近了些,才发现端琰身边坐了个一脸委屈还包扎着胳膊的小姑娘,顿时心中了然:哦,英雄救美,难怪呢。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走到陈月洲旁边坐下:“到底是谁欠的高利贷?”
陈月洲:“我弟弟。”
“那你弟弟人呢?高利贷怎么找你这里来了?”
“我弟弟坐牢了。”
“呃……”小警察想了想,“那你弟弟有父母啊?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