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无可奈何
这个发现可让人吓了一跳，有好事的就告诉了本来在种地的钱玉芳，一听这个消息，钱玉芳就甩开了锄头，“孙家的，你别吓唬我。”
这个好事者就是孙荣华。孙荣华一路小跑，额头上还有汗水，听到了钱玉芳的话，直接说道，“有什么好骗的，一把大铜锁把整个院子都给锁了。”
“妈，我们去看看。”柳红霞赶紧说道。
甩开了锄头，钱玉芳、柳红霞就跟着孙荣华跑出了田地里，到了周家大院门口，果然见到了一把大铜锁，院子里的东西都清空的七七八八。
钱玉芳和柳红霞两人面面相觑，钱玉芳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看着柳红霞的目光里就有些阴沉。当时是柳红霞的提议，才让就这样继续，现在柳素素人跑了，钱玉芳头一个想着的就是，这事得怨柳红霞。
“婶，你知道这是咋回事不？”孙荣华问道。
看到周家的那把大铜锁，孙荣华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这算是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私奔两个字。
柳红霞心里头正烦，听着孙荣华的话，直接说道，“你这不废话吗？！我们要是知道怎么会事，还会大热天的，跟着你跑到这里来？”对着孙荣华吼完之后，就对着母亲说道，“妈，我们去找村长。”柳红霞说道，“没介绍信可不行。姐肯定在村长那里开的介绍信。”
这年头，外出都要揣着介绍信，没有村里的红章，除非像是张德强那样的二流子，可以爬火车，其他人没有介绍信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对，去村长家！”钱玉芳想也不想就往村长的方向赶过去。
孙荣华被柳红霞那样一说，心里头要多不畅快就有多不畅快，想着柳家人个顶个的讨厌。但想要知道柳素素和周正泽去了哪儿，还是得跟着他们去村长家里才会知道。
村长看到钱玉芳还有孙荣华三人，抽着旱烟，敲了敲杆子，慢条斯理说道，“搬到县城里了。”
孙荣华松了一口气，不是私奔到别的地方就好，只是心里头还是有点别扭，怎么就去了县城？
村长不等着钱玉芳开口，就摆了摆手说道，“高考恢复了，晚点要到县一中上学，住到县里比村里要方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张德强了，村长想到那天张德强放狠话，心里头总是有点疙瘩，生怕在自己村里就出了事，现在搬到外面也好，而且还是政府大院里，也不用担心张德强闹出什么事来了。
这本来就在严打，政府的眼皮子下面，张德强还敢动什么歪脑筋？
钱玉芳可不依了，她就只认一个理，凭什么给柳素素开介绍信，还不知会他们一声，“村长，你给周正泽开介绍信没什么，给我们家素素开介绍信，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都在周家户口本上，可不算你们柳家人了。”人老成精，村长也猜得到柳家人的用意。
柳素素才多大，和周志浩又没有正儿八经结婚，走出村里也好。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又不是多大的事。
“村长，你这话说的可得凭良心，户口是到了周家上，他们可没领证。”钱玉芳嚷嚷着，声音高昂。
孙荣华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柳素素和周志浩居然没有领证，那岂不是柳素素没有结婚？想着柳素素的模样，又和周正泽在一起，孙荣华的心火急火燎的，恨不得拉着钱玉芳问个清清楚楚。
怎么能没领证？怎么能没领证？
低低地絮絮叨叨的话到了柳红霞的耳里，她瞥了一眼孙荣华，不知道孙荣华念到这个干什么。对着村长说道，“村长，我姐他们现在住哪儿。”
孙荣华也抬起头，看着村长。
“对，死丫头住哪儿！”钱玉芳说道，“介绍信的事也就算了，不告诉我住哪儿，这事就说不过去了吧。”
“县一中旁边的北边街上的第一个家属院里。”
“死丫头，看我打不死她。”钱玉芳也不和村长这里多纠缠，就准备到县城里算账去。
“那儿什么地界，你就跑过去？”村长不等着钱玉芳转身，就说道，“那可是政府机关的家属院。”
钱玉芳一愣，柳红霞想到了这事，她去过县城里找赵和平，两人在学校旁边散步，她还真记得学校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家属院，门口有保卫，院子里偶尔还有小汽车开进去。
“周家小子要参加高考，柳素素也要在县一中念书，”村长说道，“他们人就在那儿读书，你可别没轻没重就跑过去，里头可都是机关单位的家属。”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臭丫头读什么书？”钱玉芳也是知道轻重的，可没胆子在政府机关大院里闹。
“她当时成绩不错。”村长还记得柳素素的成绩很好，那孩子辍学的时候，他记得清清楚楚也是因为，那孩子当时辍学的时候，老师都跑到村里来劝柳家人多考虑一下，让孩子继续念书，说柳素素是天生的读书苗子。
柳素素当时辍学的时候，还是如火如荼的大运动，提倡的是“不学abc，照样干革命。”，就算是上学，也割麦、插秧、搬包谷、割稻谷。当时柳家不肯让柳素素继续读书，加上运动的思想，柳素素没读书也就算了。但村长还记得，柳素素辍学时候无声的眼泪，还有那个老
师痛惜的眼神。
“村长。”柳红霞开口，当时她的成绩不好，偏偏姐姐名列前茅，每次老师都要拿她姐姐来敲打她，本来成绩就不好，逆反心理一上来，就更差了。柳素素当时辍学，也是有她推波助澜的，“那时候我姐成绩好，但是才初一啊，她初中都没有毕业，去县一中读书，这不是瞎胡闹吗？”
“反正户口在周家的户口本上，周家小子拿的出钱，想要上学就上学。”村长说道。
对村长，只说了要上学的事，没说打算直接去高三。村长以为柳素素是准备去念高一呢。
柳红霞一想到柳素素要去县一中念书，心里头一千个一万个不痛快，尤其是那可是赵和平的母校，柳素素去了那里，就好像玷污了这个在她心里万分神圣的学校。
“瞎胡闹。”钱玉芳把周家的钱都当做自己的，听着柳素素去读书，脸耷拉的很长。
“该说我的都说了。”村长看着这几个人，明明在华国读书是传统，从运动里走出，从那个疯狂的思潮里走了出来，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别瞎闹事，想想你家建国。”
钱玉芳的呼吸一顿，对柳素素恨得直磨牙，要不是为了柳建国，这会可饶不了她。
从村长那里出来，孙荣华有心想问问柳素素的事，只是看着两人明显有话要说，只能怀着一腔心事先走开。
“妈，这事得告诉大哥。”柳红霞等到孙荣华一走，就直接说道。
“可不是，我等会就去。顺便去县一中附近转转。”
“我去吧。”柳红霞说道，“刚刚村长说的有道理，妈，这会儿是大哥关键时候，你见着姐，心里头生气忍不住可就坏了。听说机关单位都是相互认识，王家的亲戚里就有县城里头当官的。”
钱玉芳一想也是，“那你去，问问你哥，看看有什么办法。”看了一眼姑娘，想到了赵和平，“也不急，既然要去，明天再去，我弄点肉干，你去给赵和平带过去。”
“哎。”柳红霞应了下来。
钱玉芳看着女儿的这副模样，就忍不住用手指戳了她的脑袋，“别光想着你自己的事，你大哥的事……”
“妈，你放心。”柳红霞说道，“大哥想要做的事，我都留心呢。就算是住在大院里，也有办法逼出来，不有张德强吗？”
“也是。”钱玉芳想了想，“对了，人王家的亲戚也在里头呢。也有办法把她赶出来。”
“不好说。”柳红霞说道，“县里头的机关大院可不少，像是教育局、监狱什么，都是独立的家属院，有些是合在一起的。这种单位，按照我大哥的说法，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没人愿意惹事的。”
当官的都不惹事，她可不能给长子扯后腿，钱玉芳心里想着，然后对柳红霞说道，“你先问你大哥，把这事告诉他，看他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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