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03章 圆满
李政走的匆匆, 连背影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欢喜,钟意看的失笑,心中更觉羞窘,歪在塌上,衣袖掩面。
玉夏上前来将门合上,口中奇怪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钟意却无颜同她讲, 只低声道:“不必理他, 你们自去歇息吧。”
玉夏应了一声, 随即离去, 钟意却有些躺不下去, 索性起身,摸一下茶盏, 觉得杯中水已然冷了, 又拿去火炉边温。
李政从没有这样有劲头儿的做一件事, 大半夜跑去烧水, 一个人忙活的高兴, 他身份所限,免不得惊动了旁人,想要上前相助, 却都被他赶走了。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 水热的也格外慢, 李政望眼欲穿的折腾了两刻钟, 方才忙活完, 顾不得头发还湿着,随意擦了一把,便兴冲冲的往钟意院子里去。
钟意将那盏温热的茶喝完,仍旧没等到李政,还当是他中途退缩了,然而转念一想——李政要是知道“退缩”两个字怎么写,想必明日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已经过了午夜,时至初一,昨日年关点的红烛仍旧在烧,倒很有些喜气。
钟意起身见了,却想起前世同李政成婚时点的龙凤红烛来。
那时候她心里怨他,即便答应嫁与他,也是为了兄长与越国公府,新婚当夜,缱绻过后,便翻过身背对他,李政想伸手揽她入怀,手臂也被她拨开了。
白日里行大婚典仪,夜间又夫妻同寝,钟意其实很累了,然而不知为何,身体疲倦,精神却是清醒的,直到天色将明时,方才有了几分困倦,正待合眼小憩片刻,却听身后李政披衣起身。
手臂粗的红烛燃了一夜,似乎也燃了倦意,烛泪流了一烛台,连内里乌色的烛芯儿,都有些无精打采。
烛台一侧搁着银钎子,他信手执起,挑了挑那烛芯儿,那红烛火光颤了几下,光华更胜原先。
钟意静静瞥见,心中微动,却没有出声。
李政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身一看,似乎有些窘迫,顿了顿,方才回塌躺下,低声道:“都说这双蜡烛要燃到天明才好。”
钟意思及此处,头脑中一时混沌起来。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自梳妆台前执起一根银簪,信手挑了挑那灯芯儿,便听外边有脚步声传来,李政的影子出现在门窗之上,隔着老远便开始嚷嚷:“阿意,阿意!你没关门吧?说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钟意活了两世,仍旧钦佩他的脸皮,简直刀枪不入,半夜喊得这么大声,唯恐别人听不见,没好气道:“闭嘴。”
李政上前推门,发现内里没关,心中着实欢欣,闪身进去,一脸乖巧道:“阿意。”
钟意无奈道:“你小点声。”
“好好好,我小点声,”李政殷勤的蹭过去,搂住她腰身,嘴唇若有若无的亲吻她面颊耳畔:“都这么晚了,我们也歇了吧?”
钟意既好气又好笑,侧目看他,媚眼如丝,却没言语,然而目光之中流转的情绪,便胜过万千了。
李政心里也跟着了火似的,低头重重亲她一口,手臂用力,将人拦腰抱起。
钟意伏在他怀里,微生羞赧,低声道:“把蜡烛熄了。”
“我才不要,”李政满脸抗拒,道:“那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钟意听得滞住,伸手去拧他耳朵:“李政,你可真是……”
李政几次三番上过战场,这点小疼,哪里会放在心上,然而为了卖乖,嘴上叫的比谁都可怜,一边抱她上塌,一边求饶:“阿意阿意,你轻些!可疼了!”
钟意仰面躺在塌上,青丝散落,肌肤胜雪,气道:“李政,你个棒槌!”
李政混不在意,由着她骂,将帷幔放下,低头亲她面颊。
温柔的吻自她额头,一直绵延到了唇珠,最终下移,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上,衣带解开,中衣松散开来,便见肌肤莹润如玉,触之柔腻光华。
李政目光烫了,心也热了,胡乱解开自己腰带,俯身上去。
钟意心中羞窘,不肯看他,抬手遮掩,由着他去,李政却不肯依,捉住她手臂,自手腕开始,一路亲到肩头上去。
内室中那两支蜡烛径自放光,隔了一层帷幔,柔和之中,隐约缱绻,李政的气息有些乱了,钟意也一样,临到最后,他却停了下来,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温柔唤了一声“阿意”。
钟意的心骤然软了,唇角微弯,伸臂揽住他脖颈,无声的合上了眼。
室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朔风吹过,更见凛冽,然而内室中却温暖如春,热切至极。
李政正当年少,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身边又无姬妾,梦中早不知多少次交颈相欢,见心上人应允,自是喜不自胜。
他也体贴,怕钟意痛楚难捱,故而动作极尽温柔,隐忍的额上青筋鼓起,好不难受。
相较而言,钟意也好不了多少,无论李政动作如何轻柔,也不至于没有感觉,他进去时,她攀住他肩背的两手不自觉用力,娇吟一声,在他背上留了两道抓痕。
李政听这动静,哪里还忍得住,
深吻住她的唇,肌肤相贴,极尽缠绵,然而,不过半刻钟,他面上的意气风发便没了,低头看着身下美人,神情惊诧,黑亮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这种时候钟意说什么都不好,然而就这么傻怔住什么都不说,好像也不太对。
“你别太放在心上,”她攀住他脖颈,声音低柔道:“第一次的时候,难免会……”
李政满脸愤慨,狐疑郁卒之余,委屈道:“怎么会这样呢?”
钟意想忍着的,然而看他这幅神情,一时却控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意,你也笑话我。”李政伤心了,难过的卷着被子翻身,背对着她,闷闷的不理人了。
钟意其实还有些疼,但见他这情状,却也有些顾不上了,手掌掩唇,无声失笑。
李政虽然背对着她,然而彼此相邻如此之近,怎么会听不到?
一掀被子,他坐起身来,气道:“老子还就不信了!”说完,便重新气势汹汹的扑到她身上去。
钟意娇呼一声,笑着去躲,然而不多时,她便笑不出来了。
李政毕竟也曾是征战沙场的悍将,体力之强悍远不是闺中女郎能比,先前那一回,也是因不谙此道,方才折戟沙场,现下重整旗鼓,却是无往而不胜。
他心里也憋着火,又爱极了她,有意重振雄风,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钟意实在是挨不住,攀着他脖颈哀求,反倒被欺负的更凶,当真是欲哭无泪。
良久之后,李政方才依依不舍的停下,伏在她身上,气息微急道:“阿意,我厉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