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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27 章 红白喜事
确保妹妹不再为风雨所吹打后,傅惊尘方微笑问“顾师弟是觉眼睛不适吗”
方才还直勾勾看花又青脖颈的顾茗,问听此言,登时嘴唇煞白,一咬牙,伸手便要自插双目。
傅惊尘一手揽着花又青,遮挡住她,另一只手微抬,掐诀按住他胳膊。
顾茗双手僵在空中,
此时此刻,已抖似筛糠,颤巍巍“师兄恕罪,我愿自领惩罚,废了这双眼。若师兄不愿宽恕,我便只能以死谢罪,求师兄莫”
一左一右,卓木和石山目不斜视,已习以为常,似是没有听到,跟随傅惊尘身后,不言不语。
后面寸步不离守着马车的梁长阳,闻听争执,本欲上前,又看卓木石山二人按兵不动,他微微一顿,控马缓行,仍旧守着马车,只当无事发生。
只有最后面骑驴的王不留,他不曾见识过这些,立刻催动着小驴快走几步,好奇地问前面几个师弟“怎么啦怎么啦”
师弟们悄声,提醒他,若想活命,切勿高声。
王不留一愣。
怎么他们都如此畏惧傅惊尘
离了那雨水,花又青的脖颈好多了,痒意渐渐消退。
她自衣服下钻出,从傅惊尘怀里冒出个脑袋,好奇看他“顾师兄,你怎么啦”
顾茗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无事,”傅惊尘拍拍她脑袋,示意她再钻过去避雨,“看他眼睛不舒服,多问了一句顾师弟为人太过谨慎,大约是想到什么愧疚事吧。”
说完后,傅惊尘又温声对顾茗说“师弟莫惊慌,也莫耽误了行程。不过眼疾而已,怎么好端端的,竟闹到了要剜目自裁的地步呢”
顾茗垂着头,又低声告罪,脸色惨淡,看也不敢看。
傅惊尘没有再看他,勒紧缰绳,黑马吃痛,快走几步。
他驱马而行,心中无波无澜。
世上有太多这样只会徒生色心的男修,就算妹妹将来要双修采补,这种人连做鼎炉、为她元阳的资格都没有。
纵使对方愿将一身修为献给妹妹,傅惊尘也只觉他不配。
这样的劣质修为和肮脏的手,怎配触碰青青
又行十余里,终于停了微雨。
雨后泥土腥味重,又起一层薄薄白雾。
花又青头披哥哥衣衫,百无聊赖,又看不到衣衫外景色,只好同傅惊尘说话来解闷。
她问“你的匕首是用布条绑在大腿上的吗”
傅惊尘“”
花又青又问“还是说,像传说中的白蛇软刃,可以缠在腰上或者腿上”
傅惊尘就像没听见。
她声音小,大约是不想被别人听到哥哥藏匕首的位置,很贴心地刻意压低声音,只有二人能听到“你昨天睡觉时只着了中衣,但我刚刚摸了你中衣的下摆,也并无藏物之处,还是哥哥你修行了什么隐秘的法子,能够将匕首同肉身合为一体”
话未说完,傅惊尘忽然打断她,柔声问“日落之前,我们大约赶不到城镇上,只能借宿于山村,你有想吃的东西么”
成功了。
花又青开始思考“山村贫瘠,我们如此叨扰,会给村民们添麻烦吧。”
“等会儿让卓木和石山打些野味便是,”傅惊尘微笑,“多给些
银钱,不算什么。”
花又青思索一番,认为此话可行,点头“那多打些野鸡之类的吧。”
傅惊尘应允,折身告诉卓木,路上注意些,若瞧见便打几只。
花又青雀跃,裹好衣服,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她直接问傅惊尘“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我刚刚是不是在问你事情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好像忘掉了。”
“糟糕,我也记不清了,”傅惊尘淡然说,“对了,我记得外门弟子都会修习辟水之法,你如今修哪一层了”
怀里的妹妹登时不再言语,原本露在衣服外的脑袋也缩回去。
她闭上眼睛,闷声“啊忽然间好困啊,哥哥我睡了,没有事情不要叫我喔。”
雾浓日暮,越往山中走,树木越发高大,枝叶繁茂,遮天蔽日,阴气森森,似幽冥之处。
雨后山路难行,队伍最后面的王不留,终于察觉到温顺小毛驴的好处。
如傅惊尘所说,温驯顺从,几乎不需他驾驭,不紧不慢地跟着前方的马,偶尔停下来啃食路边小草,虽贪吃,却也不落后,稳稳地驮着他走。安逸生困意,他打了个哈欠,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唢呐声响,细听,是百鸟朝凤,是娶妻人家喜欢用的调子。
奇怪,荒山野林,昏天暗地,又是傍晚,谁家娶妻安排在这个时辰
王不留诧异,循声望去。
他耳聪目明,隔着二行树木,瞧见遥遥树影中,有一支送葬的队伍。
一行人披麻戴孝,手洒纸钱,白帷白帐,抬着一顶棺木。
傍晚发丧,大约是为了避日间之阳气,尚可以理解。
至于这欢快的曲子么
大约是风俗。
王不留放下心,闭眼休息一阵,耳侧却隐隐听得唢呐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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