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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章 人鱼世界的章鱼海巫25
但道林还是抱着黎谨，一边摇头一边连声说着抱歉。
黎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说“没关系”。
是真的没关系，对于黎谨来说，这是真的没关系。
道林的头蹭在黎谨的黑色毛衫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水做的，眼泪很快浸湿了并不厚的黑色羊毛衫，让黎谨觉得胸前一片湿濡。
他有些不适，毕竟种族的特殊性让他在海中不会被海水打湿，但在陆地上并没有这份特权。
更何况羊毛衫的吸水性很好，湿湿黏黏的衣物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因此，黎谨哄着道林把头从他身上拿起来，道林也顺从的把头从胸前移到了脖颈间。
因为向前探的动作，道林的手也从黎谨的腰攀到了肩部，而他的腰也自然向下塌去了些。
他像一座囚网，困住了黎谨。
但道林的眼泪并不是流不完的，在他的抽咽声渐渐平息后，黎谨便又哄着他抬起了头。
而道林依旧是顺从的。
长期的流泪让他的眼睛微微肿起，但并不显得难看。眼下与鼻尖脸颊都是红的，脖子却依旧是白的，并未因为他的情绪染上任何颜色。
却衬得他更像瓷烧出来的娃娃了。
经过眼泪洗涤的绿色眼睛也更显清澈，那双眼睛直直地望着黎谨，让黎谨心中的那两份怜惜变做了五分。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伸手帮着道林擦掉了那两滴眼泪。
掌下的皮肉是软的，但道林的呼吸并未完全恢复平稳，虽不明显但身体还有些颤抖，脸也是这样。
黎谨的手放的很轻，像一片羽毛，带走了那两滴眼泪，也平白让道林抖了一下。
这一下引得黎谨的动作也愣一瞬，他收回那只手，换了另一只去擦另一边滚落到脸颊的泪珠。
待到道林彻底平静下来，黎谨也终于提起心思说刚才便发觉的那件事。
“药剂的效果很好。”他的手还在一下一下抚摸着道林的后脊：“你的气息，我已经察觉不到了。”
听到黎谨的话，道林愣了一下。
人鱼本身对于自己气息的感知并不敏锐，他们只能知道自己释放出气息，但也仅限如此。
道林一直在遵循黎谨的吩咐，收着自己的气息，他并不知道在黎谨的认知中，自己气息的存在与否。
但他还是察觉到黎谨的意思。
“您……”
长时间的哭泣让道林的嗓子也有些哑，他刚开口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清清嗓子才继续说了下去。
“您的意思是，有了这个，我就可以不用担心比我更强大的同族觉察到我吗？”
他说的很隐晦，但黎谨还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黎谨补充道：“准确来说，是比我弱小的同族无法察觉到你。”
听了这话，道林有些不满的扁扁嘴：“可是哪里会有比先生更强大的人。”
对此，黎谨不置可否，他只是拍了拍道林的后腰，哄着他：“我该离开了。”
道林不想要他走，便又选择用那个百试不爽的法子，向前扑去。
但他却好似并未多加思考，又好似是故意般挑着黎谨恰好在直起腰的时候扑去，总之格外戏剧的，道林的唇触碰到了黎谨的唇角。
假若黎谨没有在他扑来的时候向反方向偏头，那这一下就能让他们亲在一起，亲的结结实实。
黎谨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他还是条件反射的微微向后退了些，结束了这本就不算吻的意外。
与及时抽离的黎谨不同，在他轻触唇角时，道林才好似刚反应过来，微微向后坐去。
他看起来有些无措，几度张口，却什么都未说出。
在道林下定决心说些什么前，黎谨却抢先开了口。
“没事，磕的很轻，你不疼吧。”
他的手指还在唇周留着，仿若要擦掉什么。
这对于黎谨来说，显然不算是意外。
但看着他这样，道林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似乎是觉得应着一声不够真诚，道林又补充道：“我没事……先生有事吗？”
面对这个提问，黎谨甚至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眼见着道林明显有些委屈，他才后补道：“没事。”
但这一句补充显然没有安慰到道林，甚至因为黎谨试图将他推开离去而更加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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