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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9章 谋杀
西凉事毕，我和宇文瑝要回长安了。
宇文瑝打算把北庭都护府做落脚点，我充分怀疑是他还想去我的闺房。
宇文琮一路随行，他近日与元婴的话多起来了；我暗想也好，毕竟我有沈篱要照顾；只是宇文瑝在旁边，我越发连日常的招呼都不敢和宇文琮打。
回程的马车上，宇文兄弟带着元婴坐在一起，我带着沈篱和严冷玉一起在后一辆车上。
今日的宇文瑝看上去有些奇怪。
“来我车里。”他唤我道。
“怎么了。”
“元婴想你。”
只要元婴念我，我都会满足他。
我抱着元婴，比对着他的个子，暗暗盘算着回到长安要开始给他找教书先生了。
我们路过一片山上的枫叶林。
枫叶常年落叶，已是积了厚厚一层；马车碾在软软的枫叶上。山上秋来得早，枫树竟开始转色了；在枫林深处，枫树密集，枝丫参天，日头根本晒不进去，氤氤的雾气笼罩着深处。
元婴见了高兴地想要下来，宇文瑝立刻叫停了车。
“好看吗？”
我寻到了一片最红的枫叶，递给元婴。
“好看！”
“回去把它夹书里。”
“好。”
元婴欢快地接着话；身后，侍书和严冷玉也把沈篱带下了车。
她们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站着。
“什么人？！”
陆庭和的声音响起。
他立刻抽出箭，打落了射向我的箭。
宇文瑝也立刻过来护住我，而我，护住了元婴。
“进车里。”宇文瑝说道，“快！”
“好。”
我把元婴送上车，正欲上车之际，车后传来惨叫。
一支箭射中了沈篱。
“沈篱！”
“上车！上车！”宇文瑝的声音暴躁又急切，叫道。
混乱中我只看见严冷玉提脚踢开了又一支射向沈篱的箭。
待外面的打斗停止，我方敢下车。
我把哭泣的元婴抱给宇文瑝，立即查看沈篱。
她已经死了。
时间太久，救不回她了。
我苦命的妹妹，她终于解脱了。
我开始哭泣起来。
身后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上，紧接着是一只暖和的小手。
“元婴，这是你小姨。”我抽泣道，“你小姨，受了好多苦。”
“小姨死了吗？”元婴怯生生地问。
“嗯。”
宇文琮拔下沈篱的箭，这样她看起来就像是在枫叶堆里睡着了。
我的手摸索着箭，这是要了沈篱命的箭。
我忽而摸上了箭尾的羽毛，柔柔的。
我观察起来。
这是琥珀色，带着细小的斑点。
这是琥珀鸩的羽毛。
这种鸟只有长安会有，稀有，所以很少用来用箭尾毛。
但用它做的箭，射程虽短，但精度高。
贵霜或者说北庭，绝不会有这种箭。
我转头看向了宇文瑝。
“怎么。”他觉察出了我的异样，说道，“别哭。”
宇文瑝沉着冷静，但这次，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心虚；即便转瞬即逝，也被我发现了。
“别伤心了。”他心虚说道。
这下我更肯定了。
我回想起来，那是一个夏天。
永徽五年，是满长安的蝉都在燥鸣的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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