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关系(1/1)

首发：~第三十章 关系

秦松坐着不动，低头翻着“鹰”给自己带来的资料，一张纸没拿稳飘到了地上被血液搞湿，红色迅速沾染了白纸，只留下上头的名字——正是地主的。

地主很明显看到了这张白纸，努力地仰头看着一声不吭的秦松。

秦松慢慢悠悠看完全部纸张后交给了在一旁等候的“鹰”：“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地主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正准备张嘴突然嘴边的伤口被撕裂，一声惨叫后艰难地开口：“等你这官位没有了……我会让上头的人把你变得跟我一个下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吓人的话先别说了，现在只剩下一口气的是你。”秦松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十二生肖的事情，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留我一条命？”地主瞪大了眼睛动了动身体，啐了一口血沫在秦松的面前，身边的“鹰”正准备拔刀但是被秦松阻止。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句话吗？”秦松挑眉：“所以你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了？”

“当然，刚才那个傻子我也是骗他的，反正我都得死在这里，那有什么差别？”秦松没看出来这地主居然是这种想法，皱了皱眉但是又马上恢复了原样：“这和你在喜雀楼完全不一样啊。”

“反正我上头的人也会帮我解决你，一命换一命，值了。”地主大笑起来，但是被喉咙涌出的血卡住咳嗽了好几声，秦松冷眼看着势在必得的地主：“如果你上头的人已经放弃你了呢？”

“放弃？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猪】的亲戚。”

秦松把刚才“鹰”搜查的资料一句一句念给他听，没念几句话地主就已经面部扭曲，血淋淋的看起来格外恐怖：“你说的都是假的，我家里人我早就安顿好了，怎么可能会全部被杀了？”

“嗯。”秦松应了一声，旁边的“鹰”上前打开了一直携带的盒子，里面是地主的传家之宝，而且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还有几个脚印——地主又吐了口鲜血。

“是不是你们这帮天杀的干的！”地主朝着秦松怒吼，因为传家之宝自己向来收拾的很好，只有自己知道在哪。

现在居然会出现在秦松的盒子里……只有可能是自己的家早就被屠杀并且洗劫一空，什么都不存在的情况下传家之宝自然也没有用，被胡乱地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了。”秦松淡淡地说，“大理寺没有权力随意屠杀百姓，地主，你明明已经被放弃了，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能够一命换一命呢？这想法太蠢了。”

“他们都已经放弃你了，你还有必要为他们继续效命吗？”秦松悲悯地看着被当成弃子随意丢弃的地主，地主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想握紧拳头但是十指早就被云鹤卸掉了，“他们居然……”

“我们救下了你的儿子。他就在门外。”秦松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地主听见，地主意外的看着门外，果然门外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父亲！”

““鹰”过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们屠杀，拼尽了全力才把这小孩救了下来。地主，如果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把他养大，保证他的安全。”

地主垂下头来，门外一声又一声的父亲撞击着自己的耳膜，直直击入自己的心灵。半晌后他抬起头来，本来就布满血丝的眼睛变得充血：“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派了“鹰”，但是没想到你口中所谓的“上头”会先放弃你。”

“你们大理寺本领很大，能在他们手里救下我的孩子。你说到做到，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可以。”秦松点点头，“你是个人人唾弃的地主，但是还能算个父亲。”

“呵呵……你要是救的是个女娃我可就不全都说了……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

地主再也笑不出来，“我其实不是【猪】的亲戚，我是【猪】和【牛】的“中间人”，给【牛】好处让他们办事，等到【猪】和其他生肖验收结果后，我会得到很多利益。”

“重男轻女不是好事。你还见过其他生肖吗？”秦松靠在椅背上，地主摇摇头，“没见过……只要是稍微有点地位的生肖都会带上面具，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

“你是算上级还是下级？”

“我是下级。每个生肖都有自己的标志，我是【猪】，那我的上级就是【亥猪】，领头人我不知道。”地主已经快受不住了，云鹤用刑太过严重，现在全凭一口气和给自己孩子谋生的信念吊着。

“十二生肖的关系大概是怎么样的？”秦松本来以为十二个生肖都是各干各的，没想到还有牵连。

“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疯子……只要涉及到自己，都会变得很疯狂。”

地主已经咳嗽都没声音了，“我也是被逼迫的。上层的【猪】找到我说我很适合加入【猪】，并且能给我我想要的……我刚开始也不信，随便报了一个自己的仇人。那个仇人的世家也算庞大，但是第二天他们全家的头颅整整齐齐排在我家门口……我才发现他们并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给你拒绝的机会了吗？”

“并没有，这种情况下谁敢拒绝……我只能被迫加入【猪】。来找我的那个上级给我的任务是让我给【牛】和【鼠】做的事情善后，就是大人您在喜雀楼看到的那两个农民所在的村庄。我以为给了那个村长很多了，没想到那个村的农民还会来找我……然后就被您抓到了。”

“你觉得，如果是【猪】来策划，他会干出什么事？”秦松大概听懂了。

地主想了想，艰难开口说，“大人……每个生肖都是和自己的生肖有关联的。例如【鼠】是生肖的第一位，也是生活在阴沟里的动物，那【鼠】干出这些悄无声息的事情就是对的……因为他符合了自己的生肖。我也是第一次为【猪】做事，如果要我来说的话……【猪】可能就是我们这些地主，或者是经商的人吧。”

“好。”秦松接过“鹰”记录的资料看了几眼，“应该没有什么了吧？如果没有，我要离开了。”

“没有了。秦大人，我的孩子……您会帮我的吧？”地主没有之前的嚣张，眼里全是恳求。秦松点点头，“要让你的孩子进来看你一眼吗？”

“算了，我这副样子，他看到了会害怕的。”地主干咳几声，身子已经逐渐变凉。秦松离开房间关上了门，但是门外并没有什么孩童，只有一只会说话的八哥。

“过一个时辰过来收尸。”秦松吩咐完后下了楼去找云鹤，“鹰”最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地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地主慢慢闭上了眼睛。四周静寂无声，“嘀嗒”——只有一滴眼泪落在血泊中发出声响，最后连呼吸声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