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十六章 喜雀楼
“秦大人,你刚才好关心我。”
三个人一起走在去大理寺的路上,云鹤想了想刚才差点挨骂的场景,与秦松平常风轻云淡的样子有点不同。
秦松压着伞正挡着风雨被云鹤这句话整的一愣,随后看着他说道,“怕你病了没人帮我而已。”
云鹤尬笑一声,魏忠看这场景也差不多了解了刚才发生了啥事,果然云鹤这个活宝一熟悉就开始放下警惕心,干出什么事都不让人意外。
“小云,多跟秦松学学,你不学聪明点我不好跟将军解释。”魏忠也揶揄了两句,三个人从本来死气沉沉变得活跃,这一路上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大理寺的门口。
“我带你去一下你的房间。”秦松点点头,魏忠推开大理寺的大门,穿过忙碌的人群上了二楼。
秦松和云鹤看着大理寺井井有条的样子,看起来以后工作环境会好很多。
“我要先去上朝了,你们有问题就找“鹰”或者是大理寺的下人。”秦松环顾了一下房间,魏忠吩咐完就走了。云鹤看着简朴的房间对秦松说:“秦大人,要不要再添点东西?”
“我这样就行,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秦松拿着纸张坐在座位上,“添完过来整理线索。”
一柱香后房间里多了许多兵器,秦松终于从线索里抬头却发现全部变了个样,转头看着在一旁小心翼翼擦拭自己爱刀的云鹤:“你要把副使房间变成兵器库吗?”
云鹤看出来秦松没有嫌弃的意思,傻笑一声将刀收好就坐在了秦松身边。“这两天【鼠】好像没有什么行动。”
“很反常。”秦松头也不抬,“匈奴王子和女萨满呢?”
“他们还在将军府。刚才有下人来报让我们处理完过去一趟。”
“嗯。”秦松应了一声,拿出了当时“鹰”交给自己的石头。石头上刻的牛字好像有点年头了,一些字迹都已经消散不见。
“秦大人,这是什么?”云鹤看着秦松手里的石头,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兴趣爱好。秦松把石头递给云鹤,“这个是【牛】身上找到的。你觉得这有什么含义吗?”
“石头?”云鹤端详了一会又在桌上敲了敲,“会不会是因为【牛】是农民,地位比较低所以用的是石头?”
“有可能。”秦松想到了当时被自己融掉铜牌,“那你觉得这有什么区别吗?”
“地位不同吧,虽然都说十二生肖是一体的,但是当时那个农民不是说“在【蛇】和【龙】的斗争结束之前,【牛】只能被【鼠】当作戏耍的工具”吗?这不就说明【蛇】和【龙】是最为尊贵的,如果说【龙】是陛下,那【蛇】不就很有可能是快要跟陛下平起平坐的人?”
“对。”秦松点点头,“还有这种话以后说小声点,被人听到就容易出事了。”
“知道了秦大人。”云鹤经过秦松这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被人听到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秦松指了指喜雀楼到将军府的位置:“这两个地方位置不远,我想先去喜雀楼看看,你呢?”
云鹤听到这话顿时就活跃了起来,终于不用呆在这封闭的房间里了。“我跟着秦大人。”
临近午时,街上到处都是饭菜的飘香和拥挤的人流。秦松和云鹤换了身常服走在街上,刚好两人早饭都没吃,云鹤摸着有点饿的肚子:“秦大人,我们顺便去喜雀楼吃饭吧。”
“好。”秦松和云鹤快步走着,不一会就到了喜雀楼的楼下。喜雀楼里传出各种欢声笑语和酒杯干杯的声音,门口有人看守着,将靠近的百姓赶得干干净净。
“喜雀楼大部分都是地主吧?”云鹤问道。秦松点头,之前自己做巡逻兵的时候没少经过喜雀楼,但是每次都是被那群势利眼的小厮赶走,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来这里。
“两位公子要不要来楼里坐坐啊?”有眼尖的小厮发现在门口站了许久的两人,虽然一身常服但是看着就价格不菲,估计是哪家的公子偷跑出来玩了。
“可以。”秦松拉着云鹤进了喜雀楼。云鹤虽然是将军的孩子但是基本上不出门,来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秦松以前是巡逻兵就更别说了。
两个人没想到表面是饭店的喜雀楼里面居然另有乾坤,一楼都是地主官员等玩闹挥霍的地方,秦松入座后看着二楼上的独立小房间,问了旁边的小厮:“楼上是做什么的?”
“这个……公子你懂得。”小厮嬉笑两声,秦松和云鹤一脸茫然。突然楼上有间屋子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声音,秦松和云鹤顿时了然。
“玩的真花。”秦松啧啧感慨,云鹤脸上浮起了两抹红晕又马上消散,秦松装作没看见毕竟他还是个小孩。
喜雀楼上菜很快,秦松叫了一壶春茶边泡边喝,顺便听着四周的动静。云鹤早上练武又没吃饭,此时正狼吞虎咽。
“拿开你的脏手!”秦松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地主正在训斥一名跪在地上的农民。
农民全身脏兮兮的还在被地主带来的人殴打,嘲讽、嬉笑还有辱骂声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注意点。”秦松指尖轻轻敲了下桌面,云鹤放下碗筷也看着声音的来源。“秦大人,这又有农民,会不会跟【牛】有关?”
“有可能。静观其变。”
随着瓷杯撞击硬物的声音响起,场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大家都看着地主把瓷杯用力地扔向农民的脑袋,碎片一些掉在了地上,一些扎入了农民的脸里。
农民满身是血此时也在大口喘气,地主的下人依旧嬉笑着将跪着的农民踹翻在地,破烂的衣物遮不住瓷杯的碎片,农民在被踹翻的同时又被碎片扎进了身体,惨叫回荡在喜雀楼中。
“秦大人……我。”
“不行。”秦松看着已经生气的云鹤,低声提醒,“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云鹤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回椅子上,旁边的小厮想上前说但是又不敢,大家都清楚敢在闹市闹出人命的人非富即贵。
“这个瓷杯买你一条命都多了,你怎么敢碰我的?”
地主大骂一声又踹了农民的肚子,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农民被这一脚踢了出去,连撞四张桌子后脑袋被通往二楼的台阶尖角刺入,四肢一软彻底失去了呼吸。
“这位爷,您这样我们不好处理啊……”掌柜见已经死人了满脸陪笑地上前却被地主的下人打了一巴掌退出了人群,地主烦躁不堪地大骂,“怂什么,这些我自己会处理,再说连你们都一起杀了!”
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农民看着已经死去的伴侣,哆哆嗦嗦地又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自己额头出现血迹。
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横竖都是一死,只好斗胆开口,“大人,我们村的人都按照您说的去做了,得不到报酬我们也会被那位大人骂的……我们金银财宝都不要,求您网开一面,求您……”
农民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下人一棍,木棍打碎骨头农民忍受不住喷了口鲜血,但依旧跪着磕头。
“秦大人……”
“再等等。”秦松看着直皱眉,但碍于其他又不好出面。
“他算什么东西?你们【牛】就是最低贱的生肖,这几天一直来喜雀楼烦不烦!”地主起身将农民的脑袋狠狠踩在脚下,“砰”的一声后农民也失去了呼吸,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大家都清楚地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还有你们,掌柜都是怎么做的天天放这些贱人进来!”地主用力地捶了捶桌子,桌面上的饭菜随着他身上的肥肉一起晃荡,“再有这种人来打搅我们就别怪我们做出什么来了!”
秦松听到这话寻思着怎么这么有底气,悄悄地叫来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厮:“这怎么回事?那个地主的上头是什么人?”
“他说他是十二生肖里【猪】的亲戚,最近十二生肖的事件闹得人心惶惶,再加上地主也真的有点势力,没有人敢反抗他们。”
“哦?确实跟【猪】有关系,肥头大耳的拿去大理寺问审用凌迟都能折磨个三天三夜。”秦松并没有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这一句话在众人的耳朵旁突兀的炸响,大家纷纷看向了不要命的秦松和云鹤。
地主听到这话脸都涨起了猪肝色,下人看见这情况也是狗仗人势拿着棍子上来就要殴打秦松。
“可以了,小云。”秦松开口,云鹤早就被刚才的场景气的不行,秦松这一句话像是解开了封印,对着气势汹汹地地主下人就是一个飞踢——那下人被踢飞了几米,撞翻了许多桌椅,跟刚才死去的农民相似。
“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我!”地主气得大叫,随行的下人都抄起了家伙朝着自己扑来。
云鹤面对这杂乱无章的攻势得心应手,秦松拍了拍手就有“鹰”闯进喜雀楼,一把握住了想要偷袭秦松的人的脖子,求饶声此起彼伏。
“这是大理寺的“鹰”!”不知道是谁惊叫一声,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地主和掌柜还有其他人都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自己随意招呼进来的人居然是大理寺的人。
秦松从座位上站起缓缓走到楼层的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鹰”强行摁压跪在地上的地主,云鹤也收拾完了最后一个下人长吁一口气,站在秦松的身后。
秦松亮出了自己的玉牌,鎏金的“秦”字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大理寺卿副使办事,违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