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和谈
品阶更高的谢拾 , 他便时常支使同为编修的江博物与申遇时 , 二人起初抹不开脸面 , 时间久了也就不搭理他了 。
尽管遭罪的不是谢拾 , 但谢拾灵敏的直觉却告诉他 , 此人对他颇有几分敌意 ,
江博物与申遇时 , 指不定都是受谢拾的连累 。
起初谢拾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 担心其中是否有误会 , 还想着能化解便化解的好 。
某日往徐家见夫子时 , 听夫子问起他在翰林院是否适应 , 谢拾随口提及吴书文此人莫名的敌意 , 这才从夫子口中得知真相 。
原来吴书文此人乃是夫子徐衡的同年 。 八年前的殿试中 , 二人同为二甲进士 ,
又经馆选进入翰林院 , 成为庶吉士 。
吴书文出生来历与徐衡相差无二 , 都是寒门书生 , 备受师恩 , 而后迎婴恩师之女为妻 , 就连科举中试的年龄都相当 。
经历相似 , 又是同年 , 在翰林院中本可相互扶持 , 纵然不为知己好友 , 也有几分情分 。 偏偏吴书文却对徐衡百般看不惯 。
只因后者作风简朴 , 既不好女色也不爱奢华 , 即便中了进士依旧如此 , 不仅第一时间接来妻子 , 租赁住宅亦是精打细算 。
与之相较 , 成为翰林便大肆庆祝 , 靠岳家在京城买下住宅 , 仆婢环绕 , 又纳美妾 , 过上官者爷生活的吴书文便形同暴发户 。
事实上 , 他的所作所为是大部分新科进士的常态 。 偏偏有一个徐衡对比如此突
出 。
同僚之间常有后院夫人往来 , 吴夫人见过云氏的日子 , 心里不禁羡慕非常 , 偶尔在嘴上流露几句 , 令吴书文恼火非常 。 加之他与同僚吃喝玩乐 , 徐衡却只在衙门与住宅之中二点一线 , 更令他视之为伪君子 。
同在庶常馆的三年中 , 性格作风都有不合的二人又有过不少次摩擦 。 徐衡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 吴书文却很是心有不平 。
三年之期一过 , 庶常馆散馆 。 所有庶吉士都要通过考试成绩决定去留 。 第一等留任翰林院 , 第二等入京中六部衙门任职 , 第三等则出任地方为知县 。
吴书文人品虽一般 , 才华却很是不错 , 年轻时也是风流才子 , 最终考取一等成绩 , 留任翰林院 ; 而徐衡不想在翰林院一呆十几年 , 只做枯燥的修书工作 , 索性故意考得差了一些 , 果然如愿被分到了户部 。
这一结果令吴书文很是得意 。
哪知三年又两年 , 他便后悔了 。 翰林院固然清贵 , 相较于其他官职却是清闲又清贫 。 难怪甚至有庶吉士故意考差 , 主动外放出京 , 找机会到富庶之地担任知县 。 相较于清贫的翰林官 , 那才是肥差啊 !
翰林官固然是内相 , 有入阈之望 , 可吴书文在翰林院中毫不起眼 , 只怕再待十几年都未必有出头之日 。 他顿时大为愧恼 。
早知如此 , 不如找个肥差外放 !
而担任户部主事的徐衡在吴书文眼中的伪君子形象再度加深 。 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 他认定后者必然也是为了谋利才找门路入的户部 , 只恨自己一时糊涂 、 误了大计
一一这话还是他醉酒后与人说的 。 徐衡辗转听得交好之人提起 , 只觉得匪夷所思 。
谢拾听罢 , 同样觉得匪夷所思 。
大概这就是仁者见仁 、 智者见智罢
此时听得吴书文明显阴阳怪气的话 , 谢拾表示杀伤力为雾 , 他不动声色地答道 :“ 高见谈不上 , 大家各抒己见 , 无有高下之分 , 谢标总逢其会 , 愿意抛砖引玉 。“
说罢 , 他清清嗓子 :“ 边关之事 , 我与诸位远在京中 , 皆是纸上谈兵 。 北虏内斗 , 大齐是否该袖手旁观 , 诸部之中 , 该与谁为友 , 与谁为敌 , 满朝上下 , 我以为有一个人必然最是明白一一那就是薛大帅 。“
此言一出 , 众人纷纷称是 。
“ 谢修撰所言甚是 , 边关之事当问策于薛大帅 。 他对虏情之熟 , 想必远胜京官 。
尽管大齐文武彼此相轻 , 开国之时武将重于文臣 , 如今文臣地位却重于武将 ,
但终究不至于如前宋一般畸形 。 更何况薛敬不同于一般武将 , 说是擎天之柱亦不为过
吴书文犹不满意 , 只觉得谢拾将皮球推了出去 , 他刁难道 :“ 翰林官乃内相 。 莫非将来谢修撰有望入阈拜相 , 却要将国家大事推诿于武人而不能自决 “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 涉及两国外交之大事 ,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阈阎考们又何须向远在边关的一介武臣咨询 薛大帅地位是高于底层文官 , 却远不及阈臣 。 若是在永昌年间 , 还得干方百计巴结闻考呢 。
谢拾默默看他一眼 , 眼神中透露
出 “ 我不是说的很明白了 “ 的意思吗 , 薛帅觉能打就打 , 不能打的话就议和 :“ 边关不靖 , 则无从发展国力 。 一如收回拳头乃薄力待发 , 大齐纵然暂时与北虏言和也是为出拳而蓉力 。 互市之事 , 如永昌旧例 , 不可 ; 互惠共嬗 , 可也 ! 暂蓉一时之力 , 将来重拳出击 , 我以为未尝不可 。“
众人都不禁点头 , 以为他说的有理 。
薄力出拳之说 , 简单而又形象 。
吴文书还愚纠缠不放 , 这突然听得身后传来挤掌之声 , 有人轻赞一声 :“ 不错 !
他吓了一跳 , 扭身往后一转 , 险些惊得栽倒在地 , 忙不迭起身作援 :“ 李中堂 !
内阈有三间小楼 , 东为诵敦房 , 西为制乾房 , 其中办公者皆为中书 , 而内阈大学士则居于中间的小楼 , 故而又被称为中堂 。
听见动静的一众翰林官此时纷纷起身拜见中堂 , 李岱受了礼 , 便履行起职责来 , 察问翰林院史馆编修实录和齐会典的进度 。
摸鱼的翰林官们纷纷凛然 。
作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 修史之事还轮不到李岱实时监督 , 今日也不过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 具体的事项还是交给下面在管 。
只是这随口一问却发现惊喜 , 谢拾虽是资历最浅 , 修史进度却位居一流之列 。
在他前面的只有几位经验丰富的老翰林而已 。
李岱不免又赞了他两旬 。
而后他便将谢拾单独叫走 。
作者有话要说 :
上一章未尾有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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