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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7章 挨打
她拔腿就跑出中堂，借着院里挂着的几盏地灯，看清了三四个人搀扶着的柳盼山。
“快去街上请郎中。”
柳闻过赶紧将椅子搬到亮处，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了柳盼山坐下。
能看见的伤口就是嘴角的红肿。
还有自额上流下来的骇人的血污。
看样子这伤口已经有一段时间，血迹有些干涸。
烛光昏暗，柳闻过扒拉了一会儿才找到藏在发际线上方的患处。
柳盼山面色发白，似乎也是吓到了。
郗夫人紧张地问着：“是谁？你跟谁打起来了？”
柳闻过一边听着，一边命人化了淡盐水，然后小心地给柳盼山清创。
柳盼山吃痛，一直“嘶嘶”作声，郗夫人也不敢再追问，心疼得偏过头去擦眼泪。
“是桓家人……”
柳盼山突然冒出一句，把柳闻过惊得手都抖了一下。
郗夫人脸色十分难看：“桓家？怎么可能？”
“是他们，那日二妹纳征，有个小厮是抬箱的，因他眉间有颗红痣，我还认得。”
郗夫人明显被惊到了，手里死死揪着帕子一言不发。
“夫人，郎中请到了。”
院内一个小厮来通报，郗夫人稍稍敛了神色。
来的郎中却是个年老昏花的，夜里光线又不好，他找了半天才发现伤处。
“劳烦夫人命人化些盐水来……”
柳闻过忙道：“已经用盐水清洗过了，幸好此处头发不多，否则还得剃发。”
那郎中看了她一眼：“你懂岐黄之术？”
柳闻过没有心情跟他交流，只催促道：“您还是快给我大哥看看吧……”
郎中给柳盼山把了会儿脉，而后交待：“无碍。”
又颤颤巍巍地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盒，然后直接就伸出手指去抿。
“慢，大夫，您都不先净手么？”
柳闻过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提这个意见，但她实在看不下去。
那老郎中果然不高兴：“老夫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
“那谁能保证您这一路上没碰过东西……”
郗夫人干脆直说：“天黑灯暗，想是你老眼神不济，不如让我家女儿代劳。”
老头慢慢直起腰：“也罢，那就付个药费好了，诊金就不收了。”
……
柳闻过在自己房间洗了手，又用干净帕子蘸着烈酒，将十个手指擦拭了一遍。
等她回到中堂的时候，正好郎中也刚离开。
她一边吹着柳盼山的伤口，一边给他擦好蛇衔膏。
外伤应该问题不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点脑震荡。
“大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晕么？”
柳盼山无声地摇了摇头。
“心跳正常吗？”
柳盼山又点了点头。
“那……你认识我么？”
柳盼山抬眼看她，委屈巴巴地叫了声：“五妹。”
“诶！”
看到从来在她面前充当保护神的大哥现在的神情，她鼻子一酸，掉下两行热泪。
“母亲，五妹，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一定还没用晚膳。”
郗夫人抹着泪，命人赶紧摆饭。
“父亲呢？”
郗夫人没好气：“别管他。”
柳知遇方才等不到柳盼山回来，便自己先回卧房歇着，嘱郗夫人开饭时喊他一声。
结果左右等不来，他竟不小心在寝室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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