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2章 扣人质竹竿渡江
“放肆,见了太子殿下还不下跪迎驾?”谢天平扬起了手中的太子令。
这一声呼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把不明所以的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太子殿下,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县官老爷就是最大的官了,他们何时接触到过朝廷命官?而且还是太子爷。
有胆小的掌柜一个腿软,差点把大伙全部扯倒,对面的衙役们齐齐后退一步,但是都看向了他们的陆大人。
陆甫兴脸皮抖动起来,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慌忙跪倒高喊起来:
“下官陆甫兴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不待那些衙役们下跪,太子已经遏制不住怒火质问起来:
“陆甫兴,孤问你,为何桐城范围内没有雪花盐?朝廷早已不产粗盐半年有余,你这些粗盐又是从何处得来?”
“什,什么?”有的掌柜真的跌坐了下去,惊叫起来:“朝廷不产粗盐?何为雪花盐?那我们卖的又是什么?”
惜命的都知道,要是卖的盐出了问题,尤其扣上私盐的罪名,那这辈子就算是白来了,而且是死的特冤的那种。
刚才还喊着陆大人救命的掌柜们,悄悄地往后移了移,想离他远一点,这种掉脑袋的事,可别搅和到一块去。
陆甫兴却回答的振振有词:“殿下,我这小小的县令,又哪来的勇气敢做掉脑袋的事?我这也不靠海啊。”
呃!这句话貌似很有道理。
林恩佑也为难了,刚才高昂的气焰顿时泄了气,陆甫兴看在眼里,也不等太子喊他起来,自个儿爬起来说:
“殿下,有些话不便于外人知晓,还请殿下进屋,由下官慢慢道来。”
林恩佑一想有理,毕竟官场上的蝇营狗苟,说出来也是丢官家的脸面。
当即不假思索跨步往屋里走,级别高者必须先走,其他人随后,什么样的人落后多少步,这些都是有规矩的。
所以太子殿下进屋后,其他人才准备动脚,陆甫兴把身边的衙役往里面一推,已经边走边高喊着:“放箭。”
一瞬间,县衙两边的墙头上,站起来一排兵卒,弓箭已经密密麻麻发射出来,谢天华,郁开山他们慌忙躲避。
“啊~”。
“嗯哼~”。
“唔~”。
那些掌柜的倒霉了,身上的箭被扎成了刺猬,死亡的反而没了痛苦。
活着的反而是肝胆俱裂,屎尿齐流,撕心裂肺地呼天抢地哭喊着。
林恩佑暗叫不好,欲返身时为时已晚,那大门已经紧闭,几十把衙役的钢刀,已经把他给团团围困了起来。
“狗贼,你当真要造反?你知道和朝廷作对的下场吗?”林恩佑怒斥道。
“呵呵,事情败露反正是一个死,那倒不如拼一把,现在你就是我的保命符,我还有跑路的时间。”
陆甫兴得意的笑着说,外面秦国华他们空有手雷却不敢扔,殿下在里面,也不知在哪个位置误炸了可怎么办?
幸亏他们身手了得,在箭雨中跳舞一般闪避着,还挥舞着双臂接住来箭。
抽空还反掷了回去,墙头上的兵卒惊叫着摔落回去,吓得他们纷纷低头。
忽然,大街上地面剧烈抖动起来,随即有骑兵快速冲锋大军终于来了。
林恩佑对陆甫兴说:“听到没有,大军已经包围了,孤劝你还是趁早投降,免得害了大伙性命。”
兵卒和衙役开始淌汗了,有家人的已经暗暗后悔,这可是太子呀,一旦今天逃不过去,那可是人头滚滚啊。
“闭嘴,他们敢冲进来吗?”陆甫兴嘴里挺硬气,内心其实早已慌的要死。
此时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拉着一个小哥儿,跌跌撞撞地奔了出来:“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快跑吧。”
陆甫兴一脚把她踢翻,怒骂道:“裴素珠,我陆甫兴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这个妖妇,我被你害死啦。”
那孩子吓得扑过去抱住妇人:“娘,爹你快别打了,如今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现在你就算打死她,那也于事无补了呀。”
“呜呜呜,老爷,当初拿到银子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呀,呜呜呜,我们还不是为了鑫儿啊呜呜呜。”
妇人伤心地哭泣起来,陆甫兴不耐烦地挥手说:“把太子绑起来,大伙赶紧向后院撤退,老奎,你先去备船。”
鱼儿赶到这里时,看到街道上血流成河,而且只有几个护卫在抵挡,人群里却看不见林恩佑,心下想出大事了。
她从身边兵卒身手拿过一把弓箭,张弓搭箭一个助跑,在马背上一点,人已飞到半空,把箭矢对着院里。
众人敬佩不已,但此时可不是喝彩的时候,鱼儿落下来,把弓箭丢还给那个兵卒说:“快破门,院子里面没人。”
护卫一听急了,全都不要命的往门上撞去,“轰隆”一声大门塌倒,众人一窝蜂的冲了进去,开始四处搜索。
前院,房间,再到后院时,大伙都惊呆了,刚才墙头被箭矢反掷回去受伤的那些兵卒,全都被人砍杀在地。
而整个府宅里,连个活人都没找到,鱼儿回到尸体边,检查了一下说:“给我挖地三尺,这里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暗道,他们已经逃离了。”
“这些伤者流血所以被自己人杀了,就是怕他们的血给我们引路,快散开认真查找,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暗道很快被找到,亭子里的石桌子能移动,下面就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拆掉桌椅板凳,穿盔甲的士兵在前面,大家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中途有个往上的出口,鱼儿上去一看,竟然是一家钱庄的后院,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出事了,鱼儿让人控制起来。
于是顺着暗道继续追击,快半个时辰时,前面出现了亮光,朝外射了几支箭,秦国华一下冲了出去。
“郡主,呜呜,我们追不上了,殿下我们失职啊,我们死罪啊殿下。”
秦国华在外面大哭,大伙挨个出了暗道,才发现这在一条江堤岸边的竹林里,粗粗细细的竹林乌泱泱一片。
秦国华跪在江边,冲着远处哭喊着,江水里,两艘大船正顺流而下。
“秦国华,此时不是哀伤的时候,大伙赶紧散出去找船,谢开平,你带二十人回城里去,没有死的掌柜,那钱庄的人和财物,全部押解回京去。”
鱼儿折了一根芦苇,头上打个结像个鸡头一样,往水边一插说:“其他人找到船后跟上来,我会沿路做上记号,这个尖就是指向的方向。”
她借来一把砍刀,“啪啪啪”就砍了两根一粗一细的竹子,很快竹梢枝节修理干净,鱼儿把粗竹投入到江水里。
她手里横拿着细竹竿的中间,纵身一跃就跳下江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她稳稳地站在那粗竹竿上面。
“记住我说的话,随后跟上,我先去盯住他们逃往何方。”鱼儿竹竿一点,粗竹竿荡出去,也开始顺流而下。
只见她犹如飘飘欲仙的仙子,牢牢地扎在水面竹竿上,利用手里的细竹竿操持自己的平衡,在水里快速前行。
三个多月了,每天接触的不是海水就是粗盐,郑俊的手上到处布满了开裂的口子,痛的每晚擦上菜油才能睡着。
三狗子和小青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挑水干着体力活,胃口很大,可是天天吃不饱,每晚轻轻哭喊着大当家和二当家,才沉沉的睡去。
太苦了,大伙有好几次都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可是四个箭楼上,虎视眈眈的哨兵们,正架着机弩时刻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