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一千二百七十六 这有什么问题吗?
“王八蛋!”
正欲控制水流将十七勒死的南越王,在转头之际看到那边秦阳的动作之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因为这个时候秦阳手上的手术刀刀锋,已经刺进了自己的颈部皮肤之内,正在流着一缕殷红的鲜血呢。
这让南越王心底深处的某种感觉再一次浮现而出,下意识就想要去保护那个男人不受到致命的伤害。
这种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就好像先前还最讨厌的那个人,顷刻之间就变成了南越王最想要保护的人一样。
很明显秦阳的那滴精血,对于南越王的影响是极其微妙的。
有时候连秦阳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却是能带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时此刻,秦阳做出这种看似要自绝的动作,自然不是真的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十七的性命。
他固然是不想看到十七就这样被杀死,但要说两者之间真的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那也未免太过了。
秦阳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动作,其实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血脉之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自己这个动作不能影响南越王,对方不顾一切也想要杀死十七的话,秦阳的手术刀,自然不可能真的割断自己的颈动脉。
好在秦阳的血脉之力极其强大,哪怕南越王有可能猜到秦阳是故意如此,但看着其脖颈之上的鲜血,她就再也生不出杀心,包括对十七的杀心。
因为南越王连那一丝的机率都不敢赌,就仿佛从秦阳颈部流出来的鲜血,对她来说有着一种完全无法抵挡的震慑力一样。
所以下一刻十七原本已经被拉扯而出的身体戛然而止,同时也让刚才心都揪紧的旁观众人大大松了口气。
“呼……”
老三几人的身形更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十七真的死了,下一个多半就会轮到自己。
同时他们又朝着某人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心想能为一个刚刚认识不过几天的所谓朋友做到这一步,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
所有人都清楚,正是因为劳宫刚才的动作,让南越王压制了对十七的必杀之意,同时也可能让他们所有人都捡回一条性命。
噗嗵!
失去了水流支撑的十七,下一刻就直接掉落到地上,发出一道响声,仿佛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脏之上。
跌落在地的十七,狠狠喘了几口粗气,总觉得自己在鬼门关门口转悠了一圈,死里逃生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相对于旁观的老三几人,十七心中对秦阳的感激无疑要浓郁十倍不止。
那位已经不止一次救过他的性命,若是没有那位,他恐怕在外间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十七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生死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所以他就算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就对了嘛!”
安静的大殿之中,秦阳的声音再次传出道:“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听得秦阳后头一句话,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古怪,心想这还是之前剑拔弩张的局面吗?
怎么听此人的口气,倒像是真的面对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姑娘似的,但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古代王者啊。
哗啦!
心情极度烦躁的南越王,终于收了自己的水袖,她的身上,仿佛缭绕着一层雾气轻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南越王将目光转回秦阳的身上,神色极其复杂,眼眸之中还有着一抹戾气,但她却没有再问之前的那个问题。
因为她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对方多半不会实话实说,为免被对方羞辱,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南越王还知道,由于秦阳刚才的操作,自己要将其他人杀了灭口的计划,恐怕也行不通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要自绝还是假要自绝,但只要对方做出了这个动作,对于她的影响就是极其严重的。
也就是说南越王就算能硬着头皮杀了十七和老三这些外人,等她再去杀十九和二十的时候,那秦阳的自绝就有可能变成真的了。
只要还剩下一个人活着,那无论南越王杀多少人都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就不再做那些无用功了。
“现在可以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这已经不知是秦阳第几次问出这样的问题了,而这一次他比前几次都更有信心。
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南越王如果不想像孤魂野鬼一样在大夏游荡的话,恐怕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
更何况南越王的情况,跟当初在葡州复活的血王还不太一样。
血王只是沉睡百年,当年全盛时期的他,可是敢跟众神会神王宙斯掰手腕的存在。
哪怕血王复苏之后,也有无双境的修为,这样的战斗力,只要他不主动招惹地星最顶尖的几位,就能在各大地域横着走。
但南越王不同,现在她只有玄境初期,也就是合境初期的修为,若是没有水纱护体,之前的她就已经阴沟里翻船了。
即便只是大夏境内,大夏镇夜司中比秦阳厉害的强者都有很多。
尤其是几位掌夜使和王牌小队的队长,更是可以碾压南越王的存在。
想要恢复实力是需要时间的,就算南越王一年能提升一个大境界,想要做到在大夏境内横着走,那也是数年之后的事情了。
再加上杀不了眼前这些人,今日之事一定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大夏镇夜司多半会全力抓捕她这个定时炸弹,不能让她为祸大夏。
在现在的情况下,秦阳顷刻之间就将局面分析得七七八八,他也相信以南越王的心智,肯定能很快想通这些问题。
既然如此,那秦阳只要旧事重提,想必在权衡利弊之后,南越王最终的选择,应该不会跟他的猜测有太多出入。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南越王这一次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缓缓上前几步,坐在了还没有碎掉的一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的秦阳。
“说吧,你想谈什么?”
南越王身上似乎也看不到太多的杀意了,甚至连这口气都变得平和了几分,让得旁观众人叹为观止。
他们同样不能理解,那个叫劳宫的男人,到底是如何让南越王在如此大占优势的情况下,还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