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罪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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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策的眼眸冷厉，腿上用劲，摔翻隋窈，一脚踩踏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恨声道：“本将军与你这样的烂女人，能有什么情谊？若说有情谊，与你有情有染的，又何止我韩策一人，我早已不是那个情窦初开，赤诚至愚蠢的毛头小子，早已看清了你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倒是你，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在出卖色相，依附男人而活，就你这等货色，如何配得起我韩策一世英名，我不亲手了结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连我爱妻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休要再与我说什么狗屁情谊，恶心了我，让你们隋家和林家一个下场！”

隋阳候原还躲在人群后方，静待事情发展。

他女儿曾多次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韩策对她是百般倾心，万般爱怜的，直到最后一句话，才让隋家父子一阵哆嗦，连忙上前，跪地求饶：“隋家愿追随韩将军，小女不知羞耻，隋家自会给将军一个交代，断不会留她污了韩家门楣……”

隋阳侯话音一落，就从地上爬起，抽出腰间佩刀，对准隋窈的脖颈，又快又狠，众人来不及惊呼，隋窈已血溅当场。

直到曾经迷倒众生的绝色佳人气尽而亡，她的父亲，她的兄长，都在忙着保住隋家，保住自身性命，对着韩策俯首称臣，没人想起，让隋家女儿在临死前披件衣裳。

林太后宫里的老太监连滚带爬地闯进太后寝宫，哭喊道：“太后娘娘不好了，韩策带着一万人马，将皇宫团团围住，国舅爷与隋窈偷情，已被韩策斩杀，很快就会闯到福宁殿，太后娘娘快逃跑吧！”

林太后醉酒酣睡，被惊醒后，形容甚是邋遢，一咕噜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却还顾得上拉起揽月公子的手，摁下床头的机关，跑进床榻后的密道，没头没脑地向宫外狂奔。

等他们跑出密道，天空已蒙蒙亮，腊月的风雪飞舞过冰封的护城河，让只着丝绸里衣的林太后感受到了透心凉。

“林襄何时能够返京？哀家还能不能活着等到林家军，这冰天雪地，哀家竟无处可去……”

她攥着揽月公子的手，对着清晨迷雾里若隐若现的繁华都城，语气里只剩绝望：“揽月，难道哀家在深宫苦熬几十年，只得一个流浪街头，曝尸荒野的结局吗？”

揽月脱下外袍，披在林太后身上，柔声道：“揽月为太后娘娘寻一个容身之处！”

林太后乖乖地被揽月公子牵着手，亦步亦趋地随着男人的脚步，回到了京城，穿过早起摆摊儿的街市，走过稀稀落落的人群，来到了花满楼，敲开后门。

“楼主，揽月想用她换一个人！”

孙天官勾唇一笑：“你和伊伊自由了！”

揽月丢下林太后，疾步上楼，他要和他的女孩儿远走高飞。

孙天官一挥手，两个壮汉上前，架起林太后扔到了花满楼的暗室。

林太后始终一脸呆滞，想哭都找不着调儿，想死都寻不到法子，只能在狭小黑暗的屋子里苦等。

可能等了一小会儿，也可能等了小半天，暗室的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林太后连忙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看见门前立着一男一女。

“太后娘娘，几年未见，怎老成这副鬼样子！”

林太后的眼睛适应了光线，也看清了燕羽的脸，不由惊呼道：“你是燕家那个小丫头？”

燕羽咯咯笑：“太后娘娘还真是好记性呢！”

林太后惊惧得连连后退，背抵住墙，声线微抖：“你不是死了吗？”

“让太后娘娘失望了，我命硬得很！”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就只想让金尊玉贵的太后娘娘，尝一尝受辱的滋味！”

林太后止不住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一个劲儿地往墙上靠，恨不得穿墙逃跑。

“来人啊，找个笼子来，把这个偷汉的老太婆脱光了游街，让京城的百姓见识一下，淫娃荡妇的真面目！”

京城的百姓的确有眼福，韩家军剿清林家，逼宫皇太后的大戏还未落幕，一个偷夫养汉的老女人游街示众，简直是给热水锅下又添了一把火，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

男女老少涌上街头，带上家里的烂菜帮子臭鸡蛋，参加新年的第一场狂欢。

“翙翙，可还满意？”

燕羽透过花满楼三层的轩窗，可以将林太后的凄惨尽收眼底，微微露出一丝快意，听见韩策的询问，她连忙收敛神情，语气里带着遗憾和不甘：“可惜了，还有一个人没有受到教训！”

韩策微皱眉头，叹息一声后，缓缓说道：“林襄那厮狼心狗肺，回城半路上听说林家被剿灭的消息后，竟带着人马退回西南，林家军中很多人骂他不顾道义，不配为林家子孙，甚至，有人带队脱离林家军，他都不甚在意，竟是再也不理林家人的死活，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他也不会想着为林家复仇，应该会带着残余兵马在西南站稳脚跟，自立为王。”

“呵！”燕羽冷笑：“自立为王？那么容易吗？”

“当是不易的，西南那一块崇山峻岭人烟稀少，且民风彪悍，稍有些本事的都想站着山头称大王，原有马家人荤素不忌，以暴制暴，算是称了个老大，如今，林襄想在那处站稳脚跟，又没有了太后姑母和朝廷的支撑，他就是想称王，也要苦熬几年。”

韩策拉过燕羽的手，绽放一抹讨好的微笑：“翙翙不要着急，你占着北洲，我占着东洲，吴家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自是相安无事，林襄忙着在西南打天下，高家是皇家侍卫出身，只要各方势力平衡，以武皇为尊，他的两万人马驻守京城，维持个十几二十年的和平，各家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乃是利于国也利于民的好事，这个平衡还是不要打破的好。至于林襄，夫君自是不会放过他，只是为个人恩怨就挑起战火，让众多将士拼死搏杀，两地百姓流离失所，实在非大丈夫所为，翙翙，你若是恨林襄……”

“我从来没有恨过林襄！”

“什么？”

燕羽对着韩策一脸鄙视：“虽说林襄对我挥了耳光，扯了衣服，但他也留了我的性命，若是林太后换其他人来，我的坟头草都不知有多高呢！”

韩策的脸色青黑，眼神沉痛，哑着嗓子低语：“翙翙，是夫君不好！”

燕羽的目光望向窗外，林太后披头散发，被臭鸡蛋糊了满脸，辨不出她的模样。

高耸的发髻上顶着一颗烂白菜帮子，竟然比戴玉冠凤钗更加好看顺眼，全身也不知是被泔水还是粪水，泼了个透湿，单薄的衣裳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腰腹一圈圈赘肉。

燕羽嗤笑出声，越看越喜欢！

“隋窈死了，林襄被我泼了一身粪水，林太后也跌落污泥中，只有姓韩的还没有受到教训，我遭受的所有一切，罪魁祸首，明明是你韩策！”

燕羽留下一番冷言冷语，就不再理会韩策，任他僵立在窗前，脸色煞白，失魂落魄，转身下楼，去找孙天官商量生意上的事情，让他考虑考虑，把能赚钱的买卖往北洲挪一些，有钱大家一起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