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奇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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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认真为她诊脉的青年人，心里很是无奈，这段时日，只要燕羽登门，身后定会赘着一个大夫。

“夫人服过虎狼之药，原本就不易怀孕，怀了孕又落了胎，可谓是雪上加霜，现在年龄也大了，的确是不好怀的！”

燕羽闻言，激动得一拍巴掌，惊奇道：“神了！”

苏苏更是收起了笑，绷紧着后背，眼神中的期冀，如溃堤的洪水般，挡也挡不住。

青年人稍显腼腆：“探过夫人的脉，我觉得并不是完全不能医治，但又不知症结在何处，不如你们随我回家去，让我祖母看看。”

“好呀！”

燕羽比苏苏还要心急：“你家在何处？我们现在就去！”

“我家就在距北洲城不远的余家村，步行半个时辰的路程……”

“我们坐马车，不要耽搁，快走！”

燕羽拉起苏苏，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天爷开眼，得遇高人，我们有救了！”

余家村不大不小，七八十户人家，青年人带着她们来到村东头第一户，两座三间大瓦房，院子里栽花种草，整洁干净又生机勃勃。

“祖母，我带回两位客人，想让您给把把脉……”

青年人推开院门就扬声呼唤：“祖母……”

燕羽和苏苏齐齐望着房门，以为“祖母”会从屋子里走出来，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耳旁响起：“谁来了？”

院门旁有一丛半人高的芍药，头发花白却红光满面，不见一丝褶皱的老婆婆探出头来，见是两个美貌的小娘子，立即眉开眼笑，再看第二眼，发现都梳着妇人头，眸光又黯淡下去。

“祖母，我给这位夫人诊脉，居然分辨不出症结所在，您给看看。”

“哦？”老婆婆惊讶道：“还有我乖孙孙看不懂的病症？”

青年人难为情地挠挠头：“还真没见过呢！”

“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老婆婆直起身，扔掉手中的花铲，到房檐下净了手，邀燕羽和苏苏进房，笑眯眯地探起脉来。

燕羽紧张兮兮地盯着老婆婆的表情，眉头舒展，眼神柔和，嘴角微翘，一派慈祥，与从前诊脉的大夫们完全不同，那些人都是皱眉，叹气，撇嘴，一脸的纠结和丧气，好像在告诉病人，你没几天活头了！

“药毒，落胎，年纪大，又不像完全不能生养的……”

燕羽和苏苏屏住了呼吸，青年人忙道：“这些我也诊出来了！”

老婆婆示意苏苏换另一只手，笑得和蔼：“是先吃的毒药，还是先落的胎？”

“还未成婚时，用过一副药，用来治胎记的。”

“嗯！”老婆婆微微点头：“那就对了！”

随后起身来到书案前，抽出一本医书，研读了片刻，合起书时，面对苏苏忐忑的眼睛，笃定道：“放心吧，这病能治！”

“真的吗？”

“太好了！”

燕羽抱着苏苏的肩膀摇晃，激动道：“苏苏，你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苏苏有少许的呆滞，坐在椅子上没有挪动分毫，只有眼睛湿润了起来。

“祖母，这是什么道理？要从何入手医治？”

老婆婆将手中的医书递给青年人：“看胎记用药那一页，仔细研读药物的性状，背诵牢记。”

青年人连忙接过来，站到窗前认真翻阅。

老婆婆坐回苏苏对面，温声解释道：“你这么多年未再怀胎，反而是救了你一命，治胎记的那一味药，甚是毒辣，不是让你怀不上，就是让你生不下来，你上一次落胎，也是受那味药的牵连，万幸的是，我能解那味药的毒，可也有一点不幸……”

苏苏急切地问道：“是什么呢？”

“你的胎记看似消失了，其实还在你的体内，只是被那味药牵制住了血脉，若我为你解了药毒，胎记没了束缚，会渐渐显现出来，不知你可能接受？”

“没关系的！”苏苏娇媚的脸上流下一行清泪：“只要我的身子能恢复，就是再长出胎记又能如何？我都是不在乎的。”

“好，我给你写药方，三日一副药，吃上一个月就好。”

青年人连忙放下药书，到桌案前为老婆婆研墨铺纸张。

苏苏起身行礼道谢，燕羽打开荷包掏银子：“不知婆婆是如何收诊金的，我给多少才合适呢？”

老婆婆停下笔，瞥见乖孙子啃书啃成的一脸呆相，悄悄叹气。

“诊金就不必了，老婆子倒有一事相求。”

“婆婆有事，但说无妨！”

老婆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眼角的细纹平添了几分慈爱：“还不是我家乖孙子善之，今年虚岁都二十一了，还没有定下个媳妇……”

“祖母！”青年人连忙去扯老婆婆的袖子，涨红着脸，小声埋怨道：“怎么能见人就提这种事？”

他觉得祖母是魔怔了，本村人托了个遍还不够，每每见着外人，聊不上几句话，就能扯到说媒拉纤的事情上来。

“好说，好说！”

燕羽帮苏苏了却人生一大憾事，正是欣喜若狂之时，再听帮人娶媳妇，促成良缘，这等有利功德的好事，热情更是高涨，连声夸赞道：“令孙长相周正，性情质朴，医术高明，还愁说不到媳妇嘛，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保管给你找一个漂亮懂事的乖乖孙媳妇……”

燕羽拍着胸脯郑重其事的应承着，让青年人羞得躲到了祖母身后，不敢抬脸见人，像个大姑娘似的。

直到燕羽和苏苏登上马车，走出了村子，余善之才拍着大腿想起来，他去城里换银子的一背篓豆子落在了苏府。

苏苏吃了半个月的药，再照镜子时热泪盈眶，眼周的肌肤有了黑影，真的要恢复到从前的模样，那个大师兄从十二岁起就喜欢的小仙女，那个健康的丑八怪。

燕羽觉得余善之在春善堂里坐诊，早晚要走一个时辰的路程回家，不如就将他祖母接到城里，在苏府和燕家附近寻了个小宅子，以方便余善之照顾祖母，余婆婆也能时时监管和调理苏苏的身体。

春善堂的生意也渐渐步入正轨，燕羽严正告知各位大夫，不能贪图病人钱财，一副药能治好的病，不要让人多花银子买第二副药，以至春善堂开业两月以来都赚不了多少银钱，但来日方长，有些银子不赚，也是积德，况且，她开春善堂也是为了养兵，防止战乱时的缺医少药。

夏至已过，余婆婆又给苏苏诊脉，说她的身体已恢复如初，无需日日服药，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她年龄偏大，那是任何药物也干预不了的，再以后只能看天意。

如此这般已是万幸，苏苏摸着左眼眶的青黑，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只要谢天财在府中，她都要腻过去，坐到他腿上，肆意撩拨，弄得魏天财也变成了熊猫眼，日日双腿打颤，但又难以抗拒诱惑，每每被苏苏得逞，真是又害怕又喜欢的不得了。

苏府的两口子蜜里调油，燕羽却看着憨乎乎的余善之发了愁，这小子长得不丑，也有手艺，家中又没有负担，说不上媳妇是不可能的，他是大夫，身子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毛病，口口声声说不想定亲，又是为了哪般呢？

这小子不对劲儿！

通过日夜跟踪观察，燕羽发现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