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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9章 善心
刘大志端来热茶,认真地回禀道:“赌坊上个月净收入七百八十四两,这个月已过半,收入还不足三百两,天气回暖,猫冬的,闲逛的,都去忙营生,恐怕会一个月不如一月,但夫人也不必忧心,有我在,赌房是赔不上钱的,毕竟是无本买卖,有人玩就能赚银子,不过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入秋上冻后能好起来的……”
这条街上的店铺,赚银子能赚过好运赌房的没几家,是让很多东家掌柜的眼红嫉妒的存在。
前些日子的燕羽也是很满意的,甚至有那么一点沾沾自喜,可是在京城见过了花满楼的滚滚暴利,又看到金玉满堂的财大气粗,再瞅自己的小铺面,一个月几百两的收入,怎么就感觉到了一股穷酸之气呢?
燕羽打发刘大志去别处忙碌,她拿着算盘拢了拢账目,没有什么纰漏,在心中合计了一下收入和支出,若没有什么变动,撑过今年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是中秋前后,林家有任何动向,招兵买马的银钱也足够用,只是为了长远考虑,还要再发一笔横财,或是再干几单大买卖才行。
燕羽来到一扇小窗前,朝外看去,赌坊大厅里人声鼎沸,韩策正挤在一堆老少爷们当中掷骰子,手气很臭,掷十回有八回是输的,但人家往出扔银子时的动作甚是潇洒。
燕羽曾听府中的粗使赵婆子规劝张奶娘,重新接受刘大志,她说:“男人哪有不吃喝嫖赌的,他现在务了正经,能赚银子,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又不能一辈子就一个人过,若是有嫁人的心思,也得优先考虑孩儿他爹,还能为了自己顺心如意,就给孩子找个后爹吗?”
燕羽觉得赵婆子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话也是有三分道理的。
只是,男人都吃喝嫖赌吗?
以韩策的出身来说,吃喝不算是个事儿。
嫖吗?
他也不嫖,但他曾有一个初恋,可以为之赴汤蹈火的情谊。
比他去嫖,还让人闹心。
赌吗?
现在的他正在赌,越输越赌,应该是很喜欢的。
燕羽摘下头上的凤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款式的确普通,就是寻常的三尾凤钗,但那三颗珍珠却不是凡品,虽然她对珠宝也不甚了解,但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如此圆润饱满的墨色珠子,还真是不常见。
燕羽叹气,都忘记问红绡,这个凤钗值多少银子,他日倒卖换钱时,可不能被别人蒙骗了。
回到府中,吃了午饭,韩策又陪飞飞玩闹了一阵,小孩子就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尤其飞飞这种好动的淘小子,被父亲抛起来时手舞足蹈,嘎嘎乱叫。
燕羽提心吊胆,张着双臂在父子身旁转圈:“哎呀呀,慢点慢点,不要那么高……你们要吓死我呀!”
疯玩半个时辰后,飞飞累了,在韩策怀中咧着小嘴,一边笑一边揉眼睛,睡熟了一会儿,在梦中还咯咯笑两声。
韩策又抱着飞飞拍哄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安置在榻上,盖好小被子后,又轻点着他的小脸蛋,低喃道:“飞飞快点长大,希望下次见面时,我的宝贝儿子会喊爹爹。”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小孩子会喊人,怎么也要二十个月以后,燕羽曾经听燕府的奶娘说过,她小时候说话很晚,会跑,会跳,会使坏,却不愿意张嘴说话,只有着急了,才会蹦出一个字,两个字来,家里人也惯着她,父亲常说:孩子太早说话,没有福气!
这样的传说是真是假?没办法去验证,她说话够晚了,但福气在哪里呢?
可转念一想,人的一生里有多少福气?哪是她活个二十年就能看出来的,有福?没福?到垂老之时,再论也不迟。
“翙翙,夫君要回东洲去了!”
燕羽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发现韩策正站在她面前,神色期冀,目光灼灼。
她连忙退后两步,满面警惕,冷声告诫道:“你想走就走,不许有非分之想,不许亲我!”
韩策略显失望,抿了一下唇,静默须臾后,又端起一派正人君子的温文浅笑:“翙翙说到哪里去了?夫君赠你那么贵重的凤钗,你都没有一句感谢,夫君临行前想与你拥抱一下,怎么能说成是非分之想,你把夫君当成什么人了?”
燕羽冷哼:“我又没求你赠给我贵重东西,既是自愿,又谈何条件?再说你韩大将军从前也是个读书人,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什么叫赠予了吧?”
“好吧,翙翙说得有理。”
韩策的眼中精光微闪,莞尔一笑,言辞恳切:“夫君知道翙翙是个能干的,不屑与夫君为伍,但……想必翙翙也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若是想做什么,没有银子是万万不成的,不如夫君发发善心……”
燕羽绷着脸:“什么善心?”
“你我夫妻数载,情谊颇深,无奈翙翙心有怨气,执意与夫君两地而居……”
燕羽凶巴巴:“别说废话!”
“夫君心中甚是愧疚,翙翙既想干一番事业,夫君又怎能袖手旁观,但直接将银子赠予你,恐怕你碍于尊严不肯收下,夫君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白白赠与你,也很是舍不得,所以……”
燕羽听得认真,韩策笑得狡猾:“手头紧张时,尽管去金玉满堂提银子,实实在在地写下欠条即可,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你说夫君是不是好人?”
还别说,燕羽近几日还真有过借钱的念头,她想着找那些地下钱庄借些银两,等到攻下北洲城时,她就是此地老大,那帮混混还敢朝她要钱吗?
只是,对普通百姓来说,那些混混们的银子是银子,对养兵士的人来说,地下钱庄都包圆了,也就能供养三两个月而已。
“你收利息吗?”
“利息嘛……”
韩策假装思索:“利息一点不收也不好,收得太多,又伤了你我之间的情谊,不如这样……”
“怎样?”
韩策一本正经地说着让燕羽脸红心跳的话语:“夫君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你虽不想和夫君再过下去了,但夫君对你情思难抑,色心难收,欲罢不能……”
燕羽涨红着脸,后退了半步,韩策慢慢靠近,柔声安慰道:“你放心,夫君舍不得强迫你,只是想抱抱亲亲而已……”
一只大手揽上了燕羽的腰肢,阴影覆來,微凉的唇包裹着她的柔软,几息间,就被碾磨得又疼又麻,吸吮得一片炙热……
燕羽感觉到心在下坠,沉沦,就快要失去理智,连忙用手抵住男人的腰腹。
韩策停下来,埋首到妻子的脖颈,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道:“夫君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每每靠近你,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但我的翙翙若不愿意,夫君就忍着,翙翙不如意,夫君舍不得……”
韩策走了,飞飞睡得正香,燕羽红着脸坐在床榻边发呆,午后的阳光和煦,透过窗棂,送来一片春意,屋子里的气息缱绻旖旎,绵绵长长,不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小会儿,也许是一刻钟,燕羽突然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低声嘟囔着:“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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