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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章 但总比留在我伤害的人面前继续伤害他们强吧
次日中午,我有些昏昏欲睡,卢云婕再次打电话给我,让我在麦当劳不要走,上完课她马上和苏静过来。
昨晚我们八个人兴高采烈地商量要一起闯荡社会,如何不让别人看不起。我想起初三毕业,我拿着成绩单不愿回家面对母亲,我坐在混乱社会的边缘等着杨千松来临,我那天对他说,杨千松,我不上学了,我要打工。他知道我的分数。他说,刘若斯我们还是上学吧,除了上学我们别无选择。
现在,我别无选择的进入社会。
我看到卢云婕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她和我说话我觉得好陌生。我对她说,卢云婕,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我手机就开始振动,我猜应该是失落的母亲,现在过了十点已经很长时间,班主任早应该和家长联系了,班主任应该把情节说得很严重,除了杀人放火,强奸抢劫剩下的罪名都说出来了。我拿起电话说,妈,对不起。
ya!
嗯?崔乐瑶?是你吗?
你在哪?
外面。
你被开除了?
嗯。说完,我看着卢云婕。她对我摇摇头,然后在手机上写道,我没有说。我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女老师,我对卢云婕点点头。
为什么?
我不想在上学了。
回去上可以吗?
不可以了,我已经收拾东西在外面,我不再是学生了。
一定会有办法可以回去上的。
我坐在“大嘴”对面,外面车水马龙,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存在似乎已经多余。大嘴说,刘若斯,崔乐瑶打电话给你,她还是爱你的。
我对着电话说,崔乐瑶,我告别了学生时代,所有事情都会过去的。你的hsk也加油。
你会忘掉我吗?
不会,我说过会爱你的。
忘了我好吗?
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我仿佛看到电视里那个男主角站在我内心某个角落肆意地流下眼泪。我强行自己和他们找话题说话,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时间的罅隙中回忆起过去。
我讨厌这种俗套的情节,我讨厌。讨厌一个女主角对男主角说,忘了我好吗?
按照我们昨晚商量好的,就是去一个遥远的城市,父母找不到的地方,在那里寻找一份工作,在那里寻回自尊。
“大嘴”问我,刘若斯你还去吗?几个人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卢云婕对我说,刘若斯你考虑清楚了,你妈知道后身体会受不了的。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就难受,这辈子我感觉我就对不起我妈,为了我上学四处奔波,在五星级酒店吃饭还要看校长的脸色行事。
其实我本身就不是一个什么好学生,母亲在还没有看到我中考成绩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品行兼优的学生,她印象中我一直都是小学双百的好孩子,任课老师都夸聪明的学生。后来,我带着中考成绩邋遢地离家出走。最后害了杨千松和我一样泡在网吧日复一日的过。当杨千松和我妈说,阿姨对不起,我不该带刘若斯出来。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记得我当时哭得很夸张。在家里,我在网上和杨千松视频时,我亲眼看到他父亲打他的场景,而我却无能为力,这一切都是我造成了。我摸着胳膊和膝盖浮肿的地方,我再次拿起书包轻拉家门。
我对卢云婕说,我回家还是会被打的,我知道妈妈是爱我的,但我终要成长,她不可能养我一辈子的。
这个和你回不回家好像没有关系吧,你是怕回家被打吗?你是个男生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卢云婕这样对我说话,声音是那么残忍,但又小得亲切。我发现我对不起很多人,妈妈,杨千松,崔乐瑶,就连卢云婕我都对她充满内疚。
刘若斯,你还是回家吧,你妈妈知道你这样肯定锥心刺痛的,不要因为顾虑到我们,而去做内心不想做的事情,我们没关系的。“大嘴”靠着窗户上说。
家我肯定是不能回去,卢云婕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也许我没有什么资格去求你,我希望暑假你能多陪陪我妈,我妈思想很开放但我还是害怕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你这一走,你把杨千松丢下了,你把你的母亲扔下了,你把崔乐瑶给害了。你觉得你走的心安理得吗?你觉得你在另一个城市会很开心吗?
的的确确我对不起崔乐瑶,当初我就不应该和她在一起,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有结局的爱情,走上台表演结束就要曲终人散。崔乐瑶给我的东西太多,这些都不是我能还得起的。光她在男生宿舍楼下等我半个小时就足够我死很多次。我就是电影里的那个恶人,观众最期望死的那个人。而他却一直活到最后,这就是我悲凉的地方。
我看着卢云婕继续说,我不会开心的,但总比留在我伤害的人面前继续伤害他们强吧。
你可以改啊。
我往哪改?我什么都改不了,我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但一直没有死的人。你们应该把我绑起来凌晨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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