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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其实我的“我爱你”是崔乐瑶专属的
天亮,我在教室里睡觉。天一黑下去,我就开始准备出去通宵。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夜间活动最频繁的人。
夜间出去次数越多,我越心安神定地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出去,再也没有第一次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对以前的紧张都不复存在。
每天卢云婕都会把崔乐瑶给我买的早餐带给我,晚上会把零食放进我抽屉。我的饭卡也被刷得很干净,一分钱没有。过了几天,崔乐瑶把一张四位数的饭卡给我,让我吃中午饭,不能饿坏身体。她不清楚我每天晚上都去干什么了,她最多知道我和同宿舍人打牌,聊天。崔乐瑶不喜欢网吧,也不允许我进去,她说那里很肮脏,不好。她对我说,你要进去,就不要出来。
崔乐瑶每个星期都会抽出一个晚上在操场等我。星期天,我骗老师上厕所,从放电影的大屏幕下低头跑出来。
崔乐瑶停下和我接吻的时候,她说,你爱我吗?
我说,你不要每次都问这种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还会爱我吗?
我说,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死。
四月,南方的雨特别多,接连不断的雨时而倾盆,时而蒙蒙细雨。我和崔乐瑶站在雨中,我拉她去避雨,她不愿意,她说,我想和你一起淋雨。
第二天,她没有生病,我却躺在医院里挂吊水,本打算在医务室挂的,那里人太多,很吵,没有办法休息。我躺在白色病床上和崔乐瑶发短信,我没有告诉她我生病了,我害怕她担心我。
我和医生从厕所回来,看到卢云婕和罗芷蕾站在那,我招呼他们说,随便坐,别客气。说完我心想,妈的,这又不是我家,客气啥。
卢云婕给我带来了几本书,她说,你在这无聊的时候看看书,增加修养。我随手翻了几页说,我的mp4在抽屉里,你下次给我带过来,我要看里面的越狱。你带的书涵养太高了,阅读此书没有某人那个级别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过来打我,我说,别欺负我。卢云婕看着我右手一直放在左手背上,她问我,为什么?我说,不捂着这个地方手会很凉。
她说,我摸摸看。然后我把手拿开,她的手指刚配到手背,崔乐瑶突然进来,她看到眼前场景是卢云婕的手掌在我的手背上面,她应该知道打吊水时要捂着针头插的地方吧,她转身就走。我想她一定是误会卢云婕给我捂手背了。
我顾不得什么,拔掉针头就去追她,心想这下我完了,有理也说不清。我在门口叫她,她没有回头,只是往下跑。我在一楼伸手拽住她的衣服,然后另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我说,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这样的。
放开,你放开。崔乐瑶命令的口吻说。
我手背冒出鲜红的血,我说,刚才卢云婕只是碰了我一下手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她不时给我捂手背。我边说边做做手势。
你怎么知道我这样想?她问我。
我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不可以出现在这里?害怕我看到你们在一起?
我说,不是的,她只是来看我,你听我说,我生病了,挂水,我没有和你说,害怕你担心我。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要怎么去相信你?求你了,刘若斯不要再骗我了,也不要骗你自己了。求你了。放开我,让我走。我说,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
我不想听,我不想再骗自己。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卢云婕站在我背后说。
崔乐瑶说,我到底哪错了?
我说,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的左手背针扎般的痛,我皱着眉头不愿说。
让我走。崔乐瑶要挣开我,我用冰冷的左手紧紧地拉住她,我说你要走,一份爱就会消失,你舍得吗?说完,我松开手,坐在地上开始呕吐。
我想继续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我的左手像一根假肢,麻木的晃动。我听见崔乐瑶的叫声。
从小我就很少挂吊水,生病后多数情况下是自疗。很多次从医务室开得药,走出门口就随手扔到垃圾桶。我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药水味。这次我想挂吊水是因为我想早点好,早点用清醒的头脑和崔乐瑶发短信。我不希望再说“我爱你”时昏昏的头脑按错,成了群发消息。然后我就等着被骂,和许多问号。
其实我的“我爱你”是崔乐瑶专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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