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寄生(1/1)

首发：~第16章 寄生

乔木终于解开了困惑了他一下午的疑惑。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祁天是进入了程祁的梦境，但是，他们没有住在一起，身体没有接触的情况下，是没有媒介的。如果说是进入夹缝里去搜寻泡泡，那么多的泡泡，怎么可能找得到。现在，祁天算是将谜题解开了。

“程祁？就是，你今天接待的来访者？”小雨问道。

“对，就是他的来访者，我的外甥。”大圣帮着回答了。

“既然你有把握，我们就去他的梦里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祁天从裤口袋里拿出程祁的橡皮擦，三人以此为媒介，成功地进入了程祁的梦。

……

“你们……都在吗？”小雨不确定自己到了哪里，眼睛睁开只感觉到一片无边的黑暗，仿佛失去了视觉一般。

“我在。”乔木的手用了些力气握住了小雨的手。

“别怕，习惯一会，就能看见了。”祁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当时他也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震惊了，过了好一会，才能勉强看到一些东西的轮廓。

“为什么，这么黑？”小雨还是有些担忧。

“我猜，祁祁的世界里，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已经快要没有了光。”

“所以你才跟我说，来不及了。”乔木想起咨询时他说的话。

“是的，我害怕，他马上就要被这黑暗吞噬了。”

周遭的环境渐渐有了轮廓，如同祁天说的一样，习惯了一会，就看见了。

是一间拥挤的房间，与其说是拥挤，不如说是逼仄，他们的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奖杯，有些奖杯上面已经爬满了蜘蛛网，有些，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污点，像是，被蟑螂经过无数次的样子。奖杯的数量多得惊人，房间里的地板上基本没有了可以落脚的空间。

乔木拿起其中一个已经褪了色的奖杯，上面写着：奥数比赛特等奖，程祁。

“所以这些奖杯，全都是程祁的？”乔木问祁天。

“应该没有这么夸张，能堆满了整个屋子。但是，每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也参加了十几二十个，从6岁开始，总是累积了几十个奖杯的。”

“墙上贴着的那些也是？”小雨看到，墙上密密麻麻也贴满了奖状，厚厚的纸有些边缘已经卷了起来，但是仍然顽强地附着在墙上，就像是躲不开的魔咒，刻在了活物的皮肤上似的。他们的目光朝着奖状看去，才发现，窗户也被这些厚纸张密封了起来，光线进不来，空气也无比的压抑，他们的呼吸，都有些吃力了。

一只小强从小雨的脚背上窜过，吓得她尖叫了一声，两只脚不停地跺起来，仿佛小强黏在了她身上似的。

“嘘！”乔木示意她不要吵到程祁，但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大约他们前方两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影子，缓缓挪动了一下，好像想要转过身来。

“那是什么？”那个模糊的轮廓，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上半身大得有些惊人，而且比下面两条圆规般的细腿还要长出来许多。整个“东西”是往下45度倾斜的，到底是人是鬼，真的无法分辨，小雨的手心紧张得冒出汗来。

“别害怕。”乔木此时还是握着小雨的手，这场面，让他们二人都有些紧张。不过祁天还好，他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意思，好像是，在等着两个同伴看到接下来的场景，那些他看过的样子。

“你仔细看看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习惯了黑暗还是环境中稍微亮了些，小雨竟然能看清楚祁天脸上的表情了，是，苦涩的无力感。

她顺着祁天的手，再次看向前面那个“东西”，那个在缓缓回头的东西，竟然，竟然是程祁！

“他！”小雨看到程祁的脸，还是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是的，他肩上的那个鬼东西，已经把他的腰都压弯了。”

所以，其实那不是一个东西，底下细细的腿，是程祁的腿，他本来有些偏瘦，再加上缺乏锻炼，两条腿看起来有些发育不太好的样子。一个肤色红黑相间的怪物，此时就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肩，怪物的身体完全盖过了程祁的背。所以，远处看来，才有那么奇怪的轮廓。

“这个怪物，会吞噬掉他！”小雨焦急地说。

“不仅如此，它还在一直长大，我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它又长大了许多，祁祁的身体，也变得更瘦小了。”

“那你为什么不赶走它？再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

“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你看，怪物的皮肤，已经和程祁的连在一起了。”乔木看到程祁背上的皮肤拉扯着，和怪物中间的分界线逐渐消失。二者仿佛已经是共生的关系。

“是的，我已经试过了，如果砍向那怪物，祁祁也会受伤。”

这个时候，程祁已经完全转过来面向他们了，他的腰已经被压弯，头也深深地埋进了胸口里。而此刻，肩上的那个怪物，猩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它看到我们了？”小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乔木手里的刀，也已经准备好了。

“别慌，我试过了，它的视力应该很差。看不到我们的。”祁天虽然也这么说着，但是肩上的武器，已经扛了起来。

“那你，还把这个大家伙拿出来？弄得我更紧张了……”

“有备无患，不知道等会还会不会出来什么新奇东西。顺便，给你秀一下我的技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吹！”小雨压低了嗓子，嫌弃地看了大圣一眼。

“我猜，我们不动，它就看不到了。”乔木觉得眼前这个怪物的眼睛看起来像蛇，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对静止的东西没什么反应的。

果然，三个人停下了所有动静之后，怪物的视线就放空了。程祁又慢慢地转了过去，留给他们一个佝偻的背影。

“程祁的意识，难道已经被完全吞噬了吗？”乔木问祁天。

“应该还没有，偶尔会醒过来一下的。”

突然，前方投下一盏灯，就像寂静的舞台中央，给独舞的舞者投下的追光灯。周遭的环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得更暗了，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那灯的身影下。

是程祁的妈妈！如果乔木没记错的话，这个身型，发型，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却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