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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失败者的报团取暖
大荒的修仙宗门并非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秘之地。
毕竟，修道者也是人，在没有真正的得道升仙之前，修道者也要吃喝拉撒睡，要有庞大的后勤支撑，才能让那些修道者心无旁骛的去修炼和求道。
所以凡是修仙宗门，都会有自己经营的产业。
这些产业或大或小，给那些修仙宗门源源不断的提供着晶石方面的收益。
宗门的规模越小，实力越差，产业的规模就越小，能够提供的晶石收益当然也就越少。
反之，宗门的规模越大，实力越强，产业的规模就会越大，甚至有可能形成上下游非常完备的产业集群，直接垄断某一个洞天福地的全部产业资源。
这种层次的宗门，已经可以算是一方霸主级别的存在。
至于更强大的那些顶尖层次的宗门，往往都占据着晶石矿脉！
它们端坐在大荒的云端之上，俯视着大荒数以兆计的芸芸众生。
赵默对此了解的还算清楚。
因为这在大荒属于人尽皆知的常识，哪怕是之前码头扛包的日子，打听起来也并不困难。
整体上看，大荒的修仙宗门存在形式，其实有些像他穿越之前的那些公司。
大公司对于专注的领域具备某种支配地位，小公司则只能随波逐流、去争夺那些大公司瞧不上的残羹冷炙，随时都处在破产倒闭的边缘。
而宗门的外门弟子则像是实习期的员工，只有通过了实习期后才能转正。
区别在于，宗门对于正式弟子的约束力远比公司对于员工的约束力强的多。
同时宗门产业中真正干活的那些基层人员，差不多全都是雇佣的普通人，宗门的正式弟子并不需要干活，他们只需要领取固定的月俸，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之中就好。
有点像是临时工和编制人员的区别。
临时工待遇最差、干的活最多，偏偏还朝不保夕。
编制人员则待遇好、干活少，旱涝保收，国家养老……
方才在前来太一门的路上，赵默其实有想过，像太一门这样的小宗门，既然是在青云六宗的夹缝里挣扎求存，那么其宗门产业应该会比较凄惨才是。
可赵默怎么都没有料到，这凄惨竟然会如此的没有底线。
你哪怕是经营一家酒楼也好啊！
书坊的买卖虽然可以刊印书籍发卖，但这买卖是真正的、只能面向普通人去经营的买卖！
修道者看的都是具备仙灵之力的玉简，根本不会看普通人的书籍。
而想要通过书籍从普通人的手里赚取到足够多的晶石，那销量得多么夸张才能做到？！
自家掌门师姐如果没说谎的话，太一门好歹也是十等宗门，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吧？！
“怎么了？为什么站那不动了？进来啊。”
秦清研抱着丢丢步入了‘太一书坊’的正门，扭头发现赵默站在门外发呆，不由开口问道。
赵默叹了口气，迈步跟上的同时，出言询问道：“掌门师姐，咱们太一门……还有其他的产业吗？”
秦清研摇头道：“没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很遗憾，确实没有。太一门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甚至如果在今年的宗门狩猎中不能有所表现的话，那么就连目前的十等宗门评定，都没办法再继续保持的。”
赵默笑了笑，开口道：“掌门师姐，我可还没有签订正式弟子的入门契约呢，你对我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点都没有保留，就不怕把我吓跑吗？”
秦清研耸肩道：“有保留又能如何呢？宗门就是这么个情况，即便我现在欺瞒你，等你入了宗门，也终究还是会发现真相的。正式弟子的契约虽然有着很强的约束力，可也并非不能撕毁，不外乎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与其编造一些不靠谱的谎言，让你加入宗门后因为被欺骗而离心离德，倒不如有什么说什么。宗门都已经这样了，如果宗门内的人还不能真正的团结起来，反倒是各怀心思，那……太一门的气数，也就真的该尽了。”
赵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秦清研伸出了右手。
“干嘛？”秦清研挑眉问道。
“给我正式弟子的契约啊，你不是说我不用经过外门弟子的考核流程，直接就可以成为正式弟子吗？怎么？想反悔？”
赵默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秦清研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的感动之色一闪而逝，柔声道：“不再考虑考虑了？实话实说，你方才在无心剑宗的第一轮筛选过程中，展现出来的天赋之强，是我生平仅见。
没能通过无心剑宗的最终考核，不是你的问题，是无心剑宗自己的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年应该是轮到六宗里的赤炎山庄进行招新考核了，赤炎山庄可没那么多毛病。”
赵默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等了，说出来你可能有点无法理解，我以前从来不敬鬼神、不理仙佛、不信命运，但是现在……我已经开始信了。
无心剑宗不要我，太一门则是从六等宗门一路跌到现在的十等，还随时有可能被除等。严格算起来，我们都是失败者，对吧？这是命运的相遇。
既然都是失败者，那与其互相嫌弃，倒不如互相拥抱取暖。况且，我若是真的再考虑考虑，掌门师姐怕不是杀人的心都该有了吧？”
秦清研一听，脸上不由浮现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跟书坊里的伙计以及掌柜打了个招呼后，便领着赵默进了书坊的后院。
这‘太一书坊’属于沿街的铺子。
虽然门面瞧着并不大，但铺子后面连通着一个四合院。
类似的结构在青云城内其实并不多，绝大部分的沿街铺面，都是上下两层的建筑。
正常情况下，一层用来做买卖，二层则用来住人。
‘太一书坊’能有这种四合院的布局，足可见太一门确实还是有底蕴的。
“给，正式弟子的契约，内容你仔细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滴血成契吧。”
秦清研说话间，将一张契约递到了赵默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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