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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替死鬼
真没想到，这老头还长着一双巧手呢。
然而他的花活远不止如此。
又从远子掏出一张火纸，又掏出一把剪刀，对折几次，三两下剪出孔洞。
一件小小的、和稻草小人正合适的黄马褂便出来了。
如法炮制，给小人再做出裤子，一只颇为可爱的玩物便完美呈现。
只是联想此情此景，再可爱的小人也多显诡异。
给小人穿好衣物，将其平放在地上，终于轮到那只毛色鲜亮的大公鸡了。
一把将其抓过，就用剪刀在其脖颈一剪。
鸡血霎时涌出，沾湿它脖颈的羽毛。
但这一剪之下力道极巧，伤而不杀。
公鸡吃痛，边叫边扑腾，好不活气！
抓紧公鸡，老头用手一抹，沾上鸡血，然后在小人的脸上连点。
红色的眼鼻被点出，我心中一颤。
恍惚间，稻草小人似乎有了活气，给人一种立刻就能翻身而起之感。
开了眼鼻，老头抓起小人，带着大公鸡向水边走去。
一系列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自觉安静下来。
毕竟平时丧葬礼上，类似的情形都需要肃穆一些。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却见老头随手一抛，便将大公鸡甩进水里。
刚才取血，那公鸡只是轻伤，入水那叫一个扑腾。
鸡又不会浮水，可一身毛一时半会也沉不下去。
河水不算湍急，但肯定是往下游去的。
吊诡的是，那公鸡胡乱扑腾，就在老头刚刚丢下去的地方，丝毫不动，完全不受水流的影响。
往下看，水底正是泡肿的尸体。
它仰面往上，看不太清脸庞，我却只觉得它在直勾勾的看着挣扎的公鸡。
四散的涟漪，让尸体的脸不断扭曲，然后是四肢。
它在张牙舞爪，要将挣扎的活物拉下水。
看着丝毫不受水流影响的公鸡，老头手握小人，静静等待。
我心中奇怪，他在等什么？
思绪未落，公鸡方慌乱的惊叫陡然变得无比尖锐。
它扯开嗓子，明显受到比落水更加恐怖的惊吓。
而我分明看见它扑腾的身形一下转正，小了许多。
那是因为它的两条鸡腿伸的笔直，被什么东西攥着缓缓下水！
就在这一刻，老头眼疾手快，一把将手中的稻草小人丢进水。
小人一入水，公鸡的挣扎幅度又大了起来。
但也就是一瞬，它又被向水下扯去。
于此同时，稻草扎的小人身上火纸也被浸湿，且比公鸡的沉没速度更快，两三秒便彻底沉下水去。
场上一片寂静，那么多的人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就连妇人和老妈妈都忘记了哭嚎。
众目睽睽之下，稻草扎的小人和扑腾的公鸡同时被拉下水，这可做不了假！
我不知道其他人感觉如何，反正烈日灼灼，我是从心底发寒。
老头就站在岸边，看着沉下水的两物。
彻底没进水，公鸡很快就不挣扎，直到沉到肿胀的尸体旁。
老头果断下水，扎到尸体旁将之带上来。
这一次，尸体不再是不动如山，他都没费多少力，便让它浮出水面，并向岸边拖动。
看着肿胀的它，我眼睛瞪得老大。
因为它发白的手中，赫然死死攥着一只红艳艳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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