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王曹谈心(1/1)

首发：~第31章 王曹谈心

众人回到营寨。曹操在晚上找到王琳，邀请他出来喝酒。王琳明白曹操哪里是为了喝酒，分明是下午看见王琳表情不对，专门来找他的。王琳估计曹操是来挖走他的，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跟着曹操——万一死在曹操的多疑之下可就冤枉了。不过王琳想错了，曹操明确表示只是与王琳谈谈心，无意挖走王琳。王琳松了一口气，只好拿上剑，抱着烧刀子，对刘备说了一声之后，一瘸一拐的跟着曹操走了。刘备不放心，让徐庶、赵云带着锦衣卫暗地里跟着王琳。不过两人并不知情。

两人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地。由于下午下了雨，空气中还带着潮湿的气息，以及泥土独有的气味。曹操铺开大毯子，摆好饭菜，王琳则是拿出了烧刀子。此时皓月当空，月光洒下，令人心旷神怡。曹操给两人倒上酒，让王琳坐下。两人坐定。两人喝了几杯酒，曹操道：“听说君玉才华横溢，不如作诗一首？”王琳笑了笑，看着月亮，当即吟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王琳将苏轼的《水调歌头》背诵出来。曹操道：“果然好诗，君玉不愧是伯喈先生的学生，学问果然广博。不知此曲何名？”曹操的直觉不差，这首词是可以传唱的。王琳笑道：“孟德兄过谦了，我暂且将其命名为《水调歌头》。”说罢，王琳轻轻唱出来。虽然王琳的唱功不算好，但王琳没有跑调，属于普通人的水平。曹操听罢，说道：“好词！好曲！”王琳笑了笑，道：“孟德兄，我听说你在文学上造诣颇高，不知可否同样写一首诗？”

曹操喝了一口酒，缓缓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正是曹操二十多年后才创作出来的《短歌行》。

王琳没想到《短歌行》竟然这么早就出来了，早知道就不吟诗了。曹操不知道王琳的想法。交谈一阵后，两人便不再说话，继续喝酒吃饭。过了一会儿，两人便喝多了。只见曹操醉醺醺的说道：“不知君玉的目标是什么？”王琳没想到曹操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抬头看着夜空，思考片刻，说道：“我自然是帮助我大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功成之后，我自当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说罢，王琳喝了口酒，转头看着曹操，说道：“不知孟德兄，你打算怎么办？”

曹操叹息一声，喝了一口酒，说道：“既然如此，我想对你说说心里话。”曹操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本愚陋之人，始举孝廉。后值天下大乱，我在谯县东五十里建房屋，春夏读书，秋冬射猎，以待天下清平，再出来为官。没想到朝廷任命我为校尉。于是我改变了主意，一心一意为国家讨贼立功，只为了以后在我的墓碑上刻下‘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这就是我的平生所愿。”

王琳心想，这不就是铜雀台上曹操的一段发言么？当时王琳看书看到这里，还没有觉得什么。直到现在，王琳听到这话，也是感动不已。王琳道：“既然孟德兄有如此愿望，何不继续招兵买马，等到诛灭小人，扫平天下，等到功成名就，那时我们不如游于江湖，归隐山林？”曹操没有回答。突然，王琳听到一阵鼾声。王琳转头一看，曹操竟然呼呼大睡，手里捏着酒杯，脸上挂满笑容。王琳笑着摇了摇头，将酒杯拿开，脱下长衫，给曹操盖上。此时月光照在湖中，清风吹过，泛起点点涟漪。不知何时，王琳睡在曹操旁边，脸上也是写满笑容。

（注：《三国演义》第56回：曹操逐一览毕，笑曰：“诸公佳作，过誉甚矣。孤本愚陋，始举孝廉。后值天下大乱，筑精舍于谯东五十里，欲春夏读书，秋冬射猎，以待天下清平，方出仕耳。不意朝廷徵孤为典军校尉，遂更其意，专欲为国家讨贼立功，图死后得题墓道曰：‘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平生愿足矣。念自讨董卓，剿黄巾以来，除袁术、破吕布、灭袁绍、定刘表，遂平天下。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又复何望哉？如国家无孤一人，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或见孤权重，妄相忖度，疑孤有异心，此大谬也。孤常念孔子称文王之至德，此言耿耿在心。但欲孤委捐兵众，归就所封武平侯之国，实不可耳：诚恐一解兵柄，为人所害；孤败则国家倾危；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也。诸公必无知孤意者。”众皆起拜曰：“虽伊尹、周公，不及丞相矣。”）

第二天中午，王琳才醒来，见自己已然躺在军营的床上，刘备四兄弟围在床边。王琳爬起来，此时王琳还没完全醒来，带着一身起床气下意识问道：“孟德兄呢？我是怎么回来的？”刘备从来没见过王琳如此，说道：“你们昨天晚上又喝多了，孟德是让元直用车送到军营，夏侯妙才将军接走的；你是让云长、翼德、子龙三个人扛回来的。”王琳心想，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扛回来的时候，尤其是自家兄弟。这让王琳不禁热泪盈眶。王琳说道：“谢谢兄弟们。”四人连忙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张飞拿出手帕说道：“都是大老爷们，不要哭哭唧唧的。”王琳赶忙拿来手帕，擦去眼泪。

王琳突然想起来，自己与曹操在昨天晚上谈话，两人喝醉之后，将心里话统统说了出来。于是王琳四人在吃完午饭后，王琳便找了个借口去曹操营寨。此时的曹操仿佛像没事人一样，依然热情招待王琳。两人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纷纷没有开口挑明。突然，王琳问道：“不知孟德此去，将到何处？”曹操道：“我要去东郡，君玉肯定是回幽州吧。”王琳点头称是，曹操则是叹息道：“不知我们此次分别，将要在何时才能再次相见。”王琳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来日方长。”王琳回到营寨，等到军士们收拾好东西，大军开拔。曹操带兵掉头向西北，刘备等人则是向正北进发，准备回到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