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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1章 朝堂还是棋局
康昌平元年正月初五，这是新年以来的第一次朝会，也是改元后的第一次朝会，除了陆云山不必回京外，文武百官、王侯伯爵俱全。
泰华门外，百官肃立，文官之首依然是钟毓和宋璋，宋璋他是硬撑着身子上朝拿药吊着罢了，他知道此次朝会非同寻常，他若是缺了位，那朝中那群见风使舵的老狐狸怕是更以为他不行了，要在朝堂上为非作歹，掀出些风浪来。
他在队首庄严肃穆，可百官的眼中，那再也不是傲雪建议的青松，而是颓颓朽木。
“上朝，宣，文武百官觐见！”
那玉阶可不是如今的宋璋能吃得消的，几步便已经是气喘吁吁直喘出白雾，若是宋璋如此上朝定是要乱了礼数，今日犯下大不敬之罪只怕是要拉着群臣垫背。
钟毓搀住宋璋，示意随后的官员稍放缓些脚步，宋璋也不管钟毓有何居心了，在钟毓的搀扶下走进了泰华殿。待百官位列妥当，柏川走到丹陛前道：“皇上驾到！跪！一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兴跪！一叩首”
“兴跪！一叩首”
“三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成，兴！”
“诸卿今日来得可否是慢了些？”
柏川正想要接话，钟毓便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尊口，“陛下，京中瑞雪不绝，是大吉之兆，但玉阶积雪难行这才慢了些。”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
这新年伊始，又适逢改元，钟毓这般吉利的言语自然是让钟玉良心花怒放，也不会过多去追究这事情了。
“诸卿，如今改元昌平，万象更新，朕愿与你们共同携手，打造一个繁荣昌盛的大康，再续先帝大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气势恢宏，不可摧折，大康的群臣虽然利益各有纷争，但他们明白自己是大康的子民。
钟玉良挥袖转身坐上了龙椅，拿起茶盏盖撇了撇，示意柏川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延四海，威震河山，祈稻谷麦穗千重，求百姓万户富丰。摄政王府主簿沈湛，聪慧精敏，泰而不骄，集九天浩荡之秀气，凝八方渺渺之英灵，着赐五品朝散大夫一职，匡正朝纲，助朕创建大业。辅国公宋璋，久立朝堂，以身肃正江山社稷，念其年事已高，忠于大康数十载，着身后配享太庙。朝中一品至三品官员赏金九十九两，四品至六品官员赏银六百六十六两，七至九品官员赏银二百八十八两，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礼过后，朝堂不再寂静，议论声爆炸开来，仿佛要掀开泰华殿的琉璃瓦。按寻常，沈湛这般的人上位自然是要遭受群臣的非议，朝堂这般热闹自然是不足为奇的，可细细听来都是宋璋的名字。
教子无方，家风不严，险些间接导致摄政王妃遇害，虽然身在万人之上，高峰之巅，但在众人眼中不过是硬撑着罢了，他早已不是属于大康那片夜空中闪耀的启明星，而是将烬的烛火罢了，倒台是迟早的事情。但朝堂上也不乏需要庇护的却高攀不起钟毓这棵大树的，再度倒向了宋璋，他们或许认为宋璋还有东山再起的余地。
宋璋不敢置信，愣在原地良久，嘈杂的议论声淹没了他的思绪，淹没了他复杂的情感，“老夫叩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璋重重地叩在江南金砖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音色，泪水滴落在其上可否能清洗净罪孽。
“宋爱卿这是何必，柏川，速去扶宋爱卿起来！”
“老奴遵旨！”
柏川走过钟毓身前，遮掩住他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宋爱卿为大康操劳一生，功劳颇多，理应与沐太师同尊，配享太庙,便不必如此。”
在有些人眼中，皇权已经倾向了宋璋，他会是这朝堂上的赢家？可朝堂上不会有真正的赢家，大家总会失去些什么，也许是对于宋璋失去的亲情，也许是王誉杰痛失的爱女此前已经有诸多的人失去了很多，但这一切不会停止，陷入其中便无法脱身，未来还会有谁失去什么呢？
散朝后，宋璋的身边又重新多了几分热闹，虽说不似先前那般的花团锦簇，但终究不是他孤身一人走在冰冷的风雪中。中书省的那一行人倒是紧紧随着钟毓的脚步，而钟毓身旁自然是沈湛。
“殿下，今日一切顺遂真是太好了！”
“自然，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往后的日子长着呢，那朝堂上的大风大浪还需你慢慢经历。”
“是的殿下。”
钟毓这番话站在初入朝堂、不经世事的官员立场上告诫沈湛，不知是他忘了还是有意隐瞒，沈湛幼时已经是经历过朝堂上腥风血雨的洗礼，他还未踏入这个泥潭便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在中书省内，沈湛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协助钟毓处理政务，但他也有了独属于他的政务以及话语权。
“政务处理完毕后，若是我还有事在身你便可去调查当年沈自清一案。”
“属下承蒙殿下与陛下的赏识抬举才能有今日，属下必当肝脑涂地！”沈湛作揖，所幸中书省官员在其后，没有听到什么。
“记住，在外与我说话时不可自称属下，你如今是陛下的臣子，切不可逾越了礼数！”
“是殿下。”
雪纷纷扬扬了好些日子，春日何时到来，陛下尚未亲政南狩之事理应由他这个摄政王代劳，他便可带着钟洵一同前往南越，他需要得到那个答案，但亦不可过于心急，怕是会惹人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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