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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一契定终身
沐懿从袖中掏出一对做工小巧精美的同心锁，以红绳穿过，铃铛声声作响。
“这是早年先皇赐予老夫，是宫内御用的师傅打造，现老夫赠予你们，希望你们永结同心。”沐懿将同心锁分别放在他们的掌心，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沐瑶的身上，那眼中湿润起来，沧桑中不乏伤感与不舍。
沐瑶的身影影射在沐懿的眼里，那似流水的年华裹挟着他的瑶瑶匆匆不回头，那个原先粉嫩的小团子如今已经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绝色了。
万千的感慨情愫交织，席卷着沐瑶，她知晓祖父有多疼爱自己和阿姐，自己出嫁后，那祖父便是真的孤寂了，这偌大的太师府将冷清许多。
沐瑶一头埋进沐懿怀中，“祖父…祖父……”
“小祖宗诶，这…这是怎么了？”沐懿那双满是茧子与褶皱的手舒缓地抚过沐瑶的后背，抚过那柔和的锦绸觉着时光在指尖流逝。
“祖父知道你舍不得，这…这不是少说还要得两年方才出嫁，何况祖父相信钟洵他可以带给你幸福……”泪水掉落在那手上的皱纹间，滑落，沾湿了锦绸。
见如此场面，沐清与江挽春都是红了眼眶，钟毓则是拿起鲛绡替沐清轻轻擦去眼泪。
“夫君……”沐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子清，没事的，没事的……”
沐清回想起自己出阁前也是这般与祖父痛哭一场，她和瑶瑶从小都是由祖父一手养大，琴棋书画礼仪规矩皆是请的宫中退下来的老师傅，衣裳首饰皆是上等，享尽荣华富贵，父亲公务繁忙，祖父和她们便相互作伴，那快乐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却又是那么遥远。
“太老爷，合欢酥、锦帛与笔墨都拿来了。”芳华带着人拿来了沐懿事先叫准备好的东西。
“瑶瑶，好了，你不是最喜欢吃合欢酥吗？快尝尝。”沐懿从食盒中挑出一块，塞进了沐瑶的嘴里。
“芳华，也拿给大家尝尝…都不用客气！”沐懿招呼起大家。
“用了这合欢酥，老夫希望大家今年的感情都合意欢愉。”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见气氛渐渐回暖，沐懿知道是时候了。
“那现在，老夫就为钟洵、沐瑶立下婚书，川儿、钟毓，你们可否有异议？”
“无！”
“无！”
“芳菲！拿锦帛和笔墨上来。”
“是，太老爷。”
别看沐懿虽是一介武将，但也是饱读诗书，他拿起笔，在砚台中沾了沾便挥毫泼墨，那字遒劲有力，似苍龙盘旋。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 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此证!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鸾生锁竹叶，风管合娇花。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男：钟洵，女：沐瑶。康昌平元年正月初一。”
“芳华，将这份交与匠人尽快赶制拓本用以印制，并将一份快马送至金陵，用云锦制婚书一份以留纪念。”
“遵命太老爷。”
听了沐懿这般言辞，钟洵才知道了他们这种世家大族婚姻的繁杂与奢靡。
“钟洵、瑶瑶，待你们分别加冠与及笄后便可成婚。”
“是祖父。”
“川儿、钟毓，两个孩子虽然也认识这么久了，但婚姻之事还是按规矩来，一步也不可少，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花轿迎亲、拜堂。瑶瑶的嫁妆由老夫、川儿还有挽春准备，聘礼就由钟毓和小清准备吧。”
“是。”
沐懿费尽心力终于是将两个孙女的终身大事都安排妥当了，以后的日子就要靠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沐川和沐林，沐川过于古板，活的不通透，沐林已经做出一番政绩但无后，害……
“这大喜的日子，也罢…也罢……”
……
花园里芳菲为沈湛介绍着府内的陈设、布局，渐渐的话题转移到他们的婚事上。
“阿湛，再过几个月待你加冠后我们便可以成亲了，我希望你加冠礼的发簪可以交由我来准备。”芳菲娇羞的面庞在红梅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妩媚。
“殿下不是已经说了包揽我加冠的全权事宜，芳菲你何必再破费呢？用在那日加冠礼上的簪子只怕是要十分昂贵。”沈湛搂着芳菲的腰，怜惜道。
“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便不用推辞了，这些年我也有不少积蓄，娘娘待我不薄。”
“我是想着我们积攒些钱财好早日在京中有个家。”
“京城房价贵，怕是我们要攒好些日子，娘娘说了可以给我们在府里腾出一间屋子，毕竟你上朝务公时我还可以服侍娘娘，不至于太松散。”
“既然是娘娘和你的好意，那我便不再推辞了。”
天空中开始零零星星的飘落起雪花，那红梅、黄梅压雪，显得愈加高雅，阵阵幽香令人心神安宁。
“寒潮禁封永寂夜，玉碎打叶声渐稀。琼雪茇茇玉席砌，不禁探窗触玉蕊。”沈湛默默吟道。
“又在吟诗呢？”
“是啊，如此美景……”
“我就是喜欢你这文邹邹的样子。”芳菲的脸更加的红润，与那红梅相差无几。
“好了，不说这些了，回屋吧，着凉就不好了。”
说罢，沈湛牵起芳菲的手。
“哎呀！你的手怎么这样冰！我给你暖暖。”沈湛抓住芳菲的手，不住的吹出热气。
“阿湛，谢谢你……”
“和我这般客气，不必……”
雪花落下，却不能冰封有情人炽热的心，那阳春想必也不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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