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一、愿赌服输(2/3)

首发：~—百三一、愿赌服输

——在杜凉秋心里，他已经没了任何价值，像一把被榨干的残渣，不值得浪费丝毫精力关注。

张叔正在拿热毛巾给他擦洗，冷不丁听到他问：“杜凉秋……死了吗？”

“啊？”老头抬起脸，摇头道：“没有。”

杜晚棠盯着他看了一阵，再次确认：“杜凉秋，没死？”

“没、没有……”老头脸上又是那副无奈和心痛，还有些愧色，难堪地垂下眼去。

杜晚棠确认他说的是真话，阿秋还活着，也就是说，他果然被榨干所有价值，被青年弃如敝屣。

“我什么都没有了，是吗？”

张叔被问得僵立当场，空气凝固许久，老头深深垂下脑袋，继续给他擦洗，闷声说：“还有，还有我，叔陪着你……咱还能东山再起，还能……”

喃喃完这几句，老头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慌忙把毛巾丢进盆里，端着水盆摇摇晃晃躲去卫生间哭泣。

病床上这个真正的当事人反倒没太大反应，甚至心底那一丝波澜，也是因为张叔掉下的几滴泪。

关于背叛他的人，他只当那是个陌生人。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千金散尽，他反倒感觉豁然开朗。

爱恨情仇，都过去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就这么平静地，独自走到生命尽头。

人活着，什么都不怕，就怕想不开，一旦想开，也就没什么值得难过的事。

他豁达地接受了一切，不再折磨自己，平心静气治疗，得知自己很难康复之后，坦然接受噩耗，医生们积极做最后的努力，他好好配合。

整个医院里，恐怕再没有一个像他这么听话的病人。

他被关在医院中，眨眼过了半个月，直到某天来绐他做检查的医生跟他说“happyholidays”，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已经是圣诞节。

—年又过去了。

上一个节日，他对着阿秋的心脏开了一枪，这一个节日，阿秋成功复仇，把他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算是扯平了，两不相欠了吧？

小镇上节日气氛浓郁，值班医护人员也比较放松，每个病房都增加节日小礼物。

杜晚棠不出去凑热闹，但是架不住医院方面要给他添热闹，门口几次有人说话，似乎是在和看守他的人讲道理，要进来给他摆小松树和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