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灵堂之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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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代独苗杨烈居然如此霸道。“我没有听错吧，他居然真的让方照下跪行礼！连天旭府都要如此表现得如此低下，那我们岂不是要更加卑躬屈膝？”

“哼！这小东西！天波杨家势颓已是必然，他一个没用的废物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我们且看方世子如何教训他。”

孟光城府颇深，心中略有决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波杨门扬名神州数百年，绝不会短时间内衰亡。也许父亲大人忽略了什么，连这个从前出名懦弱的杨烈都变得如此难缠……看来今日重创杨家的计划难以实施了……”洪王朝中“外系”天将多于“内系”，在场的“外系”将门公子中以“天策将”世子孔问为首。此刻，孔问也不由得心头一颤：“父亲说，今日祭灵便会决定杨家盛衰征兆，如果杨家面对众多‘内系’将门刁难而无所作为，那便是一败涂地，日后没有结交价值，可是如果……”孔问望了一眼年纪较小的杨烈，明智选择了静观其变。在他的约束下，众多“外系”将门子弟无不默不作声。方照已然大怒，月兑口而出道：“小畜生，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胆敢让我下跪行礼！”

杨烈目光一转，瞳孔中的愤怒像利刃一般锋利无比，他话语如冰：“世子放尊重些，你是‘天旭将’世子，在下也是‘天波将’第三代少爷！论地位，你我二人平起平坐，没有高低！你若是再口出什么‘小畜生’之流，可别怪我上朝告你一个侮辱功臣之后的罪名！”

蹬！蹬！方照被杨烈气势一压，居然忍不住退后了两步。他立即感觉到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自己堂堂“天旭府”世子，怎能被一个年龄小许多的孩童吓倒。“放肆！你敢对本世子无礼！”

“世子这话还是对平民百姓去说吧！我天波杨家可不是任人欺辱之辈！”

依据上一世多多少少的记忆，杨烈素知方照此人没有机谋，因而故意言语相激。果然，方照大怒道：“混账！我天旭方家数百年前追随太祖立国，功勋有如日月，而你天波杨家不过是后来蛮荒部落中的低等贱种，能留存至今已然是万幸，居然还敢再三无礼！哼！蛮荒异族血统低贱，我洪王朝早该一并清剿！”

嗒！方照自以为占据上风，兴起之际将脚下蒲团随意踢开。孟光眉头一皱，心中大骂糊涂。孔问等“外系”将门子弟无不义愤填膺，因为方照之语并不只针对天波杨门，居然连他们都囊括了进去。“放肆！”

杨烈一声怒啸：“我大洪王朝开国之际，太祖便曾言明，本朝海纳百川，一切归顺异族皆可收容！当年‘五荒十部’众将对太祖感恩戴德，因而归顺。本朝素有明文，功勋将门不分彼此，世子刚才所言已经是冒犯了太祖所立之法，你可知道！世子今日是代父行祭，如若‘天旭将’居然如此排斥异己，那才是早该被清剿了！！”

不等方照反应，杨烈转身向身旁的赵彦、赵钧行礼道：“小子愚钝，请教二位大人，本朝天旭、天波，官职孰高孰低，地位孰优孰劣，是否亲疏分别？内外差异？”

哗！无声震惊。杨烈语不惊人死不休，先是一步步引诱方照上当，继而便抛出了如此重磅炸弹。洪朝众将内外之分由来已久，并非是“天旭将”方家一家之过，但表面来看，洪朝赵氏绝不希望看到众多将领相互嫌隙，所谓“内外之分”也绝不能挂在口觜边！如果被人指认为朋党勾结，那便是灭门大罪！方照意气用事，已经着着实实落入了杨烈的圈套之中。霎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了赵彦、赵钧两位皇室成员身上。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这二人身为皇室中人，与洪王朝荣辱与共，又岂能容忍下属将领党同伐异？虽然皇室明知道派别之分难以避免，但这种事绝对要有个限度，不能恣意放纵，即使是表面上，也绝对不行！赵彦、赵钧对视一眼，他们不奇怪方照口出狂言，真正让他们意外的是杨烈，很明显，杨烈在一步步设局，目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重振杨家声威。如此深思熟虑、而又胆大妄为之举，怎可能出自一个素以懦弱著称的子弟之手？杨烈神色镇定，再次询问道：“小子愚钝，请教二位大人，本朝天旭、天波，官职孰高孰低，地位孰优孰劣，是否亲疏分别？内外差异？”

赵彦不动声色道：“同为天级将门，位极人臣，天旭、天波不分高低。方世子，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否则会为令尊带来大祸！”

方照满头冷汗，怔怔呆住，心中恶毒地想道：“可恶……这个小畜生，本世子今日要让你生不如死！”

赵彦、赵钧心中还是较为偏向于“内系”将领，当即切过话题，善意道：“闲话少说，世子今日是来代父祭拜，这就行礼吧。”

赵钧气息鼓胀，那个远远踢开的蒲团再次回到了方照脚下。这一手“隔空摄物”精妙绝伦，显示出惊为天人的实力。神州大地历经众神时代，虽然早已没有远古神话般的人物，但至今仍存留着足以超月兑人身、化身神魔的修行之道。无论神州百姓、蛮荒异族，甚至妖邪外物，只要一步步修行向上，有朝一日便可能拥有神明般的通天能耐。当今修行之道分出许多等级：第一，元武境，肉身凡人吸纳天地元气，强身健体，以一当十，此为修行入门。第二，罡武境，修行者将天地元气化作罡气，切金碎银，身如利器，以一当百。第三，器武境，修行至此，可以祭练法器、演练功法，隔空摄物，勇武如神，万夫莫当。第四，虚武境，此境界玄幻莫测，修行者已然与天地融为一体，飞天遁地，穿山越海，甚至传说中能够感召星辰，化身异象，可怕之处几乎与神明无异。传言，在虚武境之上还有更高层次，不过那就是真正成神一般的存在了。至少，眼下赵彦、赵钧是器武境高手，其实力已然震慑全场。赵钧的气势一闪而过，杨烈虽然不习武道，但是“天波杨门”高手如云，他的父辈、祖父辈更是远远超越虚武境的存在，耳闻目染之下多少也有些了解。赵钧的实力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杨烈自思道：“这二人虽然强大，但远远比不上爹娘和爷爷他们。器武境已经如此受人尊崇，可见武道一途究竟有多么重要，我杨烈要想挽救杨家，日后必须勤练武道，否则终究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

正当杨烈沉思之时，方照却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要么委曲求全行过跪拜之礼，要么就要给“天旭将”方家背上排斥异己的大罪！“可恶！天波杨门已然势颓，却又出了杨烈这个小杂种，日后我‘天旭府’若不灭了‘天波府’，天旭方家就在洪朝无立足之地！”

方照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身后的孟光，“内系”将门同气连枝，尤其“天旭府”“天刀府”关系更近一层，方照每逢为难之事，总是习惯性地询问孟光。孟光神色变幻，乍感棘手，想到日后杨烈是个难缠角色，不由得面露阴狠。不料方照见状却会错了意，以为孟光要他狠下死手。方照心中早憋着一股气，当下毫不犹豫，一道火红手掌窜向了杨烈。“糊涂！”

“蠢货！”

在场“天刀将”、“天策将”两大世子齐齐低呼，孟光大惊失色，孔问却初次对杨烈流露出关切之意，无论如何，同样是“外系”子弟，孔问没理由敌对杨烈。不过他随即镇定下来，因为在场可还是有两大皇室高手的。天旭方家乃是洪王朝立国之初就存在的强大将门，其本门功法以“火红如日”著称，故有一个“旭”字。此时方照使出的便是方家本门《天旭手》，但见方照手掌边缘隐隐生成一道火红罡气，赫然是罡武境修为。方照虽然心无城府，但毕竟是将门世子，年纪轻轻已然是罡武境修为，这一出手真正犹如旭日东升，仿佛神州大地初见日光，灼热而爆裂的罡气如蛇信般吞吐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