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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8章 飞夺泸定桥(1)
1935年5月29号,红军勇士们飞夺泸定桥,挣脱了敌人的枷锁。在冲过这座狭窄的铁桥之后,中国革命的路就越走越宽。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关于红军强渡大渡河的故事,我们还得从金沙江说起。
4月27号,刚刚完成“四渡赤水”华丽转身的红军,到达云南寻甸,这个位置很像一个十字路口,到北边金沙江和到南边昆明的路程刚好一样。每逢这种关键时刻,干仗积极分子林彪和聂荣臻的电报就会如约而至,他俩建议:兵贵神速,应该立刻北上,从东川过金沙江。但是他们这个提议又被主席给否了。
4月27号晚上开会,主席说,大的战略方向上,我们要过江是不假,但怎么过,要讲究技巧,欲速则不达。现在滇军正回援云南,东川和他们很近,如果发现我们的意图之后贴上来,会很麻烦,所以目前这个空间还不够,我们要先打昆明,把敌人打缩回去,再过金沙江。
接下来主席快速布置任务,兵分三路,林彪一军团左路先佯攻昆明,然后北上,从龙街渡过江,彭德怀三军团右路,从洪门渡过江,中央纵队由总参谋长刘伯承率领干部团当先锋,直插皎平渡,董振堂的红五军团垫后。
为什么主席初来乍到,却对金沙江的渡口那么了解呢?那得感谢总理,两个原因,第一点,27号白天,总理亲自指挥警卫队伏击了三辆卡车,这居然是一支龙云给中央军献礼的车队,除了一些宣化火腿之外,还有一张云南的军用地图,又专业又细致,史称:龙云献图,主席现学现用,白天开箱,晚上开会。第二点,还是总理领导的红军的情报部门,也叫二局,非常厉害,其中很多人都是去苏联学过国际上最先进的情报技术的,回国工作那属于“降维打击”。长征这一路截获、破译了敌人大量电报,红军如同装了一堆传感器,四周敌人的位置和移动方向都很清楚,所以不管走到哪个省,都能反客为主。这支红军虽然人数不多,但真的是当时中国最精锐的部队。有勇气也有智慧,有信仰也有方法。
于是,红衣军团迅速占领嵩明,拿下杨林,直逼昆明。接着全体红军突然转身冲向金少江,但人腿终究没有电报款。蒋介石看红军还是奔着金沙江去,立刻下令两岸的所有渡口烧船。这个指令龙云完全执行了,但河对岸的川军没有,负责金沙江北岸的是川军的刘文辉,这人有个特点:就是侄子多,三个侄子刘元璋、刘元瑭、刘元琮都在他手下,而另一个侄子已经骑到他头上去了,此人正是四川王刘湘。 此时刘文辉在“叔侄大战”中失利,被逼到全国的墙角,掌管极其边缘的西康省,手下一共也就两三万人,而且装备奇差,和刘湘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来和红军对抗这种大项目根本就轮不到他。中国版图那么大,有那么多路可以走,谁能想到红军的路线居然如此“诡异”?最后来个“边路突破”,蒋介石平时对他爱理不理,现在又来称兄道弟。
刘文辉借题发挥,狮子开口问蒋介石要装备要物资,蒋介石没舍得给。他一直把刘文辉当炮灰,那炮灰要什么物资?消灭红军,主要还是靠南岸的薛岳和龙云。至于刘文辉,能把渡船都消灭掉也就可以了,但好死不死,就是这么个小任务,还是没完成。防守金沙江的事,刘文辉命令侄子刘元瑭负责,刘元瑭让皎平渡的江防大队长汪保卿负责。
但汪保卿这个队长其实在副业,他的本职工作是厘金局局长,就收过路费的,上头说有一种叫“红军”的人要来,让他赶紧烧船。别人都看到了危机,唯独他嗅出了商机。汪保卿故意留了两条小船在南岸,全新的价目表也已打印完毕,单人渡江一元、挑担加半元、空马加半元、马背驮货加两元,这就叫专业。
本来他准备趁红军还没到这几天,垄断经营,发一小笔国难财,结果没想到,红军干部团的先锋营一天狂奔200里,提前报到,啥也别说了,两条船立刻拿下,渡过江去拔掉据点,陈赓又带着干部团前出到通安镇,击退了刘元瑭的援兵,完全控制了渡口区域,之后从民间又陆续找到五个船,一共七条。
当时刘伯承还不知道,这七条小船就是红军过金沙江的全部家当,因为一军团在龙街渡,三军团在洪门渡,都没找到什么船,他们试图架浮桥,在金沙江水流太急,反复架、反复垮,眼看天上的轰炸越来越密集,追兵也上来了。时间不等人,中央只好命令他们立刻赶回皎平渡,全部从这里过。三军团还稍微快一些,但一军团距离太远,而且本来就是48小时急行300里赶到金沙江的,现在又要立刻冲向皎平渡,真的是对意志力极限的考验。主席3号就过了江,但他没有往前,而是一直留在江边的山洞等着林彪,等着这支红军中最精锐的力量安全过江。
终于,5月8号,红衣军团有惊无险的渡河完毕。在这期间,负责垫后的是董振堂的红五军团,他们在石板河构建了阻击阵地,对手是中央军万耀煌的13师,本来他们的任务是坚守三天三夜,但前面渡江不顺利,改成坚守六天六夜,红五军团和敌人展开殊死搏杀,最后,中央红军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赶到阵地,告诉他们,现在千军万马都得在一个渡口过江,需要更多时间,所以任务改成九天九夜,要求红五军团用鲜血和生命保障中央和全军的安全,全军团官兵二话不说,重新钻入战壕,继续硬扛。
这就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军队,对战友一律以诚相待,绝不让战士们打糊涂仗。危险就是危险,需要牺牲就是需要牺牲,实事求是,绝不隐瞒甚至欺骗,从来不会说什么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或者只要坚守就有办法之类的空话,因为也不用多说,大家的信仰是一致的,何为信仰?信仰就是只要为之奋斗的那份事业最终能得以实现,我自己走不走到那一天都没有关系,其他人走到了也是一样的,用《三体》里面章北海的话就是没关系的,都一样。最终他们凭借顽强的意志圆满完成阻击任务,敌人始终未能前进一步。
到5月9号晚上,五军团全部撤出阵地,自己也渡过江去,向这支“绝命后卫师”致敬,说一下其他方向,在红军抢渡金沙江的同时,之前在四渡赤水中,留在乌江以北的罗炳辉九军团也在渡江,地点是皎平渡以东30里的巧家。罗炳辉本来就是云南人,这段时间等于主场作战,表现极其精彩,不但没有减员,人数还增加,不但没有花钱还赚钱,缴获了九万多大洋。他们不但通过飘忽的走位迷惑了敌人,过江后还有力的阻击了敌军过江,保护了中央的侧翼,随后又一路殿后,最终在泸定和主力会师,很精彩的一次“人球分过”在更远的川北。
5月3号开始,红四军团打响了英勇而惨烈的土门战役,这是他们西渡嘉陵江河的第一场大仗。因为红四军团的体量比中央红军大很多,所以吸引了刘湘相当多的兵力。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防守金沙江北岸的也只有孱弱的刘文辉了。可以说,以当时中央红军和敌人的实力对比,真的是环环相扣,步步惊心,少一个要素,都无法突围。
从5月8号开始,先过江的红军,就包围了川南的要点--会理,刘元塘缩在城里拼死顽抗,红军没有重武器,几天都打不下来。
5月12号,红军边攻城边在会理郊外召开了在著名的“会里会议”,主要的议题是前一阵林彪在行军路上给中央写的信,反对毛泽东的军事领导,说净走冤枉路,这样没前途,建议换人。不得不说,虽然林彪想的不对,但他这个行为是值得赞赏的。这正是体现了共产党人对党的忠诚,而不是对某一个人的忠诚。一切都是为了胜利,有自己的想法就要说出来,实事求是。不像某些党派,会议室里面总坐高见,总裁英明,一到过道里面就哦哟,老头子又瞎指挥了,他们只为老板开心负责,从不为胜利负责。
在会上,主席进行了正面硬刚,他和大家说,这样的行军是对的,我毛泽东是对的,实事求是嘛。当前敌众我寡,不这样的行军摆脱不掉敌人。大家都表示赞成,一致驳回了林彪的反对。会理会议反而巩固了主席在党内的领导地位。这也告诉我们,经得起质疑的权威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权威。
理顺了内部矛盾之后,第二天红军再次上路,会理不打了,直接去德昌。走在最前面的是刘伯承和聂荣臻统领的先遣队,他俩都是四川人,相对路熟。守德昌这一关的正好是刘伯承的老部下许剑霜,军神写信,将他劝退,红军进入空城,获取大量物资。
接下来就是川南重镇西昌。守这一关呢,是刘文辉的另一个侄子刘元璋,他很慌,砰砰砰火速构筑了三道防线,为了扫清视界,含泪把市中心的商业街都给烧了。结果很不巧,红军没攻城,直接绕过西昌走了。第二天,业主们纷纷围攻刘元璋,要求赔钱。
5月20号,先遣队到达泸沽县城,这又是一个分岔路口,右手是大路,经过越西,到大树堡渡口,河对面是富林,左手是小路,经冕宁,通过彝区,到达安顺场渡口河,对面是雅安。敌人的情况:大路防守严密,在富林下游还有杨森的大量部队,所以大树堡会非常难打。然后富林上游:富林、安顺场、泸定,这里是刘文辉负责,相对较弱,但要想抵达这里,得走小路,小路也有难处,彝族和汉族矛盾很深。汉人进入这个区域,彝人是自动开火的,换句话,这条路也是险象环生,而且当年石达开就是走的小路,虽然走过去了,但最后还是在安顺场全军覆没,分明就是前车之鉴,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还真是“左右为难”。
对于红军而言,每逢此种岔路口,选错一次,都将万劫不复。刘伯承仔细思考后决定,避敌锋芒,走小路。此时和中央电报联系不上,军神决定不等了,先斩后奏,立刻做了布置。左权、刘亚楼带领佯攻部队立刻走大路,攻击前进,迷惑敌人,先遣队主力走小路,勇闯彝区。
从遵义会议开始,红军就经常性的分兵,有时候是声东击西,有时候是多管齐下。分兵两个字说起来挺轻松,但有两个要求,第一,所有指战员要有充分的主观能动性,还是那句话,要能为了胜利负责,刚才还是市长指挥呢,现在立刻就是营长领头的,那营长就要能瞬间负起责来,勇于决断。那为什么国民党军就不能分兵?比如孟良崮那场,张灵甫就稍微离兄弟部队远了那么一丢丢,就被挖出来吃掉了,因为大多数将领都太呆板,都等着上峰统一调度,他不灵活,那你一分兵当然就会被各个击破。第二,队伍里所有人都必须绝对忠诚。
当年石达开在大渡河,有一天已经把一万人渡过去了,但是天色已晚,为了不分兵过夜,居然把对岸一万人又召回了啊,能有这功夫,你为什么不能再过一万人呢?一共你四万人,一边一半不好吗?因为旧模式的军队啊,很担心下面人会自立门户或者是散伙跑路,不敢让太多手下人脱离自己的视线,所以自古就强调擒贼先擒王,拿下了首领,队伍就散了。
但红军完全不是这样,每个指战员都对党绝对的忠诚,军队不是个人的财产,所以每一次分兵都是分裂出一个全新的生命体。看看我们一个又一个根据地,哪个不是从几十人、几百人慢慢成长起来的?所以我们敢于分兵,分一次,就多一股力量,多一份希望。敌人消灭得了一支,消灭不了所有。《反脆弱》里有一句话,杀不死我的,会让我更加强大。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军队真正厉害之处,集,则燃熊熊烈焰。分,可点星星之火。
21号,主席接到电报就秒回电,同意刘伯承的决定,全军走小路。显然,他在收到电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同样的决断。这几天,主席一直在看一本叫做《庸庵文续编》的书,记录的就是石达开兵败大渡河的悲剧故事。这书哪儿来的呢?还是在截获的龙云的那三辆车上,这就是龙云献图的番外彩蛋篇《龙云赠书》。
很巧的是,龙云很快给蒋介石也补赠了一本。所以这几天主席和蒋介石居然在看同一本书,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但同一本书,同一个故事,双方得出的结论却完全不同。蒋介石的结论是:毛泽东如此精明的人,不可能走石达开走过的死路,所以必定是从大路往大树堡走。蒋介石非常自信,在那个方向布下重兵,他和大渡河江防总负责杨森说,让他做当代骆秉章,就是当年擒拿石达开的清军将领。看来蒋介石又再次盲目入戏,曾国藩上身了。
而主席则认为,石达开之所以兵败,关键还是在于他收买的彝族头领,最后出卖了他,但是石达开走不通。红军未必走不通,我们是帮助穷人翻身做主的,全新的革命队伍不再是少数民族的敌人,我们君子坦荡荡啊,只要这个道理能和彝人讲明白,怎么就走不通呢?主席知道蒋介石知道,主席那么精明的人不会重蹈覆辙,所以一定重兵布置在大树铺一带。所以只要能顺利通过彝区,必能攻其不备,一举突破。看到了吧,如果前车之鉴用的不灵活,那就成了--刻舟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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