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峙，现在的事与过去的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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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贤这才慌了神，他与原国君没怎么打，便败下阵来。

百艳馆从此废除幻觉，它原原本本就是三层，温德贤耗费了许多燃法才成了数百层，假的成了真的，而真的却是假的。

十七层以上都是与毒物有关，此事便不再提了。

那些身染毒性的人都被关押起来，原国君命他们定要戒除，进行劳改，方能安好，所欠款都一笔勾销，至于管事儿的以及打手们，罪责重大，一律吸收掉他们身上的法术，便凌迟处死。

那些毒物，原国君不知该如何，宣雪便告诉将其放置到熔炉里，用最大的燃法去烧，防止危及城中人。

原国君让这功劳颇大的四人休息了半月，养足精神，才让他们去探望罪犯。

这人披头散银发，脸上皱纹森森，终有一口气在。

温德贤看着他们，苟延残喘、挣扎向前地道：“来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也明白我的罪责活不过多少日子，我就告诉你们一些令你们都感到惊讶的事情，让你们尝尝我的痛苦。你们贵为公主少君，自然看不了幻化成为人的疾苦。”

他看向了宣雪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就要解脱了。我曾经期盼着我有权有势，为这一世的爹娘报仇。他们这些人真可恨，真可恶，真让人恶心。爹娘生下他一人，丑陋不堪，而我就附着在他身上，从厌弃到接受。后来有人看见了我，他们就认为我爹娘其心可异，破坏自然规则，要杀掉。可他们有了法力，是人类呀，他们是人呀，他们变成了人呀，怎么就毁坏了呢。他们杀了他们，我亲眼目睹啊。”

说着，他咳了几声，接着道：“我恨透了他们。于是我安心修炼，终于。”

他紧接着发出了阴霾般地笑声：“老天都在眷顾着我，我的燃法突飞猛进，幻术之事更是凌驾他人，我就轻轻用了用燃法，就成为了人人都期望拥有的容颜。火国多少女子沉迷于我，她们便不管什么物种了，都想尝尝我，我便发达了，捐了个官。小小九品芝麻大小的官，我怎会甘心。碰见了那老妇的女儿，她女儿可是被教养的知书达理，还不是碰上了我什么都忘记了，什么禁欲，什么礼法，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财富，他通通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你知道吗，她可是公主呀，像你一样，也像你一样。”说着他指了指百里宣雪与颜沥。

颜沥道：“一人之情，何来万人这般模样，你太无礼了。”

宣书道：“你已然是笼中之鸟，何必多言。我们来问你些话。”

还未说完，他接着道：“哼，你们这些个公主、少君以为成了人，就把那些个动物当成你们口中讽刺之物了，太自以为是，太过自负了吧。笼中之鸟，哈哈哈，笼中之鸟，原燚那小妮子不就是个鸟吗，她的原样就是个鸟，什么火凤凰，自诩高贵，何来高贵。自封而已，有什么高傲的。你们也一样……”

宣雪见他说个不停，便道：“第一世，我们都认识，这一世，我们见了面，我便告诉你，我是谁，让你在临死前知道。曾经你在我四年过一次生日的那天，剥夺了我的自由，我讨厌你，我恨你。今天我来告诉你我是个公主，再也不会受你的挟制。”

温德贤道：“你是谁？”

宣雪诧平静地说道：“原来如此，帮你干了那么多事，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德贤道：“都是过客而已，谁又记得谁呢，给我个痛快吧，或许我就能……”

宣书道：“且慢，妹妹，你认得他。”

宣雪道：“不瞒哥哥，或许孟婆汤喝得不够多，这才导致前世的记忆在。”

颜沥道：“怪不得，你那日会说他的另一个名字。那现在你还好吗？”

宣雪道：“还好，这件事就揭过去了。”接着宣雪对着温德贤道：“你知道陈明言吗？”

温德贤道：“我们两世都认识，你却对这一世感兴趣，真是妙哉。我不告诉你，你又如何。”

王在延道：“你又何必将你自己所知道的，带入坟墓里，何不一吐为快，我们也能给你个爽快。”

他斜视着王在延便道：“王相，金王少君，王在延，没想到你居然把宰相之位给辞了，我真是佩服你。你都这么说了，我将死之人，说多了，你们又能如何，不告诉你们又能如何，反正是一死，没有人，没有人。我累了，明儿你们再来，再听。”说完他就躺到草垛上，呼呼大睡。

宣书道：“看来问不到什么了，我们明天再听他说吧。”

颜沥听了他这些话，便又伤感起来，心中想道：“这个人可恨，可厌、可怖，做的都是些骇人听闻的。拿他千刀万剐，都觉着是在侮辱刀，侮辱行刑的人，可是他的经历却叫人难过。同我一样，自小失去了双亲，是个孤儿，也就没了依靠，没有了可倾诉之人，许多事都藏匿于心中，慢慢发酵，慢慢遗忘。可刻在心里的，又怎会遗忘。临了，临了，活不了多久便说个不停，人之将死，什么都不怕了。我倒是理解了他，理解他的滔滔不绝。我竟然理解了他，实在不应该。见他可怜的模样，我便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句话就又错了，可怜之人无法选择什么呀，他们的可恨似乎有什么在推动着，真叫人烦扰。”想来想去，宣书叫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便道：“没事儿，没事儿，我明日就不来了，麻烦二哥哥替我问一下我哥哥相关的。”

宣书知颜沥又在伤感了，便无话，也就默认答应了。

原国君召见，颜沥称病、宣雪未去，宣书便让细绵、净儿好生照顾。

原国君命安眉让他们在开务殿后的会客厅相见，原国君事先备好了茶香果点，见两位公主不来了，便对着宣书、在延道：“两位公主怕是冲撞了什么，不肯来。”

宣书道：“我那两位妹妹病了。请了御医，倒也无甚大事，将养将养也就好了。只是国君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原国君道：“是你们的大事，你们在我火国，专心有成，功劳甚大，齐心有为，此乃典范，该给王少君和两位公主发文书了，本君认可你们所做所为。安慈。”

安慈便拿来了三本文书，上面林林总总地记录了他们的作为，且附有火国印章。

在延道：“这怎么可以，我们这些人都还未去火旗炎盛之地，怎么就得了文书呢。”

原国君道：“你们的举止，本君都是看在眼里的。文书本就是各国君考量各位公主少君品格、法力、气性、智慧、体能这五样的，你们样样具备，本君也就给你们了。如果想要去试炼一番，本君也应允的。”

在延道：“那国君如此说了，那我们问完牢狱中的温德贤再去也不迟。”

原国君道：“少君思虑周全，他说了半晌未透露出什么来，明日再去也是如此，不如就让我代劳，去问问。”

宣书道：“这怎么敢叨扰您呢。”

原国君道：“少君，这并非叨扰，他是我国之人，杀了许多少君、公主，就上升到了国事。”

宣书道：“那就劳烦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无话，宣书、在延就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