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现峥嵘(2/2)

首发：~第3章 初现峥嵘

三更时分，言子诺手持长枪，身先士卒杀入敌营，顿时杀喊声一片，手下甲士到处纵火，因为突袭又是夜晚，敌军一时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手忙脚乱，出现了不少自己人杀死自己人的乱局。铁虎疑兵又声势浩大的在旁助威，言子诺一身白袍脚踏红马几进几出，枪出如龙斩首无数，冬日难见的太阳缓缓升起，刺穿了夜色，这战大获全胜，俘虏了敌方前锋将官，意外之喜还俘获了庐陵王派来慰问前线军士的世子，不明所以的世子在睡梦中就被带到了铁虎的帐前。

“好！好！好！”武帝阅读着前线的奏章，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站在阶下的司马曜和李显耀也早已得到军报，此时二人脸上都有些复杂的神情，一药得见御前，一战名动天下，此子当真不可小觑，现在又有铁虎不吝赞美之词大举推荐，他是否真的会左右未来的朝局。司马曜思虑更多，虽已派人查实了言子诺的身世，但这人的谋略、胆识均不像医药世家出来的少年，他究竟是谁。

“八百大破敌寇三万之多，又俘虏了庐陵王世子！天佑我黎阳得此青年才俊！来人！传朕旨意！封言子诺为虎骑将军，进爵安平侯，赏万户！协助铁虎大将军剿灭叛军！”

“诺！”看着开心的武帝，李显耀突然心生一计，上前说道：“恭喜圣上喜得虎将一名，臣听闻言将军尚未婚配，臣家小女也到了适婚年纪，如此英雄，臣斗胆请圣上做媒，赐婚于小女。”一旁的司马曜眼角抽搐了下，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似乎一切晚了一步。

“奥？是吗？”武帝脸上略过一丝阴郁，“此事待言将军凯旋回来再议！”司马曜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松，冷哼了一声，权倾天下的右相若再得新贵为女婿，只怕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右相看来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也不再多想，尽快见到司马皇后心中所图才能得以施展。

听完封赏后的言子诺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相反此刻的他忧心忡忡。铁虎则是为他十分开心，但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解。

“言将军是我多年来升官最快的一个少年，为何闷闷不乐？”

“我等与叛军已经相持一年有余，倘若不能尽快平定南中，对国库势必会造成压力，战争一日不结束，百姓一日就无法安心。个人荣耀同黎阳王朝比起来，不算什么！”言子诺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瞟了一旁的陈韬胜。

“少将军能有这般心胸和见识，当真国之大幸！将军有何破敌之策？”铁虎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欲分兵！正所谓是擒贼先擒王！由我率领一只部队直插金陵城，劳烦将军为我掩护，沿途多派疑兵，同时派出一定军力同金陵王主力部队作战。”铁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这等险招当真是以命博一胜。

“你可知分兵仍是兵家大忌！为何不寻求机会同金陵王主力开战，全歼其军队，再稳扎稳打收复金陵！”说话的是铁虎一员副将卫亚夫，也算是铁虎手下年轻一代中较为出众的。

“卫将军，战争从来都是劳民伤财，金陵王为一己之私让南中百姓受苦难，他无休止的搜刮民脂民膏，已经渐渐失去民心。黎阳不能这样，我们耗不起了！再拖下去，西戎，北狄你敢保证他们此时不会犯境？”这一战已经不是简单的战场兵法之道了，要从整个天下出发，重新谋略时局了，如果再拖到西戎恢复元气，帝都都可能有危险，言子诺忧虑不止于此，朝局表面风平浪静，但金陵王数年经营，只怕……天机枢的情报他暂不方便透露给在场的众人。

铁虎紧锁眉头，从军征战数十年，言子诺这般分析战局角度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见到太多孤儿寡母，见到太多父子战死沙场的悲剧，见到太多百姓流离失所，言子诺之忧不无道理。金陵王一直在避免同他们的主力一战决胜负，他究竟还在密谋些什么不得而知。西戎好战之心从来不死，现在整个黎阳军队主力都被拖在南中，倘若真有贼心，帝都危急，到时候更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莫非！对！金陵王就是在等西戎发兵！

“报！西戎举兵十万来犯！”自武帝康复后，将文华殿改为了长安殿，此时殿内一片哗然。黎阳重兵悉数派往了南中，此时国内空虚，危急万分。但此时的武帝似乎并不担忧，他一言不发扫视着群臣。

“诸位爱卿有何良策？”武帝向下问到，众臣面面相觑，一时殿内气氛沉闷，武帝面露不悦。

自从那日吃了女儿的闭门羹，司马曜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出，早于半月前就告病在家，李显耀此时也是沉默不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打！京城还有陛下的虎豹营！禁军数万！以陛下之威猛，定能一战！”说话的人正是太傅贾云。

“贾太傅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陛下龙体刚愈，此时领兵出征风险太大！粮草也都运往了南中，如何支撑！”御史王世番站了出来说道。武帝看见他时，脸上竟是闪过厌恶的表情。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为是战是和吵得不可开交，武帝也不制止，他静静看着这群黎阳权力中心的人，在国家大是大非面前是何模样。司马曜真的老了吗？李显耀也出奇的安静，在旁一直默不作声，他知道眼前这位君主是不会听任何人的意见的，好战之人怎会愿意和平。

“诸位爱卿忧国忧民之心，朕已熟知。朕决定！李丞相！”武帝提高了声音打断了群臣的讨论。

“臣在！”

“朕决定同西戎求和！由你出使西戎！除不能割地，其余条件你斟酌着办！”武帝看似云淡风轻的说着，于百官却像一道惊雷，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武帝吗？

李显耀整个人都蒙了，以至于都忘记接下君命，不过武帝似乎也不计较转身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众人瞬时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又讨论了起来，李丞相该如何是好，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圣上吗？黎阳建国至今从未有过议和的先例，圣上这是有违祖制……李显耀没有搭理任何人，他更加坚信自己多年宦海经验的直觉了——朝堂要变天了，黎阳要变天了。

铁虎收到西戎进犯的消息时，黎阳大军也陷入了金陵王和庐陵王军队的围攻之下，一时间进退两难。言子诺当时看起来冒险的计策，似乎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合理，但历来用兵谨慎的他，事到如今依旧觉得那是兵行险招，这样的风格像极了自己的某个故人。

“不出言将军所料，西戎来犯，陛下以议和为我们争取时间了，眼下诸位说说该怎么办？”铁虎坐在大帐中央，有些担忧的说道。

“末将愿领兵三万奇袭金陵，不成功便成仁。”言子诺也不多言直接请命征战，“末将愿同言将军一同前往！”卫亚夫响应到。铁虎愣了一下，战局瞬息万变，他们怎么还打算用数月前的计策。

“卫将军为何？”

“此时西戎进犯，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帝都危矣，黎阳危矣！将军切莫再犹豫！”

“请铁将军坚守半月，我等半月必定攻破金陵城，擒杀金陵王。”

“如你二人所言！老夫势必拖住其主力！等二位凯旋！”

“诺！”看着二人并肩走了出去，铁虎百感交集，一人稳健，一人激进，像极了当年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友，这天下总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黎阳终究是后继有人了。

血染红了言子诺的战袍，苦战十日，金陵城告破，卫亚夫紧跟其后，他也早已被鲜血染红了脸，二人相视一笑，直冲金陵王府。

整个王府内血流成河，金陵王自裁于主厅，一家一百余口全部被杀，言子诺心头一紧，当真是手段狠辣，幕后合谋此事的那人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间了吧。他不再多说什么，下令将王府围了起来。

“报！铁老将军被困姑苏，形势危急！还请将军速速回援！”

“卫将军劳烦你带领一路人马，沿途传播金陵王叛军金陵王已死的消息，并安抚百姓，我去驰援铁将军！”

言子诺赶到姑苏时，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铁虎毕竟年事已高，大有力竭之势。言子诺手提银枪宛若战神一般冲入阵中奋力拼杀，竟是将铁虎从乱军中救了出来。随即他大喊：“金陵王已死！尔等速速放下兵器！”敌方主将闻言，脸色一变，但随即指挥大队人马朝着言子诺他们杀来，此时兵力悬殊，苦战下去，只怕危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他们全部一身红色盔甲，腰间佩着圆月弯刀，背上背着硬弓，手持三叉戟，为首一人马上搭弓射箭，直接射杀了敌方主将，顿时叛军树倒猕猴散，四处逃窜开。铁虎似乎认识这支部队，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为首的那位，欲言又止。言子诺正要向前致谢时，那支部队已经策马而去！

“将军，他们是？”

“孩子，你听说过越骑吗？”

“越骑？传说中能以一敌百，人人都有特殊本领的精锐部队？”言子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切记！此事回朝后不能跟任何提起！”铁虎语气有些苍凉，这也是他时隔二十年后再遇见这支部队。

“将军小心！”言子诺一个健步扑倒了铁虎，自己背上中了一箭，而暗中偷袭铁虎的人，被反应过来的铁虎反手飞了一把刀，直插胸口，一命呼呜了。但此刻言子诺却是昏迷了过去，铁虎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