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6章 刻意的相遇
“喂!”陆枋想着再跟她们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却响起,一看是云炀打来的,他非必要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吧!陆枋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下,并接通了电话。
“嗯你那边处理好了吗?”云炀迟疑的声音说道。
“还没,可能要再等两天,怎么了?是小南小希怎么了吗?”陆枋急切地询问道。
“没有。他俩很好。”云炀立即回答道。
“那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怎么了?”陆枋好奇,云炀打电话不会只是为了关心她是否一切安好吧!
“我没事,就是问问你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忙。”云炀停顿了许久,才又重新组织语言说着。
“哦,不用。我能处理好,只是接手的人有事要耽搁两天。你帮我照顾好小南小希就好了。”陆枋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有所期待的感觉,但顿时又烟消云散了。
“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的,放心吧!”,云炀轻笑了一声,是以陆枋听不见的分贝发出的声音。
挂断电话,陆枋起身走出了咖啡店,原本想说的话也都忘了个一干二净。陆枋又打了车往回走,但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她很久都没去的地方——巧婆面馆。
明亮的世界被街边的大树都染成了嫩绿色,透过稀疏的树叶,地面上是斑驳的光点,走在这这条熟悉的街道上,陆枋每一脚都踩在落满地的枯叶上,枯叶碎掉时发出的沙沙声,对她来说是一种治愈的声音。走到面馆处,陆枋伫足停留在原地,不巧的是,今日面馆暂未开业,她想再吃一次巧婆煮的面条的愿望落了空。怀着遗憾的心情,陆枋慢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以往为了省钱她都走路来上班,每一次走过这几条街,她的心情都是忙碌焦虑的,今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后,她沿着街道随意闲走,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无奈只好打了车回去。有人说,命中注定的人即使在世界的两端,也会因为缘分走到一起,或许今日是她无缘吧!
在街上溜达了许久,又在烈日的曝晒下,陆枋在小区外常去的那家餐馆里打包了一份饭菜回来。进门后,陆枋将饭菜置放于餐桌上,就回到沙发躺下,累了,也渴了。也不知躺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只是有一束光从窗外照进来,一直照射在客厅天花板上,那束光正好打在灯具上;陆枋望着头顶的那束光,艰难地起了身,想必是午后的温度过高未饮水,又在烈日下奔走了太久,她被阳光烤的头晕目眩的,她想,大概率是中暑了吧。这时头疼、口渴与饥饿感同时产生,陆枋摇摇晃晃地打开了客厅大灯,这才发现饮水机里的水已经没有了,只好再烧一壶,又起身去了厨房,连带着餐桌上早已冷去的饭菜一并拿了进去,她接了一壶水烧着,又拿出碗具洗干净后,将所有的食物都誊过去,一一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站在厨房门框处,她倚靠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原来是发烧了啊!回到客厅,陆枋就在抽屉里摸索着,终于翻到了一小袋儿降温贴,是孩子们生病时用剩下的,她拆了一袋给自己贴上,又翻找了一下,孩子们用过的退烧药也没有了,此时她只觉得身体在发烫,就回卧室换了一件背心连衣裙。家里的东西她几乎都已打包好了,只是日常用的生活必需品没有整理。由于午后流过汗,陆枋觉得身体有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就强撑着进浴室冲洗了一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水的陆枋,又洗了澡,身体里的水分也代谢的差不多了,出浴室时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姿,陆枋赶紧扶着墙走进厨房,未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水温太高,她就照陆小南的办法,往开水里加冰块儿,以致温度快速降下来达到可饮用的状态;陆枋狂喝了一大杯水后,将热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开始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身上的无力感使得她吃饭时显得极其费力,好不容易,才将自己饥饿的肚子填饱,陆枋已经没有了收拾的力气,就躺到沙发上继续休息了。
半夜里,陆枋的手机突然响起,将她吵醒。她微眯着的眼努力想要睁开,左手也不停地往发出声响的手机处靠近,只是她从未觉得沙发与茶几之间竟有如此难以靠近的距离,只好勉强坐起身,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陆枋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发现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什么?好,我马上来,你把位置发给我吧!”电话那端,陌生男子说何子儒跟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拘留了起来,他们有以往的拘留记录,留的是陆枋的电话,就给她打了过去,陆枋听了后这才缓缓清醒过来,不顾发着烧的身体,拿起手机就出门了。
警局里,何子儒满脸伤痕坐在拘留室里,嘴角还有撕裂的迹象,流了一丝血,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陆枋签了字交了罚款,将何子儒带了出来,这是她第二次为他做保释了。在警局门口停车场,陆枋满怀愧疚,小心翼翼地询问何子儒:“我陪你去医院吧?”。
何子儒没有搭理陆枋,径直朝警局外走去,陆枋上前拉住了他,“我知道你不是主动惹事儿的人,可是你不要再这样了。”,她自知现在自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朋友、或是亲人、或是什么别的关系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怎样?与你有何关系?”,何子儒憋屈了太久,这样的关怀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只让他觉得陆枋是在怪自己给她找事儿。
“对不起!”陆枋用虚弱的声音向他道歉。
“不用!打扰你休息了,抱歉啊!”何子儒阴阳怪气地同陆枋讲话,嘴里还小声地抱怨那酒质量不好,喝了还是如此的清醒!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你。但你这样伤害自己不值得。”陆枋赶紧解释道,后面说的话也越来越小声。
何子儒看了陆枋一眼,两人站在背光的警局门口,由于光线的原因,何子儒并未看到陆枋发红的面容,而陆枋却清楚地看见光打在何子儒脸上,那从他眼底传出来的冷漠。陆枋不觉心里一紧,有一丝的刺痛。这时一辆出租车赶来,停在了路边,从车里下来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看见站在门口的何子儒,就朝他走过去,嘴里喋喋不休地说教何子儒。
“我就休息一天的功夫你就又惹出一堆事儿来!”瞿政皓接到酒吧同事的电话,了解到何子儒的事儿后,就立即朝警局赶了过来;他见何子儒闷不作声,这才发现站在他对面的陆枋。
站在黑暗中的陆枋,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也是一脸俊俏的模样,俩人身高也差不多,只是同何子儒比起来,何子儒显的更加文弱一些。她想,这男子大概就是何子儒口中那位泡在酒瓶子里的朋友了吧,几年前听他提起过,但两人从未见过面,因为何子儒说他似乎不大喜欢和女人交往。有好几次,俩人一起吃饭玩耍时,一听何子儒说陆枋要来,他就一刻不多停留地离开了,但是小南小希是见过的,他们还跟陆枋说过瞿政皓很帅。尤其是小希,特别喜欢瞿政皓,她每次见过瞿政皓后,回到家都跟陆枋说,“妈妈,瞿叔叔什么时候能来我家吃饭啊!我长大可不可以和他住在一起。”之类的,那时陆枋就一直好奇这个孩子口中的‘瞿叔叔’到底长什么样。相反的是,瞿政皓得知何子儒在为他人做嫁衣时,就一直不喜陆枋,他觉得陆枋是在缠着何子儒,让他帮自己养别人的孩子,一直认为陆枋是个心机颇深的坏女人,所以他才不想见到陆枋;毕竟,不管他如何劝解何子儒,他都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情感全身心投入进去。
瞿政皓上下打量了陆枋一番,这才开口对着何子儒说:“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值得!”。
“闭嘴!”何子儒听见瞿政皓将陆枋比做‘这个女人’,一时不满地提高了声音对瞿政皓吼道。
瞿政皓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头别过去,并拉住何子儒的胳膊,意图将他带离这个地方,可何子儒似乎不愿意跟他走,他才说:“走吧!带你去医院!”。
何子儒见陆枋始终未再开口说话,这才挪动身体跟着瞿政皓,向停在路边等待了许久的出租车走去。看着渐渐走远的俩人,陆枋这才走出阴霾地,在灯光下露出了脸,强撑了许久,在得到突然的放松后,终于支撑不住了。她走到路灯柱下,右手扶住灯柱,低眉颔首间,呼吸加重。
出租车内,瞿政皓在师傅开了一小段距离后,透过右侧后视镜看见陆枋扶住路灯柱那无助的模样,这才回望了一眼,他感觉陆枋似乎身体不适,可转头一见何子儒满是伤痕的脸,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慈悲心,决定不管那狠心的女人,即便她身体不适,也让她自生自灭罢了!
陆枋扶住灯柱觉得头晕目眩的紧,高热状态下的她,让她感觉身体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她想,或许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没走几步,就沉沉的晕倒了过去。
医院门口,瞿政皓带着何子儒刚下车,就听见急救车后他们一步到了,但俩人此时谁也不关心,就连陆枋被警察从急救车里推出来,经过他们身旁时,他们也没注意到。
瞿政皓带着何子儒在窗口挂号,半夜里,来急诊的人很少,或则说,他们是唯一在挂号的病人。挂号完毕,瞿政皓按照提示找到了急诊办公室,可是里面一个医生也没有,或者说本来有的,可因为刚才的急救车,这间办公室里值班的医生赶了过去,故而此时空无一人。俩人等待了一段时间,医生才返回。看见早已坐等的瞿政皓同何子儒,怕俩人因等的不耐烦而情绪激动,就解释道:“啊,不好意思,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值班,刚才突然来了一个晕倒等着急救的姑娘,耽误了一会儿”。
医生坐下,一边解释一边将听诊器放好,右手按住鼠标不断点击着,然后才起身朝何子儒走过去,继续说道:“来,我看看,这是打架了是吧!”。
瞿政皓嗯了一声,医生便继续检查了。又是检查单又是看报告,终于在一番折腾后,来到了包扎室,小护士见来的是两位帅哥,动作明显缓慢了许多。何子儒耐心地坐着,任由护士在他脸上戳戳点点。这时,门外走过两个护士,正在讨论着刚才被送进来的病患的病情。
“你看到没!那姑娘都烧到40度了!”一个小护士说到。
“嗯!还好送的及时,还没发展到热衰竭的程度。”另一个小护士也开口了。
“前两天不刚送走一个热射病的老大爷嘛,这姑娘年纪轻轻走了多可惜,长的那么漂亮!”一开始说话的护士继续说着。
“还好那警察送来的及时,不然她就真没了!”另一个小护士补充道。
瞿政皓一听警察两个字,心中突然一颤,眉头皱了一下,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就找了个借口从何子儒身边离开,并跟上刚才谈论的两个护士,向她们打听方才她们口中的‘姑娘’。
穿过走廊,绕到另一侧的抢救室,瞿政皓透过玻璃窗户看见了此时正躺在里面的人,他又走到旁边护士站,假装自己是陆枋的家属,并向她们打探陆枋的病情。正巧,护士们也在找那姑娘的家属,因为她被送来时身边只有一部手机,别的什么也没有,众人也无法联系她的家属,瞿政皓这是刚好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