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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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卿的急信里说, 文曜帝已经下了御令召他回京，但目前看来御令还在路上，通过玄隐卫暗线传来的消息先到了他手中, 之所以这么急着回京都, 是想借中间的时间差打乱对方的计划, 不管让钟缙死的背后之人有什么目的, 现在马上回去说不定还能抓到几条没收拾完的尾巴。

玄隐卫的暗线是虞凤策亲手布置的，连陛下都不清楚, 对方更不可能会知道。

这位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身在大牢，还未等人查明他以权谋私的罪证，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死了。

滑稽得叫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谷长宁看他面露抑色，便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收拾东西。”她来扬州也不过是因为鉴真说带她去找永明处理太虚瞳折寿的弊端，虽然都是为了骗她戴上上清环, 但好歹如今也算是将就着办妥了，折寿不折寿的, 还得从孤衔那只阴眼找起。

上清环拆下后, 她暂时性命无虞，而要找孤衔的踪迹，就必须回京都，时间过早或晚于她都没什么关系。

小郡王为了她分担因太虚瞳而折的寿命，她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说是立即启程, 但该做的也还是得好好收尾，贩私盐之人的名单基本上已经逮全了，分出一队玄隐卫押解先行，江倚云的尸身也要带回虞家陵墓安葬，江县丞在扬州找了家镖局带人运送尸体回京, 虞凤策又留了一队玄隐卫去跟镖局的车队，顺便带上伤重不便赶路的浮波和要看顾她母亲尸身的虞向彤。

剩下的人便另行上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京都。

出扬州城那天，江启颜特意来送，虞向彤精神萎靡地拉着她掉眼泪，她也不便与谷长宁多说话，只在临别前匆匆塞了个放了干薄荷的香囊过来，低声道：“谷姑娘，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这个香囊闻了可以提神醒脑，你就带在身边，多少能管些用……”

说到后面她泪盈于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若有差遣……”

谷长宁打断她，语气温和：“不必放在心上，当时我也不过是为了自救，这些天已经受你照顾良多，足以相抵，往后再见，我们便以朋友相称，不提旧事，如何？”

她第一次见到江启颜时对她印象不太好，是因为她跟虞向彤站在一起，难免让人觉得她们是一路人，后来了解了，才觉得她是个好姑娘，虽然娇弱可依，但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

江启颜以真心待她，谷长宁也愿意还以真心，而不是用救命之恩挟之以报。

江启颜破涕而笑，对她点头：“好。”她看着谷长宁转身，被从车厢中出来的虞凤策拉上马车，城外风大，卷起她白色的裙角，马车就在这飒飒的风声中辘辘远去了。

同行的江县丞以为她还对虞凤策念念不忘，多看了她两眼，却见她收起眼泪，转头问他：“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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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凤策懒洋洋地靠坐在车厢里，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去瞥谷长宁挂在腰间的香包了。

那小香包做工细致，还隐隐散发着幽然的女儿香，让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给她的桃木玉符她死活不戴，非要塞回他身上，那江启颜不过给了个小小的香包，她便视若珍宝地挂在了腰带上，真能气死个人。

“谷长宁。”他喊她，“你腰上挂的什么？给我看看。”

谷长宁正在撩帘往外看，闻言放下帘子回过头，脸色微妙的与他对视半晌，硬邦邦挤出两个字：“不给。”

被断然遭拒的虞凤策坐直了身子，憋不住那股醋味儿地纳罕道：“江启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就一个破香囊，看看都不给，能稀罕成这样。”

其实谷长宁不过是想起了先前江启颜曾经爱慕过他的事，这香囊是江启颜亲手绣的，算是女儿家的私物，挂在她身上没什么，要是交到他手里把玩审视得多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