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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毕竟东流去
皇帝听得入神，身边的太监刘德麟突然进殿回禀道：“陛下、公主，皇后娘娘听闻玉清公主正在乾清宫，特遣人来请公主移步坤德殿叙话呢。”
玉清公主闻言，面色泰然地起身一礼，幽幽道：“皇后娘娘真是耳聪目明，对宫中诸人行动了若指掌啊。”
皇帝正在兴头上，被刘德麟打断本就不耐，听了玉清公主这话，脸色一变，重重拍在棋盘之上，棋盘上的永子随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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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玉清公主的公主府尚未敕造告竣，便仍旧居住在她幼时的住处——如影殿内。
江雪如身为公主女史，自然便被接入宫，居于如影殿的西暖阁里。玉清公主允许她带侍女入宫，故而白鹭与缃鹂便都跟进了宫。
几日间，江雪如也略略摸清了玉清公主的性子，或许因常年修道，远离京城繁华，她十分清逸翛然，不拘小节。除宫中庶务交由下人打点之外，贴身的一些差事却不喜旁人近身。
江雪如身为女史，自然为即将开府作准备，白日里往来六尚局，忙于登籍造册、笔札几案上的功夫，闲暇时便与玉清公主一同谈诗论道。
玉清公主博闻强记，又精通黄老之学，江雪如每每与她论道，感悟颇多，时常忘记她乃是金枝玉叶的皇室子弟。
江雪如一开始也隐晦问过，可要去向卫皇后请安。
却被玉清公主一个白眼儿翻过来：“你是我的人，卫皇后是我的后辈而已，怕什么。”
江雪如心里仍旧有些惴惴，劝诫道：“可卫后到底是六宫之主，若是她借此寻衅，岂不是与公主有碍？”
玉清公主老神在在地伸手掐算：“有我和赵砚存在，她这个六宫之主做不了多久了。”
“……罢了。”玉清公主凡遇事几乎都要问卦，且以自己卜算之能为傲，是以江雪如不再反驳。
横竖她又不是真心礼敬皇后，不见更好。
江雪如心里也不由得明快几分，玉清公主所言，为她复仇添上了几分底气。江雪如也知晓玉清公主确实有本事与皇后分庭抗礼——前两天好似刚在陛下面前上了眼药。
皇帝不知是何缘由斥责了皇后，又调换了一批坤德殿的近侍，削弱了皇后在宫中的心腹。
玉清公主哂笑两声，不以为意道：“皇后妒忌王昭仪得宠，有嫉妒言行惹皇帝不快了，他正寻由头想要发落她呢。”
王昭仪便是当日皇帝下旨令赵砚存绘仕女图的女主角，当日还是美人位份，短短月余便晋为昭仪，可见得宠。
昔日赵砚存寻她为王美人绘画，借机引荐她为南康公主伴读，还闹出几番笑话。
可谁知，公主伴读没有当成，阴差阳错却成了另一位身份更加尊贵的公主的女史。
世事无常，可见一斑。
江雪如正垂眸走在漫漫宫道上，皇宫禁内分外严肃压抑，就连原本吹面不寒的春风拂过，都令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刚离开六尚局，准备回玉清公主所居的如影殿。
思绪渐远，江雪如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赵砚存。
自她重生以来，所有的变数起因，都是因为这个深居高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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