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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自作聪明
玉清公主道：“你们稍坐，我去沏茶过来。”说罢便走进题着“如影轩”三字的屋子，不见人影了。
江雪如与赵砚存刚在石凳上落座，缃鹂便伸出手拿过赵砚存所带来的漆盒道：“大人放着我来就是。”
缃鹂咬着下唇，想着先前赵砚存曾夸她伶俐，那今日自然更要伶俐。
她本是想着，赵砚存这般照拂江雪如，自然是对她有意的。如今公府已经是落破户，姑娘嫁与当朝首辅——哪怕做妾，也是极好的归宿了。
缃鹂心中时常暗自羡慕自家姑娘的容貌，平时穿着打扮也刻意地模仿几分，自觉着学到了几分精髓，也暗自庆幸今日画了与江雪如一样的远山眉，又换了身白衫桃红裙，艳丽恐怕还盖过了她们姑娘去。
若是江雪如能嫁与赵砚存，缃鹂心中有几分轻蔑地想，白鹭姐姐年龄大些，又是遭人玩弄过的，那姑娘若想固宠，少不得要将自己给了赵砚存。
可今日江雪如竟然训斥了她，还说自己对赵砚存并无男女之情。
缃鹂一边感叹江雪如太傻，嫁给这样的人做妾又有什么不好？一边心思又活络起来，纵然她容色不及江雪如，却跟在她身边多年，使使手段勾他一勾，说不定就将对江雪如的心思移情到自己身上了呢？
这么想着，缃鹂去接漆盒的手便刻意地蹭上了赵砚存宽大干燥的手背，那手上的温度令她有些羞意，悄悄红了脸颊。
可缃鹂常年做活，手掌粗糙，青筋凸起，还泛着深深的枣红色。
这一触之下，反倒令赵砚存蹙了蹙眉头，转眼去看江雪如的神色。见她正以袖掩唇，面上虽无甚表情，美眸却紧紧盯着方才缃鹂触碰过的地方看。
赵砚存见她模样，心下满意，倏尔含笑。
缃鹂还以为赵砚存是为了自己方才的触碰，便愈发勤快地将盒中的各色点心摆在了石桌上，动作有些刻意过了头。
江雪如飞速与赵砚存互换了个眼神，见他笑得竟然有几分促狭，一双狭长凤眸中分明写满了看笑话的意思，便知赵砚存已经识破了缃鹂那点动作。
想来也是，到底是当朝首揆，恐怕见惯了献媚讨好的女子了。
思及此，江雪如倒有些不自在，神色淡了下来。
赵砚存眉头一挑，忙道：“你叫缃鹂？”
缃鹂一惊，险些将手中的碗碟打了，喜不自胜道：“是，这名字是姑娘亲自取的。”
江雪如好整以暇地睇了缃鹂一眼，怎就提起自己了？
赵砚存颔首：“是个好名。”
“都是姑娘妙思，我跟着沾些光罢了。”缃鹂盈盈道。
赵砚存接着道：“黄鹂自然该着缃色，这桃红色……”他顿了两顿，缓缓道：“也太俗了些。”
“心思倒是巧，可惜没放在该放的地方。”他话锋一转，言语中已有几分不耐与冷漠，甚至隐隐透露出几分敲打之意。
缃鹂一怔，原以为赵砚存是在夸赞自己，谁料……她捏着桃红色的裙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被自己心仪的男子说俗气，缃鹂忍不住的颤抖，好险掉下眼泪。
江雪如叹了口气：“这也是我这个主子的不是，没钱买料子与她做衣裳，赵大人快别取笑了。”
赵砚存见她来圆场，便也揭过不言。他不喜卖弄的女子，更是因为有前世记忆，知晓这个缃鹂不是善类，今天戳穿她，也算是给江雪如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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