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章第十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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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祐挣开苏北的手并用尽全力将其推远，反作用力以及湿滑的道路使得两人都跌坐在地。摩托车带着防滑链的后胎在人行道上割出一条焦色的线条，车手戴着头盔、风镜和口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左祐只能从体型上猜测对方是男性，可她没能再有时间去考虑进一步的问题，车手就已经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油门冲着她冲了过来。

完了……

这是左祐脑子里来得及浮出的唯一的词，苏北在一旁喊着什么她无法理解，猛兽的黑影呲着带血的獠牙，以锋利的爪子划破雨幕围剿而上。

她无法闪避这个画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屠戮袭身。

撞击前没有刹车声作为前奏，烟雾在四溅的火花之后腾起，那摩托连带着驾驶者摔在路口，旁边斜着撞上街角建筑的是一辆熟悉的轿车，车空转了十几秒后熄了火，一只拿着枪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白警官……」从苏北的角度可以看到持枪人的脸，但就算她不说出口，左祐也下意识就知道那是白礼一。

车手从地上爬起来，看上去是想扶正车头展开第三次袭击，可白礼一此刻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她手里的枪直指着对方，手指扣在扳机上，慢慢移到了左祐的前方，如果那骑手再向前，她百分百就会开枪。

警笛声四起，骑手没再停留，调头离开了。

交警迟一步赶到，也只有两人，苏北拿出证件给他们看，同时也说明了白礼一的身份，交警们叫了增援，便朝那骑手逃离的方向追去。

白礼一收起枪，走过来查看两人的状况，她左边的衣袖撕开了个口子，手臂和脸颊上都有血，正混着雨水向下流着，大概都是被车窗碎掉的玻璃划破的。咖啡店店员把三人让进店里，拿来了毛巾和热水好让她们做简单的处理。

白礼一皱着个眉头，看苏北把左祐安置在椅子上：「没事吧。」苏北摇摇头：「我没事，左祐小姐的小腿有些擦伤。」白礼一听罢，半跪下去端详左祐的腿，发现血的确星星点点地从牛仔裤里洇了出来。「等等救护车来了去医院，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她抬头和左祐说，又扭头交代苏北，「苏北你也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苏北听了点点头，拿了条毛巾递给白礼一：「白警官你先按住伤口吧。」

左祐没有答应，只是一个劲盯着白礼一的脸看，待白礼一转回来和她对上视线，她才无比认真地开口问到：「你的头在痛么？」

白礼一像是愣了一下，大约5秒才回复：「……没有，没有在痛。」随后便避开了左祐的眼睛打算起身。左祐对这个答案没有评价，但却在白礼一起身前突然伸手抚上了对方的脸。

「一定很疼吧……」

她沿着白礼一脸颊那道伤口的弧线在下方的皮肤上轻柔地描着，如同初次见面时白礼一对她做的那般，却又没有施加会使手下之人疼痛的气力。

白礼一眼里晃过了不可置信的讶异，随后飞快地将脸别向一边，想要躲闪左祐的手，可左祐先她一步拽住她外套的衣领，上手捂住她左臂伤口上覆盖着的那条毛巾，然后对苏北说：「苏警官，麻烦你去看一下救护车来了没有。」

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苏北回过神来，结巴着回了一句：「好，好的。」就听话地去店门口张望了。

左祐凝视着白礼一的脸，想从那因被雨水打湿而覆盖在她脸上的额发后面再一次看到她的眼睛，可最终还是被她逃掉了。

「去医院检查之后，警局应该会叫你去录口供，然后我会带你去组里。」她拿开左祐抓在衣领上的手，顺势把额发向后抹去，起身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知道了。」

左祐没有再追上去，只低头看着手中毛巾上的血，陷入了思考。

怎么好像……看到了「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