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我也会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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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问尸体可以在医院放几个小时，回去是用急救车还是私家车，人死了医保还能报销吗，怎么办理出院。

许洛阳一一解答，胡阿姨儿媳妇用手机记下来，转身就去跟别人安排别的事。

胡阿姨儿子打电话通知老家的亲戚，带着哭腔，眼泪却没有几滴。

反而是许洛阳，走到病房看了胡阿姨最后一眼。

她眼睛和嘴巴张开，四肢僵硬，胸骨那里因为胸外按压已经凹陷下去。

已经数不清这是他送走的第几个病人，像胡阿姨这种病人，到了后期，身体早就被化疗搞垮，各项指标已经降到最低值，外加她还有很多基础病，所以离开并出乎意料。

按理来说他早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可他还是忍不住握了握那只已经冰凉的手。

“对不起。”许洛阳轻声说。

对不起啊胡阿姨。

没有把你留住。

明明这么难的路我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带你走到终点。

许洛阳没有参加抢救，所以病历不归他补充。

值班医生坐在护理站补医嘱补病历，一边写一边跟一起参与抢救的护士回忆细节。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家。

明天是周末，他可以休息一天。

衣服在办公室，想到沈南竹在里面，他蹑手蹑脚走进去。

刚拿起白大褂，他听到了细微的哭声。

推开门，沈南竹像小猫一样的蜷缩在床上，哭声也比在外面听大了一些。

在许洛阳进门那一刻，沈南竹就听到了声音，她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按理来说应该停止哭啼。

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前两天还跟自己说说笑笑讲人生感悟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心口宛如被人砸了一拳，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并且祈求身后人什么也别说。

对方像是听懂了她的心声，在房间待了两分钟都没开口，最后发出一声轻叹，转身离开一分钟后又回来。

沈南竹耳边发出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许洛阳再次离开，还带上了门。

她翻身，抬头。

桌子上玻璃杯装着水，杯壁附着水珠，昏暗中，袅袅热气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