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洞房未满四季常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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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客行想着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徒添争吵，便决定去批批文书好了，也就没接话。

这一下，周子舒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难受都不行，扯着嗓子喊：“你走什么啊，鬼谷还是个不伦不类的小国呢！有多少公务要做啊！真以为立国了就成了吗？还不过就是披着人皮的鬼，坐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事！”说完才觉得自己话重了些，但是不乐意改，就顶着这股子劲继续选址。

温客行早便走到房门外，但是屋里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还不是人，他还是鬼，还是见不得太阳的东西，不管他再怎么穿红带绿，不论他再怎么强调，在他心里，在别人眼中，鬼谷还是鬼谷，带鬼面，做鬼事。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温客行都没见周子舒，他没有生气，周子舒说的没有错，他没有理由生气，只是自己心有不甘，不愿意看见周子舒，不愿意瞧见周子舒用别样的眼光看他。

他们相处以来，只要他做的事稀奇一些，周子舒都会一脸好奇，好像在说，欸，鬼怎么会干人事了？

上次他在庭院里自己画扇面，被周子舒好一顿夸，山水有多好啊，粘连有多细致啊，尽管都是夸奖的语气，但是温客行听着就是不舒服。那种语句，实在像是对着一只会站起来的狗的才会说的。

——

周子舒在鬼谷选好了住所，好巧不巧，选的就是吊死鬼的住处，他在山洞里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导了一条引水渠，四季山庄的弟子们就算是在这边落脚了。

吊死鬼自然不愿意，有火无处发，跑到温客行面前诉苦，又是跪拜又是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温客行看得好生恶心厌烦。就一句，“四季山庄众人的来去，不姓温”，赶走了吊死鬼。吊死鬼只能去求周子舒，周子舒更是果断，将他打得半死扔了出去。

“师傅，这样会不会太······”张成岭给周子舒束发时，忍不住道。

“你同情他，谁同情你？”周子舒低下头，“我们不管住在何处，都会得罪恶鬼，吊死鬼这里地处高地，而且溶洞弯绕众多，以我们这些残兵败将的功力，自保不成问题，若是换个稍微开阔的地方，他们随意聚成一次恶鬼□□，我们就可以变成牺牲品了。他吊死鬼虽然没了住处，但是好在他人缘不错，而且珍宝众多，藏匿颇深，有得是人要巴结他，死不了。”

“那他为什么哭得，这么惨。”

“不惨一点，他的宝贝庄子可就拿不回来了，”周子舒抬手，细看白衣剑锋，“温客行不近人情，他想试试我的底，只可惜啊，我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哪有，师傅最是好说话了。”

“现在越发会说话了。”

“是温先生教的，他说你喜欢人夸。”

“你怎么同他热络上的？”

“昨日，院里丢了一只狗，是温先生捡回来的。”

“他怎么知道是我们的狗。”

“他说鬼谷没有这等活灵活现的小玩意，猜猜也是四季山庄的。”

“他倒是会说话。”

周子舒算是明白为什么温客行会答应让四季山庄众人进来住了，活灵活现的小玩意，说得到底是狗，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