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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1章 第21章
一片竹林，一块菜地，一圈蔓草，一间普通的茅屋，透着风吹雨淋的痕迹，老旧斑驳的木门门前可罗雀。
风曦敲了敲木门，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进来。”
风曦轻轻推开门，看见室内其实很空，只有一张草席，一个茶几和几个木头箱子，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席地而坐。他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爬满了宛如河床干裂的皱纹的脸上有图案奇异的刺青，像是幼稚的图画，又像是某种古朴的文字。眼睛始终保持微睁的状态，只露出一线眼白，猛地一看十分骇人。大巫祝旁边坐了一个清秀明丽的鹅黄长衫少女，拨弄着茶几上的蓍草和钱币。看模样可能是大巫祝的孙辈。
“请问您可以为我算一卦吗？”风曦规规矩矩地坐在席子上，语气恳切。
“你既能进来，便是祖父已然同意。”少女开口道。
“我想算——”
“你从东边来。”巫祝捻着蓍草，开口打断了风曦。
风曦骤然一惊。
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暗向风曦道：“祖父昨日就知道你要来，等候多时了。”
巫祝拍了拍少女的肩，像是某种警告，少女不出声地做了个鬼脸。
“孩子，我问你的问题，你说对或不对就好。”巫祝开口道。
“嗯嗯。”风曦乖巧地点头。
“你从小修习术法。在你十五岁的时候曾经遭遇巨大打击，几近一蹶不振。在你十八岁时，就下定决心要改变一切。是吗？”
“……对。”
“你要找的东西在西南方，如果你要接着寻找，恐怕会遇到前所未有的艰险。但是，你将看到不可思议的神迹；如果你就此放弃，你会在平和中用尽你的阳寿。”
“西南方，能更具体点吗？”
风曦已经用问题说明了她的选择。
大巫祝轻轻叹了口气，叫到：“艾槿。”
少女起身，示意风曦走到屋外。
“祖父正在准备详细的占卜。”少女掩上屋门，又领着风曦到了竹林，边走边聊：“祖父有预见命数的能力，他靠着神的旨意行事。但是无论如何凡人窥探命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算命者付出代价，比如，寿数。想要算命的人亦要付出代价，比如，钱财。”言罢，忽闪眼睛看着风曦不语。
风曦明白过来，摸出十枚铜贝递给艾槿。
艾槿的话开始多起来，开始活色生香地聊她的烹饪技术。风曦默默听着，这像是艾槿自己瞒着巫祝收的。但是，风曦不打算告发给巫祝。
两人沉默了一段走到门口，却发现门紧闭，艾槿显然吃了一惊，示意风曦止步，自己开门钻了进去，一盏茶后才返回，讪讪道：“祖父转达神的旨意：‘镜花水月，虚空幻梦。前尘应念，不如归去。’”
“是吗，他只说了这些？”风曦感到有些失望。
“嗯嗯。”
“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艾槿一时语塞，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吞吞吐吐无比心虚地开口道：“其实……我刚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占卜，断断续续地念叨什么‘不……不在姑媱之山，在……在朝阳……朝阳之山’，还有什么‘有缘之人’。但是他只让我转告你这一句。”
朝阳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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