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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以命易命
云雨归后，顾霆之餍足地靠枕而坐，将墨锦书抱在怀中。
锦被遮掩之下，墨锦书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喘息未平，仍感觉酸软不已。
“霆之，我们还会有孩子吗？”
“会有的。”
墨锦书安心枕在他的肩际，任由细密的吻落在嘴角和唇尖，绵绵睡去。
窗外风回露寒，墨锦书犹在梦中，顾霆之已悄无声息地起身。
他轻轻打开前日被银鸰送来的包裹，从数枚玉瓶中挑出唯一刻有兰花的那支，抽下瓶塞，抖出一枚小笺：
事后两颗，或有葆育。
无须多言，顾霆之便明白这是之前他特意请墨云修研制的药，再抖一抖瓶口，倒出两颗金丹。
顾霆之回到床边，一手温柔地穿过墨锦书颈后，将她托起来，贴着耳边轻声道：“锦书，醒醒，吃了药再睡。”
“……嗯？什么药？”墨锦书迷迷糊糊地问，眼皮乏力地微颤。
“云舒禾送的疗伤丹。”顾霆之一本正经地哄人，边说边把那两粒金丹递到墨锦书嘴边。
“哦……”墨锦书看也没看，就闭着眼乖乖含进去，再被顾霆之哺水吞服，转眼又睡着了。
破晓之后，天色依然晦暗。
冷雨渐次敲打瓦檐，朦胧了咚咚的敲门声。顾霆之立刻捂住墨锦书的耳朵，沉声问道：“门外哪位？”
“是我，舒颜。”
“稍等。”
顾霆之起身，确认墨锦书仍睡着，才下床穿衣。一开门就看见云舒颜红着眼站在面前，他颇为诧异地问：“发生何事？”
“没……没事。”云舒颜抬手迅速抹了抹眼角，却掩饰不了哭腔，“云师姐叫我来问您，你们在此起居是否还缺什么，我们好去准备。”
“我们什么都不缺。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见小姑娘眼眶更红，好像马上就要掉泪花了，顾霆之担心会打搅墨锦书，忙道：“我们出去说。”
“嗯……”云舒颜转身走向前院。顾霆之找出两把伞，合上门后跟了过去。
云舒颜站在雨中，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哑声道：
“顾峰主，可不可以请你去劝劝我师父？”
“你师父怎么了？”顾霆之递了一把伞给她，她接过去却紧攥在手里，无心撑开。
“师父一定要亲自给秦掌教过毒，我劝不住他……云师姐说我哭也没用，打发我来找你……”云舒颜抽噎着，被细雨淋湿一身，显得万分无助。
顾霆之叹了口气，撑起伞道：“我陪你回去看看。”
早春雨疏风骤，浩然居内梨花正盛，荫满庭院。
顾霆之撑着伞，停在院门外，遥望着挺拔梨树下的两道清瘦身影，聚神聆听他们的交谈：
“……师尊定然不愿接受以命易命的办法。”
“你知她所愿，也应理解我所求。”
“我确实无法说服您，但希望师叔明白，您也是师尊的至亲。”
“至亲至疏……”话说一半，邱无伤惘然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快回去休息吧。你大病初愈，还要为萍山的事奔波，倒是我这做师叔的不称职……”
“师尊对我有再造之恩，为萍山尽心尽力，是我的本分。”
邱无伤点点头，又道：“明日我将前往禁地闭关……”
“师父！”听到这里，云舒颜忍不住冲进了浩然居，“让我替您去好不好？我也懂医术的，我……”
“舒颜，不要任性。”邱无伤打断了她，“我闭关期间，你该担起自己的责任，全力重振萍山教门。”
云舒颜泫然欲泣，顾霆之随后迈进院门，端正道：“抱歉，打扰了主人。”
邱无伤和蔼道：“顾峰主冒雨来访，是有要事吗？”
“是受人所托。”他看一眼云舒颜，对方便懂了，“我本没有置喙萍山内务的权利，但以身过毒是剑走偏锋，风险极大，还是想请您三思而后行。”
“我已有决断，望你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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