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杀人真凶(2/2)

首发：~第21章 杀人真凶

“你可以亲自问她。”

老人出现在了梦里的李欣面前，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老人此时却感到有些陌生。

李欣先是惊讶，而后反应了过来，她这是在梦里。

所以她是在跟自己托梦吗？

“你为什么杀我？”她只问了这一句，尽管她心里有千万句话要说。

她从小把她拉扯大，省吃俭用供她上学，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一口，都要留给自己的孙女……

李欣冷漠的开口道：“因为我恨你。”

老人看着此时的李欣，她一时有些晃神，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孙女吗？

孙女逼近了她，道：“你回来是来杀我的吗？杀人偿命，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早就活够了。”

老人看着孙女的举动，不知所措，良久，她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李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句，“你知道一把盐强行塞入口中是什么滋味吗？我只要一回想起，就忍不住一阵干呕。”

老人的双手开始颤抖，她想到了孙女小的时候，哭着要找妈妈，于是她去厨房，拿着盐倒在了手中，强行塞到了孙女嘴里，这样，孙女就不会再哭了。

她红着眼睛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此时慌得像个做错了事被抓包的孩子。

孙女又问：“你知道辛辛苦苦追寻自己的梦想，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仅仅因为一句‘我这是为你好’，就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滋味吗？”

老人想到了孙女考上大学时，高兴的给自己看着分数单，她说可以去学编导了。可是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外面根本没有熟人，做编导？多么可笑！

自己只当成孙女只是一时兴起，她要去学编导，出来了能做什么？做导演做编剧吗？他们农村人，没有靠山，谁会用她呢？

所以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孙女，最后给她老师打了电话，偷偷改了她的志愿。

她又回想起孙女毕业的那年，她劝说孙女到老家乡里来教书，这样一来，孙女有什么事，她也好帮衬着。

她以为年轻人都想出去打拼，可她和孙女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孙女安静的听她说完，便答应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大喜过望，以为孙女真的长大了，听话了。她没有注意到，孙女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几乎没有露出过笑容。

“你知道，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吗？他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李欣回忆着那段时光，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想到了催着孙女结婚，结婚后生孩子，可孙女的肚子一直不争气，最后男方和她离婚了。

那个时候，她一边哭，一边垂着自己孙女的肚子，说她不争气。

可她也是为孙女……

她哭到不能自已……

李欣哽咽着问她：“为我好吗？你为我好？我在乎的东西都被你毁了，你为我好？那我为什么会活得生不如死？你告诉我，你为了我好，为什么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李欣站起身，捧着老人的脸逼问她：“你来找我报仇吗？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我一开始就不该活着！

我爸在我出生前意外死了，我妈就不该生下我，可你要为你们家留后啊，所以就把我留下来了。

哈哈哈哈！我就不应该活着，活在你这种人家里，就是生不如死。”

老人哽咽道：“可我也照顾了你，把你养大，供你上学，把你嫁人，我做到了所有要做的。我就是一个种了一辈子地的乡下人，大家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我也只能跟着别人学，我没有读过书，没有离开过牛巴村李田镇以外的地方……我只能用大家都用的方式来教育你，用自己的想法来为你做打算。我只要你别像我一样，种一辈子的地就好。”

李欣听后笑出了声，“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我也自以为是，可我自以为是，失败了的代价我承受的起，你给的，我承受不起。”

老人舒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杀我的原因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

说罢，她转身回头对折皖说：“带我走吧。”

李欣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留下了一滴眼泪。

午夜，她醒来，打开了灯，从抽屉里翻出那张医院检查单，上边写着她患有重度抑郁症。

她看着那张白纸，看了好久，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海尘大师，她走了。”

“你看到你奶奶了？那你有告诉她你后悔了吗？”

李欣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便挂断了。

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苏医生，是我，李欣。”

“李小姐啊，你想好了吗？要接受治疗吗？”

“苏医生，对不起，我决定不治疗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对生活保持信心啊，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谢谢苏医生，我不会自杀的，可我也真的不需要了。”

说完挂断了苏医生的电话。做完这一切，她拨打110自首了。

“我的奶奶死后，海尘大师告诉我，奶奶担心我被杀她的凶手杀害，所以舍不得离开。就这样，我们又陪伴了彼此三年。

大师告诉我，奶奶为我留下来的那一刻，我便后悔了。

奶奶走了，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