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说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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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村长一来，女人们的战争立马停下，挤挤嚷嚷的围着村长诉说自己的委屈。这个说一句，那个立马反驳，那个哭诉几声，这边紧跟着落泪，好像都受了莫大的委屈。

俗话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三只鸭子，这十几个女人……呃，祁蕊想想如果是自己就要头疼死了，更何况头发胡子花白的村长伯伯！是的，于家村的里正是一个整天笑眯眯的老头，此时他被围在中间，出都出不来，被吵的头发都要冒烟了。终于，村长伯伯一声大吼：“都给我停下！谁再说话我就认定是谁的错！”

这话一出，女人们立刻紧紧的闭上自己的嘴巴。

村长这才喘了口气，拉拉自己的领子透气，敲敲拐杖，拿着烟斗指指张氏：“弟妹，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氏为人正直，在村里一向有声望，大家对她也很信服。刚才她一直在劝架，不小心被挠了几下，她整整自己有些乱的衣服，一句不错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反驳，因为张氏完全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叙述整个事件！祁蕊躲在老于后边，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打起来，心里心虚的暗自嘀咕：这个马脸女人大赵氏真是爱多管闲事！

等张氏把事情说完，村长正好把一斗烟叶吸完，他磕磕烟斗，眼皮子都没抬，老人家喜欢什么事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他道：“于小二，你这儿媳妇确实是该管教了，不是什么事都是能用暴力解决的，以后切不可这样冲动。”

老于点头称是。

村长又道：“赵氏三丫，你是我弟弟的媳妇，论理是该他来管教你，可是老二他走的早，我作为村长，这事便不得不管。这事你也有不对，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不能说开？非要大打出手才能解决？既然于小宝说是蕊丫头打的他，把那小丫头找回来对质便是，你如何口出恶言？你可知这童养媳的话一出，一个小姑娘的名声便这样生生的被你毁了！”说到后来，话语间已是充满严厉，“往日里你仗着是我的弟妹，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我看你早年丧夫，便对你存着几分忍让，以至于把你养成这副模样。我知道你和于大家的关系好，但是你为了她把自己陷入这种地步，却是万万不该。从此以后，你切莫再仗着我的名头做出什么事，我会嘱咐大侄子好好照顾你。”

祁蕊心里一喜，这老头儿还挺公正的嘛！正想着，远处传来于大伯娘小赵氏的凄厉哭喊声：“村长老爷啊，您可得为我们家小宝做主啊，他被那个贱蹄子打成这副惨样，真是不得好死！那小贱妇表面上斯斯文文的，手段却如此狠辣，您看看啊，下这么大狠手，我们家小宝可怎么办啊？我的苍天老爷啊，她年纪轻轻就如此心狠手辣，等她长成的话，咱们全村不得都被她祸害了？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您可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让咱们受委屈啊！”小赵氏拉着猪头儿子哭倒在村长面前，扑倒前还不忘拿眼神狠狠地剜了祁蕊一眼。

祁蕊脸一僵，想起连莲的遭遇，顿时牙疼不已，如今轮到她被炮轰了吗？祁蕊不安地捏捏手指，她飞速的瞄了于小宝一眼，不知道他到底说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已经把她黑出翔来。只见于小宝顶着那张猪头脸，眼神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发现祁蕊偷看他，立刻丢给她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祁蕊看着地面，紧握着拳头，心里暗下决定，一定不能拖累家里人了。

村长听得赵氏口出秽言，不禁皱眉道：“开口闭口贱妇的成什么体统，你快起来讲清楚！如果真是那姑娘的错，我自会与你做主，如若不是，你这可是恶人先告状，要想清楚，乡亲们都看着，我带时候可要交给小姑娘处置的。现在你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祁蕊撇撇嘴，刚刚还夸他来着，原来不过是场面话，这不就提醒人好好的把话给圆了，她的话就不作数？连她这个常年不动脑子的万年宅斗废都听出来了好吗！臭老头儿！

旁边的村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村长的意思，但一来祁蕊毕竟刚来他们村没多久，和他们感情也不是太深；二来，村长都明摆着要帮赵氏了，他们这时候出头以后肯定要吃挂落的，再加上于大家有一些混混朋友，他们惹不起啊!干脆保持沉默。

老于一家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在里正没有明说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也有那敢于直言的，张氏首先抢过话头：“村长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只问一个人算哪门子道理？谁对谁错咱得问清楚才能下定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乔大娘在旁边帮腔：“是啊，咱可不能只听一边的话。蕊丫头，你过来，和于家小宝讲明白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祁蕊深吸口气，很好，她已经做好睁眼说瞎话的觉悟了！祁蕊在众人的眼光下努力掩饰自己打颤的双腿，王氏拍拍祁蕊的肩膀，用眼神鼓励她，祁蕊点头，看似淡定的走到中间，镇定的看着赵氏。

赵氏尖声道：“她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把拉过于小宝，“乡亲们看看，整个脸都被打肿了！我可怜的孩子哟，你怎么这么可怜啊！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说着说着居然又开始哭，，看她那神色像是要扑上去捶祁蕊一顿似的，于小宝也应时应景的开始哼哼。

祁蕊本来心虚害怕到不行，看到于小宝这个猪头竟然奇异的平静了！祁蕊听到自己声音冷静的开口：“这个男子确实是因为一个女人挨得打。”编瞎话专业户脸都没红，不但没红，她还准备黑于小宝一把，既然他说出那么可恶的话，那她不介意帮他宣扬出去。

在场的人除了老于得到确实的消息，赵氏盲目相信儿子之外，其余的人大都不相信是祁蕊这个娇娇小小的小姑娘把于小宝一个大男人给揍成猪头的，于是在祁蕊说出这一句话时，众人心中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过却又为祁蕊话语中包含的信息量感到好奇，一个个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于小宝躲在赵氏身后嚷嚷着：“什么我是因为一个女人挨得打？明明就是你打的我。”

祁蕊反问：“我为什么要打你？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打你？”于小宝语塞，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难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祁蕊见此情景心里大定，瞎话更是张口就来：“你不敢说了吧？那就换我来。大家，是这样的，我今天带着小明去给三弟送饭，等我出来就发现小明不见了，因为小明丢过一次……”眼含悲愤的看看赵氏，众人秒懂，祁蕊等大家脑补完毕，接着说，“……我赶忙去找，当时小明在私塾前的大柳树旁乖乖抱腿坐着。等我过去正好看见于小宝堵着一个女子说话，听口音，那女子说话跟咱们这里说话是不像的。本来我还想避嫌抱小明走开来着，却听见那男子说了一番混账话！”祁蕊把于小宝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基本上原封不动的说出来，除了隐去连莲的名，期间于小宝一直在嚎着说祁蕊在说瞎话，祁蕊坚定不移的讲下去：“……后来，那个女子的家人赶过来将于小宝打了一顿，等他们都走后，我才抱着小明偷偷跑回来。”

在祁蕊重复于小宝那段话时，家里有女儿的大娘大婶们都或带厌恶或带不屑的往旁边躲远些，赵氏的脸都黑了！她愤怒的指着祁蕊，骂道：“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小蹄子！我儿子说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你还敢跟老娘狡辩！明明就是你下死手打的，现在正是快要农忙的时候，哪有外地人经过？我看你就是满嘴胡话！奥，说起这个，你到底是不是咱这边的人还不清楚呢！就冲你这来历不明的身份，哼哼，说不定是哪里蹦出来的妖怪！里正，您可看好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妖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