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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章 初入学府（三）
红袖搂着衣服，回答道：“封夫子，我选修武功是真的想学，一直都觉得女子一样可以仗剑天涯，即使您说我错过了最佳时机，可是不会白练，最起码能强身健体，而且外面的师姐不和我一样，都选择了这门课吗？我并非是为证明自己不如男子，我们和夫子一样，都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
说的好，没想到少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封雪柔声音放柔了少许：“我以为你会说来这里是因为好奇。”
“我确实有件事很好奇，敢问夫子，真的有轻功这种东西吗？我没别的要求，就特别想会轻功。”
封雪柔点头道：“有，今年就你一个女学子选了武功，既然如此，我会根据情况对你进行特别训练。”
红袖咽了口唾沫：“可以说说有多特别吗？”
“会很苦。”
红袖最怕吃苦，可是为了传说中的轻功，她还是想试上一试：“别人能受得了的苦我也能！”
“每天早上卯时初起床练武，要比别人早起一个时辰。”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晚饭后得来功德堂再打坐两个时辰。”
“……好吧。”
“先这样安排，你去换衣服，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
“是。”
“记住，明天早上卯时初准时到这里，如果没到，视为放弃。”
“是。”
望着她小小背影离去，封雨柔的思绪飘到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那年她发现大哥跟着爹学武，死活跟着要学，爹不允，是大哥一点点偷偷教给了她，顺从了自己的心吗？
后来被爹发现，狠狠地责罚了大哥，这么些年下来，她一直坚持练武，还在怀玉学府谋得职位，年过二十却未有过一门亲事，大哥渐渐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妹妹，心中一直对她有愧疚，只有她自己没当回事。
这个女孩说要顺从自己的心，那就试试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选择。
轻功嘛，很简单。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红袖就被花灵摇醒，迷迷糊糊问她何事，被花灵生气地拖下床去洗漱，才想起自己昨晚拜托她务必在卯时前一刻把她叫起床，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这么有责任感。
红袖艰难地起床，头没梳脸没洗套上练功服就往功德堂赶。
天还没亮，好在学府设施齐备，一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盏石灯，虽然浪费但是对她来说宛如圣火，令她不至于在黑暗中害怕。
到了功德堂，只见封柔雨一人，红袖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见师姐们？”
封夫子示意让她跟着自己走，头也不回地道：“其他学子都比你早来学府，已过了这个训练阶段。”
“这个阶段要训练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
红袖跟着她走上学府中间那条大道，一直来到尽头，看到一层层地大石阶路，每一层有半米高，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下也看不清有多长。封夫子指着石阶道：“这石阶共有一百单六阶，从今日起，你每日清晨都要一层一层蹦上去，然后再蹦下来，开始吧。”
红袖表示抗议：“夫子，弟子才十二岁，这样的训练会不会不太人性？”
“正因为你已经十二岁了，所以得先从体力、耐力来训练，你太弱了！”
红袖哀号，她错了，就不该为了想学什么轻功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学书画多好，随便画几笔就是抽象派，棋艺也行，最起码坐着不动，再不然膳理也好啊，吃才是王道嘛，都怪自己太虚荣，光想轻功可以耍帅了！
最后她不抱希望地说：“今天是第一次，可不可以少蹦一半，让弟子先有个适应期？”
封夫子看看天，皱眉道：“不可以，时间不早了，开始吧。”
认命地不再多说，红袖开始一层一层往上跳，上次这样下力气锻炼还是在学校军训，时间太长她都要忘记了。
封夫子的声音不时响起，指点她如何发力，即使这样红袖也喘得要死。刚开始还努力边说话边跳，唠叨自己正在发育，超体能的动作会影响她的骨骼发育等等，后来呼吸困难，也就闭上了嘴。
天色已渐渐变亮，封夫子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无动于衷，不过见红袖居然一层层坚持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待红袖又从顶端蹦下来，瘫倒在地，听到封夫子交待的声音：“明天我会直接在这里等你。”
走了几步又停下，再次交待：“看在你能坚持下来的份上，提醒你一件事，待会上课的时候不要想偷懒或者睡觉，梁夫子的严厉是出了名的。”
那个老学究？不信，不管了，先喘过来气再说。
红袖像个老年人般蹒跚着回到恒院，正赶上大家起床吃早饭，她先抓着大家诉了半天苦，李妍馨替她出主意说：“要不然找文堂主换一个你选修的课业？”
众人都觉得是个法子，红袖想起一件事，忙告诉她们：“不说这个，付出这么大代价给你们搞来一条可靠消息，梁夫子其实很严厉，我看大家还是小心一些。”
虽然将信将疑，但大家还是答应下来。
吃完饭去上主课，红袖浑身疲惫，慢慢走在最后，遇到安少君时，他问道：“你早上去练武了吗，我们在功德堂，可没见到你。”
这恬淡如玉的小子也学武？比她去学武还让人想不到，红袖答道：“封夫子拉我去后山了。”
“怪不得，给你。”递过来一个长颈的玉瓶。“这是外用的药露，对初学武的人很有帮助。”
红袖犹豫着，没有接。
她总觉得再见到这个一起看焰火的少年，仿佛已离那晚过了很多年，他的疏离，已让她决定有点自知之明和他保持距离，她想最好还是拒绝这份好意。
安少君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问道：“难道你不认为我们是朋友了？”
“呃，当然不是。”应该是她质问他这个问题好不好？
安少君将药瓶塞给她：“那就收下。”
这小子，又决定和她做朋友了吗？少年心思真是没有定性，一天这样，一天又那样，叫红袖有些摸不着头脑。
往后几日就这样过去，安少君给的药派了大用场，不管第一天如何难受，晚上一用，第二天照样爬得起来，如此居然让她每日坚持晨练，下雨天都没落下，因为封夫子会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
晚上她依封夫子所教，打坐练气，虽然她时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主课上红袖几人暗自警醒，规规矩矩，读书认真，自有一些少年依然顽皮如故，梁夫子在上面也晕晕乎乎，当没看见。到第九日上午，梁夫子突然对前几日所学一一考校，那些顽皮的少年个个没饶过，老大的戒尺往他们身上招呼的时候没一点含糊，并且落后者被罚做苦工，逢十的休息日不能休息，要把文艺堂所有地板擦拭干净才行，怀玉学府到底没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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