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杀人灭口(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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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宋汝梅的字写得很漂亮。”何子良将笔记本收了起来，开车离开了半步桥监狱。

路上，何子良握着方向盘，两眼盯着前方，一直没有说话。

宋金兰看他一脸肃穆的样子，也不敢打扰他。

直到东交民巷，何子良突然冒出一句话：“以后，我们办案子可要小心点。”

“怎么了，受到刺激了？”宋金兰回过神来问道。

“宋汝梅之死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何子良斜视了一眼她，说：“你还记得我们出差去南京内政部，那个办公室主任陈立业提醒我们的话吗？”

“我记不清了。”她摇头说。

“他多次提醒我们说，密查组不是好惹的。”他直视前方说。

“密查组是干什么的？”她单纯的问道。

“密查组是蒋介石的秘密情报组织。原组长为胡靖安，现为戴笠。”他回答说。

“你的意思是说宋汝梅是戴笠派来的？”她回过头来问道。

“很有可能。”他推断道。

“他们为什么要暗杀宋汝梅呢？”她疑惑地问道。

“因为宋汝梅被我们抓获以后，暴露了身份，他们想杀人灭口。”他分析道。

当雪佛兰行至西祠胡同时，被三辆黄包车挡住了去路。

何子良不停的摁喇叭，“嘟嘟……”那几个黄包车夫装作没听见，照样在地上玩骰子。

何子良感到情况异常，慌忙对宋金兰说：“你坐稳了，我要掉头啦！”他忽悠一下调转方向盘。

雪佛兰急速转弯，准备掉头返回，发现退路也被三辆黄包车挡住。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路？”宋金兰失去了平衡，肩膀撞在车门上。

“我们遇到马汉三派来的杀手啦！”何子良紧握方向盘，右拐右突。

“砰砰……”一阵枪响，几个杀手拔出盒子枪向车窗射击。

何子良抽出勃朗宁手枪，摇下车窗奋力还击。他击中了一个，其他人见状赶紧躲在胡同的墙角、树后和柱子边。

宋金兰见他们堵在胡同前后，打开车门，从侧面滚了出来，仰卧射击，将墙角的那个杀手击倒；而后一个鹞子翻身，占据墙角的位置。她拣起地上的盒子枪，左右开弓，将前后两个露头的杀手击毙，剩下的特务缩头缩脑地往后退。

何子良趁机从车上下来，冲到宋金兰身边，说：“你朝右边打，我往左边突！”

两人旋即分开，背靠背朝两个方向突击。

何子良拿出“老虎团”敢打敢拼的威风，勇往直前，吓得那三个杀手抱头鼠窜。

宋金兰又放倒一个杀手，余下的不敢再恋战，早已逃之夭夭。

何子良将黄包车推开，开上车飞快地离开了西祠胡同。

1928年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以后，国民党公开清党反共，中共遭受建党以来最大一次打击。

此后数年间，中共一直处于生死存亡的困难时期。

大革命失败后，中共转入地下隐蔽战线。

中共华北特委在北平西单绒线胡同的“春秋书店”，召开了特别会议。

特别会议由钱南飞主持，与会者的有胡马、郑济民、刘亚男、李沧等人。

钱南飞致开场白，他说：“首先，我传达一下党中央对我们华北特委工作的表扬。中共中央对我们华北特委护送党代表参加莫斯科第六次党代会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虽然我们只负责华北片区的护送任务，但我们的工作做得周密、细致，而且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钱南飞的话音刚落下，下面就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钱南飞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今年6月，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召开，出席会议的有142人，代表全国13万党员。在这次党代会上，瞿秋白、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作了报告。大会通过了《政治决议案》，指出党在现阶段的任务不是进攻，而是争取群众，开展工农运动，建立工农自己的武装。党的革命纲领是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实行土地革命，建立工农民主专政的政府。今年1月方志敏在江西弋阳、横峰领导了武装起义，建立了赣东北革命根据地；2月周逸群、贺龙在洪湖、桑植等地开展游击战争，建立湘鄂边根据地；2月毛泽东领导的工农红军在井冈山建立个湘赣边革命根据地；4月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的队伍与毛泽东领导的工农红军在井冈山会师，组建工农革命军第四军；7月彭德怀、滕代远、黄公略领导了湖南平江起义，开辟湘鄂赣革命根据地。因此，共产党与国民党的斗争如火如荼。在这种形势下，我们华北特委的工作就是发动平津地区的爱国学生和正义人士，揭露和批判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假民主，真专制，假革命，真反动，假法制，真人治的丑恶嘴脸。”

会上，李沧向中共华北特委汇报了自己近期所做的工作和体会，他说：“我作为一名考古专家和大学院古物管理委员会主任，参加了国民政府组织的东陵盗墓案件调查组。经过近一个月的调查，我们认为国民革命军第六集团军第十二军孙殿英和谭温江是东陵盗墓案的罪魁祸首。但是，国民政府不但没有严肃处理，反而纵容孙殿英的盗墓行为，包庇盗墓贼，且大肆收受孙殿英的贿赂，使东陵盗墓案的审理工作一波三折，久拖不决。对国民政府这种打着民主与法制旗号起家，又公然践踏和破坏民主与法制的行为，我们学者和社会进步人士非常愤慨，要求国民政府惩治犯罪，重塑法纪。”

李沧偢了偢眼镜，顿了顿，继续说：“清东陵被盗，大批珍贵文物流失，我感到非常痛心。我们有义务防止这批珍贵文物流失，避免落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手里，从日本或西方列强那里换来大炮飞机，使内战进一步扩大化；更不能落入日本关东军手里，助长日本军国主义的侵华野心。如果这批珍贵文物流失海外，就等于丧失了我们传统文化的精华，上对不起祖先，下愧对子孙，所以保护文物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据我们了解，孙殿英将盗来的文物赠送给了阎锡山、商震等军政要员，而且还贿赂蒋家王朝的达官贵戚。所以，我们应当抓住这一事实，揭发和批判蒋家王朝的腐败，声援和反对蒋介石反动派的围剿工农红军的行动。”胡马字正腔圆地说道。

“根据大家的建议，我认为保护国家文物的工作刻不容缓。李沧同志以大学院古物管理委员会的名义，保护好这批文物，防止流失；胡马、郑济民、刘亚男等同志应予以协助。你们要发动社会各界、爱国学生、进步人士，以及报社舆论，揭露国民党的阴谋和罪行，阻止这批珍贵文物的流失。”钱南飞庄重地说道，“李沧应该联合调查组成员，向中央监察委员会举报，要求严查国民党高官的贪腐行为。”

散会以后，李沧从春秋书店出来，身后就跟上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一直跟到北平文物维持会所在地的什刹海金丝巷的亲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