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李慧娘(1/2)

首发：~第10章：李慧娘

早晨，福田皮草行刚开门，就迎来几个不速之客，他们匆匆忙忙闯进店里。

掌柜的欣然招呼道：“客官，需要买些什么皮货？”

“噢，我们……”顾客一下子被问懵了。

一个戴礼帽，帽上插一根雉鸡毛，脸上架着墨镜的男子赶忙打破了僵局：“有狐狸皮吗？”

“对，我们要狐狸皮。”顾客随声附和道。

“狐狸皮有好多种，有赤狐、蓝狐、银狐、雪狐、黑狐等，你们要哪一种？”掌柜的见他们形迹可疑，先找茬把他们稳住，借上货的机会向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悄悄地上了楼。

“哦，银狐吧。”那个男子哪有心思看货，他环顾四周说：“你看过蒲松龄的小说《画皮》吗？里面有个戏子叫云艳，她披的好像就是银狐的皮。据说穿上银狐皮后，女人立刻变得妩媚妖娆，足以让所有男人神魂颠倒，然后趁其不备，将他们的心挖出来。”那男子一边比划，一边说。

“咦……”顾客听了恶心地想吐。

“你是不是昨晚睡得太迟，做梦还没做醒，在说梦话了吧？”掌柜的不以为然，他用鸡毛掸子在柜台上掸来掸去。意思是说：“不买货就滚蛋，别在这没事找事。”

“哈-哈-哈，我们今天来就是来捉那个狐狸精的！”那个男子将墨镜一扔，指挥道：“你们两个守住门口，其他的人给我上，把那个狐狸精给我抓起来！”

他们迅速地爬上楼，发现楼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静的有点渗人。

正当他们鬼鬼祟祟地搜查时，突然楼里响起了京剧《李慧娘》的唱段。

李慧娘（唱）：“悠悠荡荡风一阵，来了屈死一亡魂。”

李慧娘（白）：“我，慧娘。是我那日游玩西湖，偶遇裴生，不该与他眉来眼去，不想被书童看破，说与平章老儿。可恨那贼，将我叫至前庭，一言不发，拔出宝剑，竟将奴家一刀杀死。是我到了阴曹，诉与五殿阎君。阎君言道，我与裴生还有姻缘之分，又蒙判官老爷赐我阴阳宝扇一把。今日不免去至书馆，一来与裴生叙叙情肠，二来成却婚姻之事。可说是天呀，天呀！想我慧娘，死的好不苦也！”

声音凄凄艾艾，哀啭不绝。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呀！”那个男子向畏畏缩缩的喽啰踢去。

他们刚迈开步子，忽然从房梁上掉下来一个吊死鬼，她披头散发，吐着血红血红的舌头。

李慧娘（唱）：“阎王殿前把我差，去到书馆赴阳台。”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鬼！”

“鬼-鬼-鬼”他们被吓得仓惶后退。

“砰-砰……”那个男子向“吊死鬼”开了两枪。

枪声刚落，“嗖”地一声，从前面射出一支冷箭，射中排头那个喽啰。

那个喽啰趴在地上“嗷-嗷”直叫。

“快！给我搜！”那个男子气急败坏，给他们一人一脚。

他们战战兢兢地往前搜索。

悠忽，从侧面冒出一张鬼脸。

李慧娘（唱）：“太师老贼定计巧，怎不叫人痛心梢。”

“妈呀！”他们慌忙躲到另一边。

跑得慢的人遭到利刃封喉，鲜血“噗呲”一声溅到墙上，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砰-砰-砰……”那个男子夺过一支盒子枪狂扫。

瞬时，鬼脸又从他们背后闪现。

李慧娘（唱）：“疾疾走来不消停，快叫裴生开门庭。”

他们调过枪头一齐开火，“噼噼啪啪”地像放爆竹。

一时间火星四溅，硝烟弥漫。

李慧娘（白）：“说什么来早来迟，你的杀身大祸，你还不知么？”

又一个喽啰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飞镖击中眉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妈的，我给你拼了啦！”那个男子掂着盒子枪疯狂地扫射。

“不许动！放下枪！”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凉飕飕、硬梆梆的枪抵住他的后脑勺。

李慧娘（白）：“你看我是一人呐，还是一鬼？”

那男子乖乖地举起手，哆哆嗦嗦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狐狸精！”张莺莺厉声说道。

“你就是通缉令上的，那个通缉犯-张灵巧？”他转过身来。

“你就是东陵大盗谭温江？”张莺莺反问道。

李慧娘（唱）：“有灵魂在花园泪流满面，思想起奴的命珠泪不干。只因为与裴生见了一面，绝不该赠绢帕惹下祸端。恨老贼在前庭把我来唤，拔宝剑杀得我命丧黄泉。到阴曹见阎君把冤来喊，蒙判爷赐宝扇对我来言。他说我与裴生有夫妻情面，我不免到书馆成就姻缘。”

没等话音落地，谭温江猛然一侧身，右掌一切，把张莺莺的手腕抓住，往外一拧，再用左手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推了个趔趄，枪也甩了出去。

还未等张莺莺站稳脚跟，谭温江又上来一个“上步飞脚”，接着一个“神龙摆尾”，被她用“凤凰展翅”一一化解。

谭温江又使出“气贯嵩岳”、“双峰贯耳”，拳拳重锤，呼呼带风，张莺莺以“弯弓射虎”、“劈山救母”针锋相对。

谭温江见阳招不行，便用阴招，他打出一记“白猿献桃”、“猴子探掌”，张莺莺还以“金鸡报晓”、“燕子抄水”，差点将他的眼睛抓瞎。

谭温江捂着眼睛，顺势来了一个“驴打滚”，抄起落在楼板上的盒子枪，朝张莺莺狂射击。

一颗流弹击中张莺莺的右肩胛，她见势不妙，飞身一跃，撞开楼上的窗户，逃走了。

李慧娘（唱）：“本当不回阴曹府，阎王怪罪谁承招？耳边又听鬼铃叫，夫妻们分离在荒郊。”

此时，一帮匪兵冲了上来。

谭温江大声喊道：“她从后门跑了，赶快给我追，别让她跑啦！”

匪兵立即朝谭温江手指的方向追出去。

枪声惊动了宋金兰，她正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巡逻，后面跟着一队威风凛凛、荷枪实弹的巡警。

宋金兰听到枪声，用马鞭一指道：“跟我来！”

一群匪兵将福田皮草行包围，指挥围捕行动的是谭温江。他不停地在那里吆喝，让士兵占据有利地形，“兄弟们，抓住那个女人，活的奖励100块大洋，死的奖励50块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