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返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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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见老兴叔有什么动作，稍微侧身就移动到了粽子背后。

“小子们，看清楚了。”估计是老兴叔觉得我们太菜了，干脆来了个现场教学。

老兴叔对着粽子的百会穴、檀中穴、神阙穴、气海和章门五个位置连续点出，就见粽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刚刚子弹打入的位置都流出了黑色的体液。

“这是点气指。粽子也好，修炼金刚不坏身的大和尚也好，归根到底都是人，他们的穴位不会因为变异或者修炼而改变位置。击中百会穴可以瞬间让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击中檀中穴可以其气运不畅，神阙穴会让人瞬间丧失战斗力，气海能泄其气，章门让其五脏受损。天下生灵，气为根本。哪有什么金刚不坏百毒不侵钢筋铁骨，不过是气运全身抵抗了伤害罢了。粽子与人所不同就在于，粽子是无意识地运气。”

老兴叔讲解完点气指，等粽子起身后，又开始了新的讲解，“破了它的气，它就不是金刚不坏了，随便一把刀剑都可以伤害到它。但它是没有意识的，不会怕疼也不会怕死，一切行动全凭本能。”

老兴叔手上握着七根木钉，“人体所蕴含的奥秘无穷，正所谓天人合一，就是人与天实际为一体，人体的穴位实际与星位相似。粽子也一样，它也有各种穴位。看清楚了，这是巡海笔记记载过的，七窍封魂术。人体七窍分别为左右目窍、耳窍、鼻窍与口窍。训练过的人可以七窍呼吸，这是因为七窍本就是通的。而粽子吸天地精华，夺天地造化，七窍虽然封了六窍，但七窍只要不闭，你封住了口窍，照样可以开其他窍门。”

说话间，老兴叔已经将七根柏木钉钉入了粽子的七窍中。当最后一根木钉钉入口窍的时候，粽子完全定住不动了。“这跟黑驴蹄子的作用是一样的，只是你不可能指望粽子张嘴让你塞黑驴蹄子进去。”

老兴叔轻描淡写地将粽子制服了。

我又看了一眼李叔的尸体，如果李叔当时没有失神，或许就能撑到老兴叔的到来了。

远叔见粽子被制服，赶紧走上前问候，“兴哥。”

“你们两兄弟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几十年都心思富贵去了，家传的武功被你们是丢得一干二净了。算了算了，李明忠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兴叔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远叔也有些失落。

“这玩意泄了气，不可能再成气候了，到时候带出去烧了。”老兴叔指了指还立在原地的粽子，交代完之后走到棺椁前，在棺内摸索了一会，找到一块金属片。

上面似乎有字，但老兴叔抓在手中，我也看不清楚到底上面写了什么。

老兴叔将金属片拿在手中，凝视了片刻，然后将它塞进了怀里。看到我们有些好奇，老兴叔又拿出来指着上面用台阁体刻写的“代天巡海”四个字解释道：“这是弘治皇帝赐下的巡海令。自从先祖吴景礼从顺德回来后，巡海令就丢失了。我一直猜测会不会在赵建德墓中，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了。”

老兴叔收起金属片，继续对我们说道：“这块巡海令是一个巡海师的象征，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各地疍民中的巡海人，这是一块圣物，代表着巡海师的正统和传承。”

听了老兴叔的话，我和小胖两人也沉默了下来，历史留给了后人太多的未解之谜。

老兴叔等我们的沉默状况维持了片刻，见我们不再询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远叔面前，开口道，“我们会把粽子处理掉，但是你要想清楚，李氏终究不是王族，能否承受得起龙江的蕴养。”

远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足够的。命理这东西玄之又玄，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么。

李氏想鸠占鹊巢，将龙江河底陵墓据为己有，想借龙江河的龙气蕴养李氏一族。先不说他们李氏有没有这个命格，就单单说江底九处沉船，凭借李氏一族之力，根本不可能打捞起来。

我将粽子背对背地负在身后，一股尸臭味在鼻间萦绕，我感觉都熏进我脑子里了，关键是尸体还死沉死沉的，跟背了几百斤钢铁似的。

小胖瞅了我一眼，眼角非常明显的幸灾乐祸。

几百斤对我来说也能接受，就是吃力点。

老兴叔走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在粽子身上点了几下，过了一会，重量就轻了不少。

“活人跟死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体内的气。活人吸纳清气口吐浊气，而死人无论清气浊气都吸纳而不吐，积累压缩在体内，所以死人会比活人更重。粽子体内是千百年的积累，这重量可想而知。”老兴叔解释道，“刚刚我将它体内的气彻底放掉，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我们出了陵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我们焚烧赵建德遗体之后不久，天空也下起了毛毛细雨，直到熊熊大火逐渐熄灭，赵建德的遗体彻底成了灰。

“千年谋算最后也成了黄土一捧。”老兴叔感慨一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老兴叔，您跟我们一起回族里吗？”小胖开口问道。

“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而且你们这俩小子不太成气，学了这么久，连点皮毛也没学到，丢人丢到家了。我今天要是不赶来，你们都被炸成灰了。”老兴叔恨铁不成钢地训了我们一顿。

“老兴叔，主要是我们没有您这样的天赋，看书看不出个所以然。”我变相夸奖着老兴叔。

“是呀，老兴叔，还得您这样的名师教导，我们一定不给您丢脸。”小胖附声道。

“哼！”老兴叔算是认可了我们的说法，背着手信步前行。

我和小胖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总算是插科打诨地给安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