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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章 篮球赛
"你听听他说的那是人话吗？还我们就是靠地吃饭的农民，没机会去城里，根本不够格，农民咋了，他刚读几年书就瞧不起农民，农民阶级光荣他知不知道，就是派出所把我抓进去，让我吃牢饭，我也不惯着他"
"行了老六你咋这么轴呢，你看你把人打的，是不是你先动的手，跟你说你把那臭脾气压一压，市里大领导你也敢打，真是疯了"
厂子里的机器停了，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殴打领导十分恶劣，估计龙鑫化肥厂年是过不好了，保不齐厂子的领导以后去市里开会会被穿小鞋
"谁先动的手？"
孙老六弱弱的举起手，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扔着的棍子
"霍会计，那个小领导咋样了？没事吧"
"送去医院了，缝了三针，等会我去趟市里，赔偿问题等上面处分"
孙老六认命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把地上的棍子和洒了一地的东西收拾起来
"我服从组织安排"
霍思明点点头，目光幽深带着几分疲惫之色，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落在看热闹的钟明月身上，垂下眸子出声道
"你们怎么知道名额被市里驳回给了城原食品厂的？"
孙老六和旁边的职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的没有多说话，钟明月和王春花对视一眼，表示谁也没往外说，钟明月下意识把目光落在缩在角落里的陈桂香身上，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两眼，陈桂香缩了缩脑袋赶紧移开目光
"霍会计，厂长咋说的，把以后学习的名额都没有我们了呗"
"有机会我会去争取，你们要是想去市里学习，可以参加城里厂子技术工的考试，如果成绩好也可以过去学习"
众人听了霍思明的话都蔫吧了，谁不知道城里大厂子难考，职工工资高，尤其是大城市里的厂子，更是香饽饽，哪那么容易考，本来龙鑫化肥厂免费的学习名额他们都绞尽脑汁要拿到，这还因为一个城原食品厂给撤了，谁不是一肚子憋屈
"行了都回去吧，打人的赔偿厂子会负责"
霍思明开了尊口，所有人都是感激不尽，谁心里都不好受，霍会计倒是个好人，虽然不能跟市里去说理，这上面的弯弯绕绕他们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吞，谁让他们龙原厂没有城原食品厂厉害呢，不受上面待见
钟明月看了热闹，跟着王春花去了城里集市购置年货，用上好的花色布料做了新衣服
"市里的集体联合篮球赛，过阵子去看看"
"市里篮球赛？在哪？"
"龙鑫原来的采石场，被推了以后成了篮球场，你知道那个地方，之前砸死过人"
钟明月杵着下巴，眨了眨眸子，总感觉好像听她娘说过，那个采石场之前因为机器故障确实砸死过人，一个年轻小伙，后来还说闹鬼，只是破四旧后这事就渐渐的淡了，后来龙源创城把篮球场推了，盖了学校
"其实吧，之前城原和龙鑫矛盾没那么大的，一个食品厂，一个化肥厂，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么矛盾把进城学习的名额都抢了"
钟明月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那咋回事？"
"因为采石厂，之前这个采石场是城原食品厂的责任人李东让给龙鑫的，但是因为一次工地上的事故，李东在这工作的儿子被砸死了，听说是龙鑫看管不当，本来能救回来的，谁都没发现才死的，李东就这一个崽子，梁子不就结下了
钟明月点点头，啃着手里的枣子若有所思
"春花"
旁边百货大楼的王家三丫头王乐乐见二人在百货大楼外面溜达，一瞬间见着救星一样赶紧推着自行车跑过来
"幸好你们在这，我有事要你们帮个忙，我妈住院了，就在对面医院，但是公社那边还要看我们厂子的账，霍会计去市里谈赔偿了，你们帮我送到公社"
王春花应下了，把账本接过来就要去找牛车
"我把自行车给你，公社的大队长在采石场，正好你骑车过去，晚上前送到我家去就行，明天我去县城还要骑"
王春花点点头，招呼着钟明月一起骑车往采石场赶，王家丫头王乐乐是公社的青年大队长，平日负责给公社整理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跑腿的青年队的排头兵，不是公社的人还干着活，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接触公社的社员
此时的市政府大会：
霍思明和化肥厂厂长霍邱华刚落座就撞见了李东，把他们父子给赶到了角落坐着，市政局局长崔怀远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对于两个厂子的矛盾他是心知肚明，不想管也懒得管
"行了，赔偿的事派出所那边给了赔偿条件，张书记，你那个秘书说话是有点过分了，龙鑫化肥厂的职工都说了，是你的员工先骂人的"
张书记不服气的冷哼一声，旁边的李东搭腔道
"局长，你说市里领导临近年关去龙鑫视察，张书记本意是，龙鑫没了名额，心里过意不去，想着给他们厂里职工送点东西，解决解决困难，这反而被打了"
霍邱华瞧着李东那小人得志的样，没气的直接掀桌子，可名额是谁给他们的，是市政局把名额临时倒戈给了李东，他有气跟谁撒，跟谁撒都不好使
"解决困难，市领导是想帮我们解决困难，上次我们要收东风旧厂子机器设备，你们倒是好，是嫌钱烫手呀，花多钱也跟我们抢，你们什么意思？"
李东一副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出价高的的财大气粗模样就气的霍家父子直磨牙，城原食品厂这几年发展是好，但也是靠着打压龙鑫来的，市领导专职和稀泥，每次都让他们碰一鼻子灰
"霍厂长，这话不对，既然东风的设备好，我们也是想要，才不惜出钱，我们也是为了祖国建设和厂职工发展"
"还职工发展，你们一个食品厂跟我们抢化肥加工机器干什么"
霍思明见霍邱华情绪激动，赶紧打断几人的交谈
"崔局长，赔偿金我会拿给李负责人，您看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
"老霍你说你一把年纪火气还是那么大，你看你儿子，沉得住气，有度量"
霍邱华还想说什么，见崔怀远摆手了，便拉着自家脾气火爆的老爹出了市政局，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乌烟瘴气的闹挺
"行了，回去吧，明年组织技术工培训考试，就不信了，没有名额龙鑫的人还进不去市厂子了"
霍思明叹了口气，搓了搓手去取自行车
"爹，我去采石厂，过阵子不是有篮球赛吗，主办方是龙鑫，我过去看看"
"行吧，现在也就这算个大事了，年前的集体活动，青原县的人都在，办好了别掉价就行，龙鑫多少人参加"
霍思明没有答话，龙鑫大队就没几个会打篮球的，加上家属院和厂子的人，都凑不出一个队
"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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