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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暮生朝死之花
殷夕颜一愣，忽然感觉自己像被一股力量击中了一下。那股力量击碎了她心里的一道闸门，滚滚热流涌入她的血脉，倏地将她的脸烧得通红。
“小人不知道，自己一介草民，究竟能帮到您什么……”她嚅嚅，“但是小人其实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她还等着我去找她……”
“你不信我吗？”他沉声。
“我可以信你吗？”
风永琳轻轻眯了眯眼。
“当然可以。”他道，“以东宫之名起誓。”
那晚之后，殷夕颜与风永琳的关系缓和不少。风永琳允许她在东宫之中自由走动，不再派人对她严加看管，甚至连伺候的宫娥都对她尊敬异常；而相应的，她也默认相信了风永琳需要她，这是一场默契的合作。
最重要的是，她想不出以风永琳储君之尊，若要制裁她一介小贼，何至于如此迂回。
就这样她白日里找风永琳吃茶，夜里放宽心睡觉，三竿而起，顿顿珍馐，过上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过过的好日子。
虽然偶尔，她也会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白天的风永琳和她之前在夜里见过的不太一样，但驽钝如她，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直到咸宁二十三年八月十三，有内官匆匆赶来，战战兢兢地请她去一个叫太傅府的地方。
殷夕颜没见过那么多世面，只知道既是内官来请，总不能是什么坏事。
于是在那个无月之夜，她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抬出了东宫，穿过朝安主城的街坊，在太傅府里，见到了那个女人。
彼时她站在太傅府萧瑟的秋园里，头戴着一顶长长的，雪白的幂笠。
“终于，见到你了。”
这是那个女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
“风永琳的太子妃，”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对了，我叫秦月长。”
殷夕颜的心忽然一沉。
“……尊驾找我，有何贵干？”
“听说殿下很喜欢你，所以本宫想见见你，不行吗？”
一阵死寂的夜风倏而吹过，炸起了殷夕颜一身凉意。她完全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地恐惧。
因为她总觉得，那雪白的垂纱之后仿佛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个白色的幽灵。
“既然见过了，那小人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
“所以您还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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