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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第6章
红色的牡丹花,桃花,芍药,全一针一针,一点一点地绣在了上面,那是那么的精致细致,虽然绣得小,却能清楚地看清每一条纹路,没有一点模糊做假,不知得多少细心,多少时间才能绣出这一件红嫁衣。
“看!”只见薛言站在门口,激动地说道。
她的脸上还有着激动与兴奋引起来的薄薄的一层红晕,她的眼睛看着是格外有神的,简直就像闪出来了太阳般灿烂的光芒。
同时,她立马用两手轻轻捏着嫁衣的两个角,将手轻轻一抖,便将那红衣舒展开来,将它熨了一遍,露出来了那原来的模样,真是好看的不得了,不知是得是多少心血的浇灌之作,才能这般红艳亮眼。
“好看吗?”又听得薛言轻声小心问道,明明很轻很轻,很淡很淡的一句话,却好似浓聚了她的全身心,显得又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诚恳,那么的期待,又是那么的乞求。
“好看。”楚彦平静而稳定地回答道,对于这样美丽动人的事物,楚彦是真诚的,真心而淳朴地给予赞美,毫不吝啬的,绝不似那铁公鸡,守财奴。
“谢谢。”她也平静地、轻声地回答道,还带着点儿稳定宁静不申张的喜悦,没有去实际演说,只见这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端庄大方,优雅美丽,稍有活泼与生机的大家闺秀了。
“四年前他离开的时候说了会娶我的,我愿意去相信,只要这辈子他能娶我,我就愿意去等待,哪怕再来几十年也一样,我可以等到。”她就这么坐下在了一旁的木椅子上,在那说着,温柔而轻声地一点一点说着,那是最直白最直接,最宽容的爱情的宣誓,是最卑微的诺言,哪怕是时间都改变不了,不像只在说给别人听,更像是也在说给自己来听一听,用来说服迷途中的人,给她那么虚无缥缈的一抹光线,告诉她前方还有希望,好熬过那无尽的夜。
她就这么坐在那儿,弯着腰,弯着身子,微微驼着背,她一手拿着衣服,小心地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温柔地,不停地,像柔软细腻的溪流一般一点一点摩挲着那衣服的一角,手上的动作像微风一样小心,细心,她的脸上还笑着,不是傻笑,是温和地在浅笑着,颇有种历经了沧桑的老妇女在最后一刻看到了生命的全部一样祥和,温和,稳定,美好,宁静,真是难以形容的温暖。
楚彦听了不只该说些什么,心中有很多感概,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诺言,这般有温和但充满力量的宣誓,他一时沉默着,却自己也不知为何在那里静默起来,到最后所有的一切只变成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他不会让你久等的。”
声音是沉重的,话语是深刻的,没有什么是轻松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深刻,是生命都难以承受的力量,一时间时间都好像重了几分。
“谢谢。”这是沉重的最后一句话,她却用轻轻的声音诉说着,用简洁的一句“谢谢。”就将沉重的世界给淹没了,掩埋了,再也不会提起,也不要想起,就当作心灵的生命的养分吧,让这颗火热的心永远火热下去。
“好了,我去洗碗了,你可以出去转转。”终是恢复了轻松的氛围,薛言用自己的方式挪开了这压抑的话题,她故意轻松带着转折与生机地说着话,将轻松与活力引入了世界里,这个世界上需要活力,需要年轻的生命,这是活下去唯一的方式,若是将来的路上再没有了光,也别告诉她吧,让人失去希望与光明的可能,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刑罚还要残忍一万倍,那是无法匹敌的。
无声之中,他便出了去,去走一走。
屋子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一个孤独的人,孤独得像没有存在过的人,不应该出现的人,静静的水声潺潺,像静谧的小溪一样宁静,安静得不像话,只是似乎并不会想要这样的安静,好像这是不好的一样。
午后的阳光普照在房屋上,在树梢间,在花苞里,让一切沉重都好像烈阳之下的露水,很快地蒸发在了空气中,飘向了没有尽头的天空之中,再也寻它不得了,只余下了浅浅淡淡的舒心与明朗,那不是开心,和开心区别可大着的了,只是像置身于天空上,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暖,让人像云朵一样飘在里面,随着风在棉花上的摇篮里荡漾在天空的水中,轻摇着。
楚彦出来时其实还是有上那么一丝丝的沉重与不知所何的,但这闲情逸致的散步像有魅力般,直白地将这难以表达的情感用云儿的摇篮摇走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只好用平静的心去接受这美好静雅的时光。
如果说心情像乌云,那么总会有那么一阵风将它吹走的,吹到那遥远的海边,吹去那遥远的蓬莱仙境。
世界的阳光怎会永远是打在身上的,又怎会永远存在呢,总有一时会消失殆尽的,也许那一刻并不远,就在下一秒。
大概走了个半里路不到的长短,楚彦就远远瞧见那不远处有几个人在质问着一小女孩儿,他只远远瞧见,并不太清楚末节细梢,只好赶快走上前去,好去弄明白,那总归是一小孩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先停一下吧,”
走近了,他刚刚想上前去问一下怎么个回事儿,就听得一身旁的老人制止了他的行动,他一时也停下了动作。
那是一极其苍老的老头儿,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就像干燥得裂开的泥土胚子,真显得骨瘦淋漓。
“唉——你先听我讲一下再考虑吧。”只见那老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他说话时不急不躁,准是练就了多年的太极神功。
他浑浊的眼珠子平静地鼓起两张薄薄的眼皮子,嘴巴又张了起来:“那是镇里最东边的那里的人家的孩子,命惨呀,早早便死了爹娘,那些人今儿说那女娃子偷了他们铺里的面饼,在那里问话呢,你”
话还没说完便自主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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